交接好惠民堂的工作,李泽天带着赵景龙和一队护卫队,到吕家城外仓库,拉了五辆牛车的粟米,往沙河村走去。
戌时四刻,一行人到了沙河村,吃过刘大娘做好的晚饭,众人都回家休息了。
第二天,卯时四刻,赵景龙带着一队小伙,到饭堂跟李泽天一起吃过早饭。
趁天还没亮,李泽天让大家赶着昨天的五辆牛车,往村外走去。
出了村子,李泽天才说道:“赵哥,今天咱们把这五车粟米卖给附近村子的人家!”
赵景龙一脸懵逼地问道:“他们有钱买粮食吗?”
“没钱也卖!等会你们就负责维持秩序就行!”
赶到离沙河村最近的一个村子马寨,大部分村民都刚起床,也没见几处炊烟。
李泽天问了一个村民,然后找到村长,说明来意。
这个村长听到是来卖粮,脸上先是浮现笑容,但很快就又没啥光彩了。
“小哥,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,咱们这个村里,没几户有钱人家,都是穷的揭不开锅了!”
“无妨,麻烦村长先把大家召集到打谷场,就说有低价粮食卖,保证能让每家都买得起!”
马寨村长将信将疑地问道:“此话当真?”
“自然当真,我还能来消遣大家不成!”
马寨村长见李泽天不像骗人的,便说道:“那好,我这就去召集村民!”
过了两刻钟,打谷场便来了百来号人,都有气无力的,看样子是来看热闹的,装粮食的袋子都没拿。
李泽天见来了不少人,便说道:“各位乡亲,大家好!我是沙河村的李泽天。”
“今日来咱们马寨,是知道大家都没粮食过冬,特意弄了一批粟米,低价卖给大家,争取让大家都熬过这个冬天。”
马寨的村民听到是沙河村的,便纷纷议论起来。
马寨村长赶紧问道:“小哥,前段时间你们村不是被土匪围攻了吗?怎么还有粮食呢?”
李泽天笑着说道:“区区土匪,已经被我们杀了,朝天岭的土匪死完了,以后不会再来跟大家要岁粮了!”
马寨村长听完,嘀咕道:“难怪没见土匪出来!”
马寨村民听到这个消息,也振奋不少。
“好了,我说下这些粟米怎么卖,大家应该知道今年咱们县遭了大灾,镇上和县里的粮食价格都涨了两三倍。”
见大家一副知道的样子,李泽天问道:“那大家还记得,没遭灾之前粟米的价格吗?”
有个胆大的村民喊道:“俺记得,好像是三十文一斗!”
“对,确实是三十文一斗粟米!我今天来,卖给大家的粟米只要十五文一斗!”
“啥?十五文一斗!”马寨村长惊呼道。
马寨村民听到这个价格,都吃惊的张大嘴巴,不敢相信。
“对,你没听错,就是十五文一斗粟米!”李泽天又重复了一遍。
马寨村长这才说道:“我本来还不信,这个价格大家确实买得起!不过,就算这个价格,大家也买不了几斗啊,实在没钱啊!”
李泽天接着又说道:“我知道大家没钱,所以大家可以赊账买粮,只需要签一个借据就行,不收利息,来年有钱了再还我就行!”
马寨村长更激动了,拉着李泽天的手,呼吸急促地问道:“此话当真?不收利息,还能赊账?”
李泽天抽出双手,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。
马寨的村民们这才相信,不少年迈的老人已经跪拜起来:“你真是咱们的活菩萨啊!”
打谷场上的村民纷纷给李泽天行礼。
李泽天接着说道:“附近还有不少村子跟大家一样,所以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,都能有一口活命粮,每家限购一石粟米!”
马寨村长赶紧说道:“应该的,那我这就去拿纸笔,咱们开始卖粮吧!”
“好,辛苦村长了!”
“不辛苦,不辛苦!”
就这样,在马寨村长的帮助下,除了四五家有余钱的,全款买了一石粟米,大部分村民都签了金额不一的借据,背着一石粟米美滋滋地回家了。
李泽天手里拿着厚厚一沓借据,终于松了一口气,马寨村有七八十户人家,总共卖了四五千斤粟米。
马寨村长本来想请李泽天到家里坐会儿,李泽天说道:“下次一定去叨扰,我们还得去其他村子,就先走了!”
马寨村长不舍地告别道:“恩人,那我就不留你们了,欠下的粮款,我会给你盯着,等大伙来年有钱了,一定第一时间去沙河村还上。”
“不碍事的,先好好活下去,如果粮食不够吃,记得到沙河村找我,我再想办法给大家弄粮!”
告别了马寨,李泽天一行人往下个村子走去。
路上赵景龙不解地问道:“大队长,虽说他们每家也就欠咱们不到一百文钱,但这么多人家,也不是个小数目,他们要是真还不上,可咋办?”
李泽天叹了口气说道:“赵哥,我就没指望他们能还上钱!”
“啊,那你这不是白白送粮了吗?”
“这怎么能算白白送粮,你想啊,要不是咱们的粮,他们会不会饿死不少人?”
“那确实,就算饿不死,也得成流民了!”
“那咱们算不算救了他们一命?”
“肯定算啊!”
“如果今后,咱们遇到难处了,恰好他们可以帮忙,你说他们会不会念在今日的情分上,帮咱们一把?”
赵景龙这才明白过来,想到之前李泽天在县城吕府的宴席上,跟吕正志的对话,恍然大悟地说道:“大队长,我服了!”
其他队员还想不明白,不过李泽天暂时不打算解释。
接下来,李泽天又去了八九个村子,把五车粟米就这么全部卖掉了,又收获了一大堆借据。
天黑后,李泽天才带着众人,赶着五辆空车,回到沙河村。
刘大娘已经回家休息了,李泽天只好自己下厨,让赵景龙帮忙,做了饭菜,让大家饱餐一顿。
接下来,每隔两天,护卫队就往县城送五辆牛车的煤,挖煤队的煤基本没剩多少,挖出来就很快运到县城了。
护卫队从县城回来,都回到吕家城外仓库,拉五辆粟米回沙河村。
李泽天再带人到其他村子,把粟米低价卖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