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九章 野营(七)
帕郎亚回到营地时,远远的看见岳维站在营地外,等她走近也不说话,转身就走。
岳维已经找帕郎亚多时了,这样的地方又没有信号,普通手机根本没法用,岳维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去找人。
“呦!那个A国丫头没让你进她的帐篷?那你可真是白替她出头了。” 帕郎亚在岳维身后冷嘲热讽。
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说去吧!岳维不理她。
“哎呀!你个死奴隶,还敢跟我甩脸子?” 帕郎亚绕到岳维身前,拦住去路。
“以后别一个人在晚上瞎跑。” 岳维脸色还真不好看。
“命苦,没人陪,只能一个人了。” 帕郎亚怪声怪气。
岳维不再说话,抓住她的胳膊,拽着她就走。
“你个混蛋,你你你你要干什么?”
“你说我要干什么?” 岳维一脸凶相。
“啊?你敢?就是你敢有那种龌龊的想法,我就把你的心给挖出来。”
“你再大点声,把大家伙都给喊起来。”
“喊就喊,现在我就喊你非礼我。” 帕郎亚说着,伸起欣长的脖子还真要喊。
岳维伸手捂住她的嘴,将她拦腰挟起就走,帕郎亚也不挣扎。
到帕郎亚的帐篷前,岳维将她放下,帕郎亚不干了,抡起拳头照岳维身上就打,岳维用后背接着,转身就往旁边自己的帐篷里面钻。
帕郎亚薅住他的衣服,说:“你不能睡,得替我守着,万一有人钻我帐篷怎么办?”
“放心吧!鬼都不敢钻你的帐篷。”
“人心比鬼更可怕。” 帕郎亚说。
“我就在你旁边,来个鬼我都能感觉得到,你放心睡吧!”
“咋滴?你能替妮可出头,就不能为我守夜?” 帕郎亚不高兴了。
绕来绕去还是绕到这里,“好,我给你守着。”
“你拉个脸给谁看呢?我不用你守了。” 说完,帕郎亚气呼呼进了帐篷。
气得岳维坐在帐篷前生闷气。
也真怪,与自己纠缠的女人,都拿自己当冤大头,与巴力士纠缠的女人,都拿巴力士当老公,人比人气死人。
“有本事,你坐一夜。” 帕郎亚从帐篷里探出头来说。
岳维不理她,因为生气已经睡意全无,索性坐下来练气修身,帕郎亚也不再管他。
一滴露水从长草叶上滴落,砸在一朵小黄花的花瓣上,小黄花被砸得颤动一下,还是把露水接住了。一个身影就在小黄花的身边晨练,这里离营地有千米之遥,不时有猛兽的目光盯了过来。岳维不理不睬,醉心于自己的晨练,腰中有枪,心里不慌,真要有野兽过来找麻烦,正好练练枪法。
天地忽然为之一暗,这是黎明时最黑的时候,岳维刚刚收住身形,一个身影悄然而至,岳维对来人说道:“早啊,比里尔先生,想不到你也有早起的习惯。”
比里尔冲岳维点下头,说:“我喜欢早起散步,怎么样?陪我走走。”
岳维没说话,跟到了比里尔身边,比里尔看了他一眼,继续向前走去。岳维可没有早起散步的习惯,对于比里尔的这种习惯,有种怪怪的感觉,以比里尔的年龄,早起晨练应当更合适一些,年轻轻的,散哪门子步嘛!再说就算有这种习惯,那也应当是在家里,在这草原上可不应该玩这种潇洒,要知道草原上那些掠食者,都选在凉爽的早晨捕猎,现在正是这帮猛兽最活跃的时候,相对于那些一跳八丈远的羚羊斑马,人就笨得多了,谁知道那些野兽会不会选中他们这俩个软柿子下手。
岳维打起精神观察四周,比里尔却随意得象在自家后花园里一样,这份洒脱让岳维实在佩服,岳维心想:这比里尔身上,肯定有过人之处。
不过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,也许那些捕食者的捕食计划中,并没有这俩个外来者。不过岳维也发现,比里尔并不往有食草动物的方向走,并保持远远的距离,那些捕食者的行动都是围绕食草动物进行的,相对来说,远离了食草动物,也就是远离了危险。
天渐渐亮了起来,草原上每天都发生的杀戮,在视线所及之处上演。比里尔并没有看这些,而是把目光望向太阳升起的地方。他忽然略扭下头对岳维,说:“你们Z国功夫真不错,昨晚你的表现真优秀。”
岳维淡淡的说:“收拾几个小杂碎,随便一下就行了。”
“随便就这样厉害,我真不知道,你这究竟是在谦虚还是骄傲。”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“我一直想见识下Z国功夫的过人之处,有时间我们过过招。”
敢情是来约战,岳维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能会会这位神秘者的功夫,也是一件幸事。练武的人都有通病,碰上好手都想较量一二,不然心里会痒痒。 岳维正值年轻气盛,自然也不能免俗。
比里尔露出丝不易察觉的笑容,他换了话题继续说:“我知道当年岛国人对你们Z国进行了侵略,犯下了滔天罪行,是否因此你们两个民族结下了仇恨,以至一见面就互相敌视?”
