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有权有势,就可以在老百姓身上胡作非为?霍文平恨死了这些贪官污吏。坏人在外面逍遥快乐,老百姓入狱蒙冤。
一想到母亲在公安局大门外扑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声,心就像被利刃在搅动,母亲的心比他的伤都痛。如果不是母亲,霍文平觉得自己都活不下去了。
那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,痛得他这些年都不敢回忆。就算再身强力壮的人,被那么折磨一晚上也会变成一具尸体。
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把只剩一口气的霍文平扔出公安局,门口那两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已守了二十四小时。能找的人,能求的人都求了一遍,无人能说的上话,在这个权势就是天的地方,普通老百姓的生死由不得自己。
血慢慢从掌心滴落,在高档红木办公桌上凝固,透着黑气,像地狱恶魔的狞笑,霍文平没感觉到痛,此刻满脸满眼都是厉气的男人更像一个恶魔,分分钟能把常乐撕碎吞入腹中。
此时的纨绔子弟,政府官员的常乐已经输了将近二千万,却仍是疯癫状态的趴在桌上像只癞皮狗。
工作人员拿着账本放在常乐面前:“先生,请把这些账清了。”
“清什么账?给我钱,我要翻本,老子翻了本一分都不会差你们的。”常乐瞪着赤红的双眼吼,面目狰狞,吓的工作人员往后退了一步。在这儿工作的人,赌徒见多了,可还是被这副模样恶心到了。
“先生我们这儿有规矩,借款不能超过二千万。只有把前面的都还清才能继续借。”工作人员心平气和的给出耐心解释,装模作样都能做的让人无可挑剔。
“不就区区二千万吗?我还能赖你们的。先借给我,我待会儿翻了本就还。”常乐眼瞪的像铜铃。
“对不起先生,这样不行!”工作人员仍是淡淡的口气,连声音都没高出一分。
常乐呼哧粗喘着,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,扭着肥硕的大脑袋到处找人:孙老板,孙旺……孙旺……孙旺。
常乐在赌厅里大叫大吼了一通,哪儿有小老板的影子,这种现象在赌场里己是见怪不怪,偌大的赌厅里围着常乐的只有工作人员和保安,怕他跑掉。真没几个人回头看他一眼。
赌徒早就心智不全,疯疯癫癫,工作人员也早已习惯。
这时的常乐已有些清醒,看着围住自己一脸凶狠的保安心里有些担惊慌乱:“大哥,我很快联系人送钱来。”常乐小心的陪着笑脸,心里却怕的在哆嗦。这会儿彻底清醒了。
电话里只有机械冰冷的女声音,告诉他此电话已关机。常乐的心在发寒,一连拨了数遍都如此,那些个看场子的倒不急,站在旁边,看着常乐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常乐实在无奈之下开始向那群狐朋狗友求助,对方一听他张口就是几百万,搪塞几句就挂机然后直接拉黑。
常乐打了一圈电话,一分钱也没借到。他那几个穷同事,属下都是月光族,就算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常乐开始慌乱,握电话的手开始发抖,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、心里哆嗦着只想到两个字:“完了,完了……。”赌场不谈人情,输了给钱,就这么直白。况且这儿是缅北,人人谈虎变色的地方。一定是那个孙旺的阴谋,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他。
“先生、那跟我们走一走吧!”
“大哥、稍等,稍等,我再想想办法”常乐硬着头皮拨通了常勇的电话,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,妻子儿女都有了,而且每个月还拿着高工资。不算外块,也有七八千块的收入。再伸手向父母要钱……,又要被炮轰了。其实他们死后还不是儿子的吗?只是早点儿取了自己的东西。这样想着,心里倒顺溜了不少。
“爸”常乐咬着嘴皮子打通电话,“爸”
“这是又闯了啥祸?”常勇对这个儿子是恨铁不成钢。一听儿子的口气,就知道没好事。
\\\"爸,我闯了大祸,我输了二千万。”常乐一咬牙说出实情。只有老头子会帮他了。
“啥?”常勇惊的差点儿把手机扔掉,像惊雷一样吼了一嗓子,脸白的像将死之人。老伴吓的趴在他耳朵边听电话。
“儿啊!你没跟老爸开玩笑吧?”常勇哆嗦着嘴皮子就差哭出来了。二千万,他攒了一辈子啊!这个不成器的儿子,只是翻翻手就送给了别人,这可是他用尽心机,想方设法从别人手里夺来的。靠他老两口的工资,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下两千万呀!
