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娘显然就十分喜欢吃蛇羹,津津有味道,“这蛇羹滋补的很,秋冬时候吃最是好。”
康哥儿也是在一旁吃的满嘴流油,对着李梅儿拍马屁,“还是姐姐厉害,这样的蛇都能一下拿住了。”
李老娘道,“丫头片子手脚伶俐,这点儿像我。”反正,家里晚辈的优点都是自她老人家这里遗传而来的。
李梅儿早习惯了李老娘的自我赞赏,道,“也不算我手快,那蛇傻乎乎的,好抓的很,不像山上头的蛇,都怕人,人一靠近就跑没影儿了。”
当晚,李彦因喝了蛇羹,蒋氏让他刷了三回牙,才允他亲近。
李彦抱怨,“牙都要刷掉了,哪有你这样儿对待你相公的?我难得回来这一趟。时间竟浪费在刷牙上头了。”
蒋氏眉眼弯弯的凑近了他,“我瞅瞅,掉没掉?”
蒋氏也是快三十的人了,因受臭美闺女的影响,平日里很注意保养,一张芙蓉面仍是细致水润,她生的好,性子却从不轻浮,眼里心里只李彦一个的。
李彦这人性子又好,故此,老夫老妻的,还好的跟一人似的。
李彦一把将妻子抱住,两人颇是一番笑闹,恩爱自不需多提。
本以为这抓蛇事件就这样告一段落了,可没想到竟还有后续。
三日之后,便有一个自称县丞家太太的人,找上了李家的门。
那费氏妇人是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过来的,一到了门口,便大呼小叫,“哪个是李梅儿,赶紧给我出来!”
这会子李家的男人们都已经回了书院,家中只有女眷,林嬷嬷是最早听见动静的,刚走出来还没说话呢,那妇人便招呼了好几个婆子把她围了起来。
“让李梅儿那小蹄子赶紧出来,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放蛇吓唬我闺女,好毒辣的心计,我霖姐儿要是有个好歹,我跟她没完儿!”
林婆子都闷了,她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了,却还没见过这等上门找事儿的泼妇,见对方人多,只能赶紧开口解释道:“这位太太,我想您定是误会了……”
“别跟我废话,让你们家主子出来说话。”费氏不耐烦地打断她,显然不想跟她这个下人废话。
外头这吵吵嚷嚷的,里头自然也听到了动静,李梅儿这会儿已是扶着李老娘走了出来,后头还跟着一脸疑惑的蒋氏。
费氏一见着李梅儿,就知道找着正主了,二话没说,就给身边婆子使了个眼色。那婆子立时就朝着李梅儿气势汹汹地来了。
李老娘说李梅儿手脚俐落随了她,其实还真有些道理。那婆子刚一扑过来,李梅儿就往旁边躲去,身下一矮就自那婆子腋下逃了出去。
那婆子用力过猛,差点就撞到不远处的柱子上去。
李老娘在一旁看得惊魂未定,怒喝问,“你们是哪个!疯了不成!这是来我家做甚!?”
那费氏也是恶声恶气,恶狠狠地盯着李梅儿,大嚎,“你们还问我是哪个!这死丫头把我家霖姐儿都吓病了!这会儿还发着高烧呢,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她拼命!”
李梅儿在一旁却是听得冷笑连连,也知道来的是谁了,不甘示弱地回道:“你闺女得病你还要怪到我头上,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把你闺女的身子骨生好。”
费氏被李梅儿这一怼,更是怒极攻心,又是派了两个丫鬟,追着李梅儿就要打,李梅儿往外跑去,一个丫环还要拦她,李梅儿捡起一旁菜地里的熟透的大红柿,兜头就砸过去,直砸得那丫环一个趔趄,脸上柿子开花,淋了一头一脸的柿子汁水,李梅儿过去拽住这丫环头发就是两个耳光,“你再动手试试!”
不过一个丫鬟!竟然就敢在她家动手了,李梅儿可不会对她们客气,她指挥着一旁的包子和饺子,“先给我打她!打完捆起来!”
许是李梅儿表现的太过勇猛了,另几个丫鬟婆子竟是一时都不敢上前了,说来李梅儿天天都练拳健身,打那小丫鬟体格的,一个能打趴三个。
李梅儿正还要给刚刚扑过来的婆子一些教训,蒋氏已是拿了把大菜刀从厨房里出来了,她可不是李梅儿这种用拳脚解决问题的人,她手里抄着一把菜刀,对着那费氏指着骂道:今儿谁敢动我女儿一下,我就跟她拼命!”
费氏没想到李家人这么刚,这都开始动刀子了,顿时有些被吓到了。
李梅儿这会儿也顾不上收拾人了,双手一叉腰,恶狠狠地说道,“你们还不快走!不然一会儿我娘可真动刀了!”
“你……你们给我等着!我绝不会这么算了的!”费氏这会儿也是色厉内荏了,撂下句狠话,就带着一众丫鬟婆子落荒而逃。连两个被李梅儿绑起来的丫鬟都顾不上了。
蒋氏见人都走了,那股气势也就泄了下来,手中的菜刀“当啷”一下落地,竟也是有些腿软。
李梅儿赶紧上前扶着她娘,十分崇拜地说道:“娘,您刚才可真英武,像个女侠!”
蒋氏也是这会儿才知晓怕,脸色有些发白地说道:“你是娘的心肝肉,娘怎么能让人欺负了你去!”
“行了,先扶你娘进去歇会儿吧,看把她吓的,赶紧去煮碗茶,压压惊。”李老娘这会儿糟心的很,招呼人赶紧收拾一下,让李梅儿扶着蒋氏先回房休息去了。
费氏突然上门来发难,实在把李家一家子气个好歹,费氏虽是暂且被吓退了,可两个丫环却是留在了李家。
李老娘怒道,“这都是什么人啊,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我家撒野,以为咱家好欺负吗!决不能简单算了!”
李梅儿也道,“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!我们得去告状,就去县衙告那泼妇,私闯民宅!”
蒋氏这会儿倒是已经冷静了下来,先劝李老娘,道,“娘就是生气,也不至于为那种人生气,您气坏了身子,担心的还是儿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