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硕南......
他的手还僵持在空中,显的无比尴尬。
这般怕他的妻子,怎么与她相处,真让他无奈。
时硕南放下手,转身来到房中圆桌边坐下,抬头看她,就见她好似个稚嫩孩童一般做错了什么事,站在刚刚就站定的位置,踌躇,胆怯,吓的瑟瑟发抖,一言不发。
时硕南叹息一声道:“我刚刚只是想问你,可是在时家受了什么委屈?还是几位嫂子给你难堪,让你觉得不舒服了?”
谢氏抬头看他,忙摇头,又摇手,着急解释的磕磕绊绊的,她道:“不......不是,没有,嫂子们都很好,她们没有给我难堪。”
时硕南:“那你趴在哪里干嘛?”
谢氏一听时硕南这么问,又尴尬了起来,紧张的不行。
她总不能说她是在疯狂想他吧?
这要真说了,那她的脸都不用要了。
她尴尬,害羞,还有些自惭形秽。
而她这表情看在时硕南眼里,那就是不习惯时家,觉得委屈。
时硕南叹息一声道:“如果你真不喜欢时家,我可以写放妻书,给你一笔丰厚的家产,往后不管你是想在西南州独自生活,又或者想回京城,我都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。”
他娶妻,就没想过会退货。
所以成亲当日,他就把她‘拆封’了。
如今只能用银钱,弥补他做下的事。
且这媳妇跟他不是同一条心,或者一心想离开时家,他也只能写放妻书给她。
她是新皇塞给时家的,想必要是她坚持离开时家,时家也会答应放过她,自己虽然莫名其妙成了二婚,但他本身就没想过成亲,和离了,他又可以回到以前,再也不用让出自己的房间了。
谢氏抬头看他,眼神发直,脸色煞白,声音不自觉带了点颤抖,她哽咽道:“你......不要我了?”
才说完这话,她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,无声的坠落。
看的时硕南有些咂舌,心道:‘一个人的眼泪怎么能一下子流那么多?’
时硕南有心想劝她,但想到她刚刚那么恐惧自己的样子,他想起身的动作,又放松了下来。
继续坐在桌边,就那么看着她哭。
他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对她。
前头家族中关于她的最后决定是防备她,他也少有在她这里留宿。
偶尔几次来,也是听到下人们说起她的语气,颇有一番不屑。
他每次来她房里,也很纠结,到底该拿什么态度对待她。
给她宠爱,来她房里,也是他作为丈夫对她的敬重,不至于让下人们以为,她失宠了。
这些下人都是时家的老人,也都是为时家着想。
她这个突然来到时家的人,对于他们来说,就是外人。
但谢氏是他夫人,作为一个丈夫,他该给她撑起一片天。
在有限的范围内,他会给她这份尊重。
但那也是要她能真心实意在时家过下去,把时家当她以后的归宿,把他这个夫君当最亲近的亲人。
只是她每每看到自己,都是一副受惊的模样,让时硕南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