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铭嘉身体一向好,一年到头很少生病。结果就昨晚的冷水澡,第二天生病了,发烧。
他一生病,胃也跟着疼。
起床闹铃响了两次,他才起床,摸摸自己额头,下楼随便给自己拿了个面包垫肚子,吃了药回房间躺床上接着睡。
罗霖森和张豪知道的时候,还惊奇地不行,房铭嘉在他们的记忆里就没有脆弱的时候。
可是终究还是让他俩失望了,人生病了会有的脆弱,房铭嘉身上一点没体现。
张豪为了照顾病号,只给房铭嘉熬了素菜粥。
他和罗霖森煮火锅。
“……”房铭嘉抬着眼看他俩,复又垂眼看自己的粥,皱着眉。
“别失望,哥们懂你,哥们帮你吃。”张豪油了吧唧的嘴一张一合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罗霖森好笑。
“这没办法,生病了就别挑食了行不行。”
“没事,等你病好了,我和豪儿请你去鹤庆吃烧烤都可以。”
两个人一唱一和,好像真的为房铭嘉着想。
他们这是报复昨天关他们电脑吧?房铭嘉面无表情地喝完粥,眼不见心不烦吃了药上楼。
然后下午张豪和罗霖森就后悔了,因为房铭嘉烧没退,拿着卷子给他俩补习。
“……”
在别的一些方面,房铭嘉的话比家长好使。让写两篇作文,分别是议论文和记叙文。
他俩真的就写了,还是晚上加班加点的写。
房铭嘉以为顶多一天就能好,没想到晚上退了点烧,第二天一早又烧回去了。
脑子闷沉胀痛,骑着自行车到学校,进了教室就趴桌上睡着。
秦茉来的时候,他还是趴着的姿势,手指虚蜷搭在桌边。
一开始秦茉没察觉到什么,直到她伸手碰到房铭嘉肩的时,体温透着薄薄的校服传到她手上。
房铭嘉几秒之后才动作,起身让秦茉进去。
秦茉看他面色,问他,“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没几分钟早读就开始了,房铭嘉手撑着额角,翻着书,“嗯,发烧。”
听出来了,声音比平时沙哑低沉带着一点闷。
“吃药了吗?”秦茉声音放低,细声问。
“吃了。”
“多少度,量过了吗?太高的话,还是去输液比较好。”秦茉偏着一点脑袋,眼睛里的担忧很明显。
发烧一般人都不太在意,但是因为这个烧成傻子甚至失去生命的都有。
“没事。”房铭嘉不在意道,还是看着书面。
秦茉微微蹙眉,那种房铭嘉躲她的感觉又来了。
像一口气像堵在心里面,没有泄口。
她抿着,唇角下拉,不自觉语气带了情绪:“发烧可不是小事,万一傻了…”
房铭嘉却偏过头,眼神讶异。
秦茉一顿,还是接着说:“万一傻了,那多可惜。”
房铭嘉笑了,低低的声音像踩在秦茉心弦上。
秦茉转头回去,也不搭理他了。
还笑?有什么好笑的?
房铭嘉好笑地摁着眉头,他都不知道这姑娘能这么敏感。
升旗结束,房铭嘉一个人回教室,罗霖森和张豪去了厕所。
没一会人回来,只是罗霖森一回来就趴在桌上。
露出脖颈侧一块红印。
吴泽来找张豪约球,“下午去玩吗,就多许舰晨和小黑。”
郝媛媛在前边听到,倏地一下转过身,“吴泽。”
“嗯?”吴泽回头,“怎么了?”
“他去他去。”郝媛媛睁大眼睛,疯狂点头。
张豪摆摆手,假意道:“我可不去。”
听到这,吴泽有谱了,这是去的意思。
他下巴朝趴着的罗霖森一点,“他这是咋了,困成这样?”
他们说话声不小,罗霖森都没反应过。
张豪食指竖在唇间,眯着眼睛“嘘”了一声,然后自以为小声地说:“他被人甩了,正难过呢。”
吴泽:!
周围的人,已经很平静了,好奇心在这一刻很低。
五班的人都知道,罗霖森谈过很多女朋友,基本都是找得快,分得快。
一开始大家还会起哄逗趣,现在已经清楚罗霖森花心大萝卜的本质了。
张豪还想说什么,罗霖森不耐烦地坐正,扣着他脖子捂他嘴,冷声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劳——唔,呸呸呸,你上厕所洗手了没,就来捂我嘴。”
罗霖森拿袖子抹嘴。
“你好粗鄙,罗森森。”张豪凑近,挑眉问,“难道不是?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啊!”
煞笔玩意,缺心眼。罗霖霖面无表情心道。
“兄弟,分我坐一点。”吴泽挤着和前桌的男生坐着,好奇道:“哥,怎么分的?说说呗。”
“想听啊?”罗霖森勾勾食指。
吴泽靠过去。
罗霖森手一翻,中指拇指发力用力一弹,声音贼响。
“嗷。”吴泽捂着额头退后,眼泪都出来了,“是不是兄弟了,下手这么狠。”
突然他眼睛一凝,不长记性,坏笑:“
你脖子的草莓哪弄的?总不能是前女友吧,一看就是新的,要分手了还给你嘬个印子?”
罗霖森睇他一眼,也不去遮,大哧赖赖地敞着衣领,眼神往一旁扫了眼,冷哼:“狗咬的。”
张豪嘿嘿地笑。
吴泽没察觉怪异,暗叹。
说人女孩是狗,罗霖森真不是人。
吴泽忽略他的难听话,追问:“是新嫂子?”
“嗯嗯嗯,对,是嫂子。”罗霖森心安理得占便宜,眼神挑衅地看了张豪一眼,然后敷衍道:“你滚不滚。”
“下午打球,别忘了。”
吴泽说完就回自己座位,他升旗那会就问过房铭嘉了,知道生病就没强求。
秦茉出去接水,顺道拿了房铭嘉的杯子帮他一块接了。
去的路上看见勾肩搭背说话的罗霖霖和张豪。
罗霖森看着杯子眼熟,明白了,觉得有趣,逗秦茉道,“上次你生病,铭哥给接水,这次是反着了。”
“什么?”秦茉没反应过来,又问一遍,“你说谁帮我接水?”
“铭哥啊”罗霖森疑惑,“他没和你说?”
秦茉摇头,“他说是媛儿帮我接的。”
罗霖森不说话了,不知道说什么。
张豪听了个大概,笑:“铭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。”
这么一想,确实好像是这样。
罗霖森跟着笑,秦茉闹了个红脸,捏着水杯朝他俩前回教室。
房铭嘉醒来,没看见秦茉,正想着,秦茉从前门回来了,手里拿着他水杯,脸…好像一点红。
“你的水。”
秦茉坐回座位,不说话了。
张豪和罗霖森没一会就进来了,凑到房铭嘉旁边乐呵呵笑,也不说话。
房铭嘉靠着座椅,淡声问:“来表演笑声的?”
罗霖森笑呵呵说了,房铭嘉脸上没什么反应。
心里想着,兄弟这种玩意也不是非要不可。
添堵最在行。
房铭嘉直接无视他俩,头疼地捏眉心,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秦茉偏过头,善解人意地说:“张豪说,你那是不好意思了,没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房铭嘉一脸复杂。
他伸出腿踢旁边看热闹的两人,“啧,滚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