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0章 野营(八)
岳维与美女同车,却也只能选择睡觉,这多天来,也该好好补偿一下自己的睡眠了。
一觉醒来已是下午,睁开眼,却发现帕郎亚象猫一样蜷缩在他身边,他一动,帕郎亚也睁开了眼,俩人吃了真空包装的食物,帕郎亚便硬拉起岳维出去溜达。
下午三四点钟时,山口刚男领着阿吉拉四人去打猎,这大草原可是过打猎瘾的好地方,虽然草原上猛兽众多,可几个人手中有现代化武器,自然不会害怕,他们见什么都开枪,有时是为炫耀枪法,有时是瞧哪个不顺眼,肆意射杀这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动物,每打死一头猎物,还要解恨的加上一句:我又打死了一个Z国人。
太阳快接近地平线时,他们才开始往回走,快到营地时,一辆悍马车停在路边,其实草原上并没有什么路,只是巴力士的车,停在了他们回营地时直线经过的地方。
原来巴力士与西林格驾车出游,回来早了些,远远看见他们过来,停了车,与西林格靠在车头上打情骂俏。巴力士不认为这是挑衅,只是不想躲着他们走。自己可没挡他们的道,他们非要过不去就来吧!
这五人本来对巴力士就有气,又看见西林格那满脸心满意足的幸福样,更是欲火中烧,气上加气,外带嫉妒要死,在他们看来,Z国人只应该吃苦受罪,根本就不应该享福,眼前这个Z国人居然比他们还神气,那更是天大的罪过。更妙的是巴力士现在又落了单,而且身边还有个女人,那再不没事找事,简直就没有天理了。
劳雷尔第一个走过去,脚一抬踩在巴力士身边的车头上,翻着两只浑浊的眼睛瞪着巴力士,说:“神气什么?A国佬的一条看门狗。”
话音未落,巴力士右手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。俩人距离太近,巴力士出手事先又毫无预兆,就算劳雷尔有防备,在这种情况下,也躲不开巴力士那快如闪电的重击。
劳雷尔一声闷哼,像截木头一样,仰身摔倒,人已经晕了过去。山口刚男只气得七窍生烟,这个Z国人怎么比自己还卑劣,从来不按套路出牌,最可恨的是自己已经是第二次着了人家的道。山口刚男怪叫一声,招呼另外三个直奔巴力士,他看巴力士出手凶狠,一对一挑战巴力士,心里面实在没底,万一出了丑就更不划算了,干脆以多取胜吧,这回不弄死他,也弄残他,没人会为一个Z国人来找他拼命的。
然而,他们四个只动了一步,便钉在了那里,没人再敢动第二步。原来巴力士已经把游戏升级了,两只手已把手枪掏了出来,和岳维一样,巴力士的枪从来都是子弹上膛不关保险,抽出来就可以打。
你说怕枪走火?怕走火你还玩什么枪。
西林格笑盈盈的伏在巴力士身后,冲四个人大抛媚眼,只是四个人心中,现在哪还有心对她的挑衅动作进行咒骂。
巴力士冷然的说:“老子打的是工,挣的是钱,跟狗有什么关系。”
山口刚男心中已经稳定下来,他知道只要自己不乱动,巴力士就不会开枪,自己当然不会乱动。他故作姿态的冷笑一声,说:“那好啊,我出更高的价钱来雇你。”
巴力士说:“你想当大爷,就找愿意当孙子的人伺候你吧!”