“你这个畜牲!现在在哪儿?”常勇毕竟是过来人,很快就平下心绪。对儿子破口大骂,真心疼自己的钱。这个败字子迟早把这个家败光!
“在缅甸”
“啥?缅甸?我看你这是活够了!”常勇又一次气的暴跳如雷。如果是在国内,他还可以想想办法,毕竟一个市公安厅的人在外面还是有许多关系的,再说在国内,对方也不敢闹的太大。不管咋说,命是有保证的。
可在国外,还是金三角这种罪恶之地,就很难说了,所有力量都使不上。一个没有王法可言的地方,在这儿杀一个人如杀一条毛毛虫,况且这件事里可疑之处太多。一般赌场不会借给赌客这么多钱。二千万明显的不正常。常勇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这里有什么猫腻?也想不到有什么仇人?
常勇很快冷静下来,不管对方有什么诡计,儿子的命都在首位,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,就算什么都没有了,老两口的退休金养活一家人也绰绰有余。毕竟是经历过岁月的人,大脑还算理智。
冷静下来的常勇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不真识,是不是自己家的小兔崽子,手头又紧了,和那群狐朋狗友想方设法从老子手中弄点儿钱花哩?常勇不敢肯定却又无从辨别,这件事情的真实性。
常勇大脑快速旋转之间,电话中传出一个低沉陌生的男中音。“你儿子欠了我们二千万,限你二十四小时还清,不然我们就把他身上的零部件,一件一件卸下来。
一个人高马大一脸凶悍的保安,抢过常乐手中的手机,扔下一句威胁的话,果断挂机。
常乐想抢自己的手机,可看到对方那像狗熊一样的身板,理智的闭嘴,好汉不吃眼前亏,他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。
在金三角黑暗环境下,摸爬滚打了十年的霍文平已不是那个刚从军营走出的愣头小子,此时叼着一根雪茄,双脚搭在桌角,从视频中看着手下兄弟,押着常乐去了那间关过无数大陆贪官污吏的房间。
赌场里这些保安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,个个强悍,对这些赌徒的处理方法更是轻车熟路,倒不用他操心。不过常乐对他来说有点儿特殊,那就要特殊对待。
常乐是霍文平这个“十一”小长假的最大收获。常乐被带到毒枭的刑罚室,这幢大楼的地下四层一个密封的房间里,墙上只有一个小型的制氧机,供里面的人呼吸。
推开门的刹那,常乐腿一软坐到了地下。阴森森的寒气,像厉鬼的爪子扼住他的咽候,墙上琳琅满目的刑具、地下黑乎乎干涸的血迹,都说明这是个让人痛苦的地方。
“大哥,……不……大爷,不说二十四小时吗?二十四时我一定把钱还给你们,你们怎能说话不算数呢?”
凶悍的保安根本不和他废话,拎着常乐像拎着个小鸡仔,扔进房间。常乐已软成一摊泥,缩进墙角瞪着双惊恐的小眼睛。
在内陆风光无限的市交通队队长此时怂的连话都不敢说,成了只待宰的羔羊。
皮鞋踏着水泥地的闷响像丧钟,一下一下敲击着常乐的心房,他真后悔到这儿来耍赌,开心,刺激了那么一刻,此时却……,他害怕的不敢想象,可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霍文平高大的身影像小山一样挡在常乐面前。十年时间角色对换,不过那时的霍文平却是瞪着双倔强的眼睛护着头,知道对方背景硬自己惹不起,想着挨几下打,让事情过去 。
霍文平微眯着双眼,看着脚下这个十年时间变得肥头大耳,怂成孙子样的纨绔少爷。那时嚣张跋扈,不可一世的样子让霍文平永世难忘。
当时霍文平得知他的身世时,听从同事的话,一切采用忍耐的态度。可这个一身肥肉的家伙却把他逼上了绝路,不但让用人单位开除了他,还在回家的路上,让他爹手下的狗腿子把他以打架滋事的罪名抓到了公安局,不问青红皂白,吊起来一顿毒打,所有的审讯手段都在他身上试了一遍,当然没有言语上的。
二十四小时后,霍文平身上虽然没有皮外伤,却没有一块好肉,整个后背变成了一块黑布。双臂一星期后都抬不起来,一个月后才可以拄着棍子下床走动。
如果不是在部队练就了一副好身板,早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。那个迫害他的人却仍活的那么逍遥自在!还成了政府部门的小官员,一次次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。就算为民除害也轮到他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