岳维略仰头,看着刚出升的太阳和被太阳染红的东方天空,顿了一会才说:“我们是地球上最宽容的民族,从不记住别人给我们留下的仇恨,当年岛国战败时,我们也没有人去难为他们,他们可以把我们的婴儿挑上刺刀,我们却收养他们遗弃的孩童;我们想与邻为善,他们却念念不忘当年侵略所得到的好处,我们的宽容善良,被他们理解为软弱可欺;这三个岛国人,简直就是从一百多年前穿越过来的,开口Z国猪,闭口Z那人,哪个有血性的Z国人能受得了,我们是善良,但绝不可欺,如果他们藐视的是我个人,我可以忍,可他们藐视的是我们整个民族,我没法忍。”
比里尔拍了拍岳维的肩膀,说:“宽容和忍让是Z国人的美德,可一味的宽容和忍让,势必会被人解读成软弱,软弱自然就会有人来欺。”
岳维环顾四周,远远的已有不怀好意的目光朝这里张望,也许某个失败的捕食者,开始打他们的主意。他轻声说:“比里尔先生,我们该回去了,不然本农先生要担心了。”
比里尔豪爽的笑了一下,说:“本农最不担心的就是我。” 嘴上这么说,脚下却开始往回走。
几声枪响,打破了草原早晨的寂寞,这种非自然的响动,却是自然界动物最害怕的声音,应该是营地的人干的。比里尔皱下眉,这枪声破坏了他的心境,他叹了口气说:“人总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改变一切。”
岳维说:“这不奇怪,规则是由强者制定的。”
“你对所罗门宝藏,知道多少?”
“一无所知,但就算有,也是极难找到,否则也不会留到现在。” 对于寻宝人,岳维认为与赌徒无异。
“怎么你对它没有丝毫兴趣?”
“我只是个保镖,随波逐流。”
比里尔有些感到意外,他又好好打量下岳维,然后又问:“这么好的功夫,不干这个岂不是浪费了!”
“我学功夫即不是兴趣所致,也不是职业所需,那只是家族的传承责任。”
“沧海可以变成桑田,可见这世上没有万古永恒不变的真理,把自己最擅长的不拿出来利用,那来练它做什么!” 比里尔可不赞同。
“我是学医的,讲究救死扶伤。” 岳维说。
比里尔轻笑起来,当发现岳维眼中有些不快之后,忙解释说:“别误会,我不是笑你,我是想起了我自己,我的最大心愿是教书育人,可是就做不到,我现在总是在想,等这件事一结束,再也不干这行了,安安静静的做个隐士。”
岳维听不明白,问:“你不是想当老师吗?怎么又做隐士了?”
比里尔把双手举到阳光下,说:“这双手有洗不净的血腥味,我不敢用它面对那一张张纯真无邪的小脸。”
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沉默起来。
回到营地,三伙人依旧各自为政,看来昨晚上的聚餐没起到作用。
吃早餐时,琼斯告诉大家,队伍要在这停留几天,大家休息时别走得太远,那伙追杀者没准就藏在周边,走远了难免会发生意外。
其它的话琼斯没说,只是冷傲的扫了山口龙忍那一伙。琼斯可不会告诉手下什么忍耐了,团结了,大局为重了;在琼斯看来,他的团队就是他个人的利益,决不允许被别人侵犯,在这个世界上,忍辱负重换不来团结,只会让对方更猖狂,一切只能以实力说话。
吃过早餐,琼斯和妮可去了邓恩的那里,妮可给了岳维特权,可以去她的房车里去享受空调,这还真不是一般待遇,帕郎亚毫不客气的替岳维接下,拉着岳维去房车里享受清凉,好像把昨晚的不快全忘光了,看到岳维好像还因为昨晚上的事,要与自己保持距离,帕郎亚一瞪眼,岳维也就怂了,生气耍蛮是美女的特权,不能较真的。
巴力士与西林格去找本农,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,本农便把一辆悍马车借给了他们,二人开着车兜风去了,本农对巴力士挺有好感,缘由自然来自昨天,巴力士在爪国人面前的表现,人们只喜欢尊敬强者,弱者可以换来同情,但决换不来尊重。
盖伊和乌卡斯等人去树林中寻找阴凉,还带着昨晚剩下的酒,他们很会享受生活。最落寞的是申东敏,岳维和巴力士都有美女陪着,而他只能跟着盖伊等糙汉子同去野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