阿吉拉听出来巴力士的骂人话,他怒视巴力士说:“Z国佬,你骂谁?我们毕竟给亚洲人干活,不像你为A国人卖命。”
一口唾沫啐到他的脸上,巴力士说 :“呸,岛国人杀亚洲人杀得最多。”
山口刚男怒道:“当年如果不是你们Z国人不识时务,冥顽不化,大东亚共荣圈早就建立起来了,富裕起来的亚洲人,哪还用像你这样为A国人当走狗。”
“去泥马的大东亚共荣圈,当年你们岛国人那么富有,可曾向亚洲各国送去过一粒米,一分钱,连根汗毛都没拔过,相反倒闯进人家屋里,把好东西都给抢走,临出门还顺手把房子给烧了。大东亚共荣,荣的只是你们自己。” 巴力士更没好话。
“我们拿你们的东西,是因为你们太无能,保护不住自己的东西,我们拿过来只是替你们暂时保护,免得它们被欧美列强抢了去。” 山口刚男真能强词夺理。
“抢人家东西,还说是保护,你们是不是还要收保护费呀!强盗我见过,这么无耻的强盗还真头一次见过,那你家的东西也让我保护一下吧!”巴力士说。
山口刚男狂傲的一撇嘴:“我们比你们强大,不需要你们来保护。”
“那你们怎么不去把A国人的宝贝,也拿回来保护啊?” 巴力士反问。
山口刚男说:“A国人够强大,不需要我们去保护。 ”
“我呸!是抢不来,欺弱怕硬的狗东西。”
山口刚男并不在意,他说:“你可以愤怒,因为愤怒是弱者应有的权力,可你要知道,这是强者的世界,一切游戏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,自己不努力强大,就别怪人家来欺负你。”
在他们斗嘴时,西林格一直用微笑向对方展示自己美的魅力,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,可在听完山口刚男这句话后,西林格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,面色冰冷如霜,她对巴力士说:“泰格,我们别再搭理他,这是一个比鬣狗还贪婪的民族。”
色彩绚丽的晚霞,为西方的天空系上一条多彩的丝巾,一轮夕阳在晚霞的簇拥中,尽责的守护大地,帕郎亚拉着岳维的两根手指,忘情的在草原上流连忘返。
笑意写在帕郎亚绝美的脸上,夕阳染红了岳维略带忧郁的面庞。岳维不说话,静静的欣赏非洲草原的景色,如果不是此番误打误撞,恐怕他怎么放飞梦想,也没有到此一游的奢望。
“别生气了嘛!昨晚我逗你玩呢!是你自己当了真的哟!” 帕郎亚开始发嗲。
“我生什么气?我只是在想潮落之后,我是在水里,还是在沙滩上。”
“人类一思考,上帝就发笑,听天由命啦!” 帕郎亚继续卖弄风情。
“上帝真的存在?我们的古人还认为天圆地方,现在不也被证明是神话传说。”
“谁说是神话?” 帕郎亚认真起来,接着说:“古大陆就是方的,四周都是海水,天也一直是圆的。”
岳维一愣,猛地想起来大陆拼接图,硬要说成是方的,多少也靠谱。
一头非洲野牛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,几棵孤树和一地长草,配上夕阳斜照,把它掩盖在晚霞的红色光芒中,然而夕阳的光芒,却无法掩盖住它身上的孤寂落寞。身上斑驳的皮毛和残损的牛角,显示着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沧桑痕迹。不知何去、不知何从的蹒跚徘徊,更让这孤单的身影显得凄凉无助。
这应该是昔日的牛王,被挑战夺去王位后,被逐出了群体,昔日的所有荣耀,在那一刻都成了昨日黄花。胜利者在享受胜利的同时,失败者却被送上死亡的绞架,几只雌狮早已悄悄进入了伏击的战位,而夕阳似乎看倦了这种适者生存的自然场面,加快了西行的脚步。
雌狮包围的不光是这头水牛,还有两个漫步不选地点的人,在草原上,不但掠食兽靠近你时会有危险,当掠食者的捕猎目标离你近时,同样有危险,狮子的主要目标固然是猎杀野牛,可对送上门来的两个人,估计也很难拒绝。岳维左手执枪在手,他虽然不喜欢猎杀动物,但也没有佛家以身饲虎的精神。右手依旧与帕郎亚牵手,对于这几头狮子,左手单枪就够了,也不知道是这几只狮子的晦气,还是这头水牛的运气。
帕郎亚轻声说:“我们别管这闲事了,回去吧!”
岳维点下头,大自然有自己的规律,人还是不要干涉的好,两个人振做了一下精神,快步往回就走。
那头野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,突然朝二人方向狂奔过来,不知道它是想有求人类的帮助,还是想把祸水引给人类,从而减轻自己的危险。早已进入进攻位子的狮群,迅速发动攻击,帕郎亚只听岳维一声轻叹。
几只雌狮被夕阳染成金色,像发射的导弹从草丛中飞出,在拦截住野牛去路的同时,也把二人圈在里面。岳维手起枪响,子弹击中牛的头顶心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。岳维知道,这知落单的野牛,就算侥幸过了今天,也活不过明天,自己打死它,狮子有了猎物,便不会再攻击自己与帕郎亚,这样自己便不用再向狮子开枪,也算两害相权取其轻。
枪声让狮群惊慌一下,随后却发现天上真的会掉下大馅饼,它们立刻扑向这不费力气得到的食物。
枪响过后,帕郎亚发现岳维在开枪的时候,从一个暖男,立刻变成了黄色死神,脸上与心中的落寞惆怅全都丢到了西风里,取而代之的是身上森森杀气。
岳维拉着帕郎亚急退,他对群狮猎食的画面没兴趣。一群鬣狗哼哼叽叽,非哭非笑的叫着,迎头而来,对这两个快速离开的人,似乎有点兴趣,但最终没有拦截。
穿过一片小树林,看见了一辆皮卡和几个晃动的人影,俩人放轻脚步,边走边侧耳细听隐隐约约的传过来的人言兽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