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领头的锦衣男子骂道:“你是什么人,活腻了吗?周家来收租还要你同意啊?”
领头男子带来奴仆打手,立马把李泽天围了起来。
围观的村民都敢怒不敢言,村长走上前来,对锦衣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:“都是误会,这是我们村的铁匠,只是路过!”
说完便要拉李泽天走开,张成武路上跟李泽天已经说过了,原来这户人家去年因为给老人治病,还有埋葬不治身亡的老人,跟周家借了一笔高利贷,约定今年夏收还钱。
谁知天公不作美,连续两个多月的大旱,让夏收的庄稼减产大半,交完官府的赋税,普通人家连要给地主交地租的粮食都没着落呢,何况这家人还得还高利贷钱。
地租和高利贷都还不上,抵押的田产都被周家收走还不够,要拿八九岁的姐弟俩抵债。
张成武实在看不下去了,才来找李泽天想办法。
李泽天见周家的人这么嚣张气坏了,反问道:“你又是何人?可带了借据?”
锦衣男子趾高气昂地说道:“爷是周家的管家,怎么你想替他们还钱?”
说完,斜眼看了李泽天一眼,“就你们这样的穷鬼,还想替人出头,今天要是没个说法,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!”
“是吗?他们欠你们多少钱?”李泽天没理会身边的奴仆,直视着周家的管家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我没听错吧,你还真想替他们还钱啊!听好了,他们还欠周家1000文钱,你有钱吗?”周家管家完全没把李泽天放在眼里。
“好!你等着!”李泽天说完,对张成武说道,“你去我家,让语彤到我房间拿1000文钱给你,你带来给我!”
周家管家看李泽天不似作假,却又说道:“还有地租呢,你也一并替他们出了吗?”
李泽天赶忙拉住要走的张成武,问道:“地租多少钱?”
周家的管家诚心为难李泽天,心想:“你不是有钱吗?这次夏收大家粮食都不够,我要粮食看你怎么办?”
周家管家冷笑一声:“地租不收钱,只收粮食,他们种了我家十亩旱地,一亩地两石麦子。”
“多少?一亩地才产四石,你就收两石?”李泽天之前没问村长,种地主的地租是多少,所以十分吃惊。
不过看围观人群一脸平静的样子,就知道这管家没说谎,李泽天暗骂道:“这群天杀的地主,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!”
周家管家哂笑道:“没粮就别逞能,现在跪地上叫声爷爷,再磕十个响头,爷也就当没见过你,让你哪凉快去哪待着。”
李泽天被气笑了:“好大的口气啊!我要是拿出来二十石麦子,你怎么说?”
“就你?!你要能拿出二十石麦子,我跪地喊你爷爷,再给你磕十个响头!”周家管家看着一身破衣烂衫的李泽天,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。
跪在地上的那对中年父母,拉着李泽天,“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,你快走吧,你别管了,这事跟你没关系,就让他们带走狗蛋和翠儿吧!”说完,不舍地看着两个孩子。
围观的村民,还不知道李泽天最近到县城卖煤,挣了钱买了粮食,也纷纷担忧地看着李泽天。
“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当大爷是空气啊!”周家管家喝骂道,“想走也可以,跪地上叫声爷爷,再磕十个响头,就可以走了!”
村长见周家欺人太甚,但也不敢得罪周家,只好出来和稀泥,“这就没必要了吧,让他给你赔个礼就算了吧?”
“早干啥去了,晚了!”周家管家没理村长,指着李泽天骂道:“小子,想好了吗?给粮还是磕头啊!”
李泽天握紧拳头,怒视周家管家道:“记住你说的话,别后悔!”
转身对村长耳语道:“叔,我家现在只有八九袋麦子,还差六七袋,您到村里帮我买一些麦子凑够,我家还有钱,你让语彤跟你一起!”
村长不忍道:“好吧!”说完就往李泽天家走去。
周家管家见村长走了,又说道:“就你们这穷乡僻壤,还想凑够二十石麦子,痴心妄想,还是赶紧磕头吧,爷还着急回家呢!”
李泽天讥笑道:“怎么怕我拿出二十石麦子吗?那你磕头,留下孩子滚吧!”
周家管家气的浑身发抖,这十里八村,谁敢这么跟他说话,“小子,那就让死个明白,太阳落山前,我见不到粮食和钱,你就是磕头喊爷,爷也得教训你一顿!”
狗蛋和翠儿,早就不哭了,好奇地看着李泽天和他们父母。
狗蛋父母被吓得也不敢说话了,围观的村民也默不作声,敢怒不敢言。
李泽天推开围着自己的周家奴仆,坐到村口大树下的石头上,翘着二郎腿,闭目养神,直接无视周家管家的威胁。
周家管家见李泽天不理睬自己,也坐到一边的石头上等村长回来。
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,村长才赶着牛车来到村口,车上装了十五袋麦子。
周家管家看着一车麦子,脸色大变,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算你有本事,地租的粮食够了,还有一千文钱呢?”
村长又掏出一千文钱递给他,说道:“这下可以了吧?”
周家管家寒着脸,对手下人喊道:“把粮食搬到咱们车上,回家!”
李泽天见状到周家管家跟前,伸出手道:“拿来!”
周家管家把借据和地租收据,一起扔到李泽天脸上,转身就想走。
李泽天又拦住去路,“这就完了?你好像忘了之前说的话!”
“小子,你找死!”周家管家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了。
“各位乡亲可都是见证,想耍赖吗?”李泽天不依不饶道。
村长赶紧过来拉走李泽天,对周家管家说道:“别跟他一般见识,我们就不耽误你们赶路了!”
村长推了一把周家管家,让他们离开了。
狗蛋和翠儿趁机赶紧跑到父母身边,两个孩子的父母也紧紧抱着他们。
周家管家走了几步,又回头阴狠地说道:“小子,我记住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