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出人头地,不想活的风风光光。霍文平也一样,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男人,就算没有陈宏毅的蛊惑,他也有离开家乡的念头。只是这一步走的有点儿急,有点儿远,还有点儿大,恐怕此生都无法回头了。
家乡的老人们爱说:女人无家,男人无坟。这句话看来要应在霍文平身上了。
既来之则安之!
修理厂只是他们的基地,经济来源仍然要靠取货贩毒。陈宏毅看出霍文平有点儿抵触往他的家乡销货,就没再走那条线路。毕竟军营里走出的人,正统的思想一时很难被改变,陈宏毅靠关系包了一个赌场的货,在本地做点儿小生意。
霍文平主管修理厂,早上领着小伙子锻炼一阵,活不多时教他们功夫,按照军营的方式操练他们,后来又在附近,办了个二手车交易市场,这样就解决了生活费的来源。
这样干了两年,又招了些人手,势力也慢慢壮大了些。霍文平的手段和狠厉在当地也小有名气了,陈宏毅也打通了港市和澳市的运输通道。这个小集团真就满血复活了。真像陈宏毅当年预期的那样。
霍文平到勐拉的第三年,他们盘了一个小赌场,一部分人员抽到赌场,同时又是一个销货的场地,还带有酒水,这一个地方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了。
霍文平仍然没有放弃修理厂,他知道在金三角这个地方竞争相当激烈,尤其在毒品这条线上,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。
修理厂就是他们的后方基地,里面的小伙子个个都是精兵强将,有活的时候是修理工,拿起枪杆子就是战士。
修理厂还是他们的仓库,离勐拉不到十公里,有些东西不好都存放到赌场,放到修理厂就比较安全。这几年霍文平把修理厂也进行了几次整修,车间下面有密室,还有通往后山的暗道。是个可退可守的地方。
安顿下来的霍文平,闲暇时思想,就有点儿飞舞。有时也会想念父母,想念家乡,也会想起自己的仇人,越想心中的恨就越浓,如果不是他们的逼迫,他也不会这样背井离乡,走上不归路。
想的多了,就有点儿钻牛角尖,就想报仇。人到了一定的年龄,思想反而会变得狭隘。霍文平就是这样,像他们这些人不想结婚成家,怕害了自己的亲人,不知哪一天就会成为大地上的鬼魂。
有钱有势后,报仇在霍文平的心中成了个疙瘩。内地到金三角来赌着玩儿的人越来越多。这些人基本上是富翁式的进来,穷光蛋般的离开。不榨干你身上的油水是绝对不让离开的。
赌场这种地方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输了你就光着屁股滚蛋,赢了那你也得把钱放下离开。就算你不输完这些人都不会让你离开。贷了高利贷的人更是输的倾家荡产,亲朋好友都会跟着栽进去。赌场就这么没人性,赌徒更没人性。
赌场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,陈宏毅们的小集团财富积累的越来越多。霍文平就在虎木硐买了些地偷偷种植罂粟,这样自产自销利润就相当可观了。可就算这样他们跟内陆那些富翁比起来也只是九牛一毛,还有那些贪官污吏也富的流油。
霍文平就想把手伸向那些富翁,偏偏那些有钱人为寻找刺激,喜欢逛赌场,那些贪官更是无聊,爱到赌场寻乐子。正瞌睡呢有人送来了枕头,何乐而不为?一个个乖乖的把钱送给霍文平。那些人可都是大手笔,小则百万千万,大则上亿。只需一夜或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。这些钱来的又快又顺当。
仅仅几年时间陈宏毅在缅北已是小富翁了,小有名气的他们并不想局限于金三角,蒂华纳也有了他们一定的势力。那个罪恶之城成了他们的大后方。
俗话说:人怕出名,猪怕壮。陈宏毅们被m国间谍组织盯上,也因霍文平针对华国官员的拉拢利用。霍文平成了m国间谍组织把手伸向华国的一个桥梁。霍文平也趁机把毒品生意扩展进m国,互惠互利。
霍文平手里华国官员的黑名单、黑料越来越多,他们成了他挣钱的工具,也是霍文平报仇的工具。所有当官的没一个好人,尤其到赌场来的这些官员更是可恶之极,都是他要报复的对象。
霍文平捏着他们的把柄,不得不被他利用,越来越多的人被拉进这个姓霍的泥坑。
那些丑闻一但被暴光,就会身败名裂,还会牵扯出许许多多。他们在官场混了一辈子,他们害怕失去这种权力,更怕承担法律责任。身不由己越陷越深。风光了大半辈子,谁也不想自己的晚年在大狱中度过。
霍文平的反华心态越来越严重,看着那些位高权重,在国内高高在上,风光无限的老东西臣服在自己脚下,心里无限满足,从这些人手里无偿得来的资料信息变成大把的钞票。
但霍文平在金三角却非常低调,好多人认识陈宏毅却不认识霍文平,好多外人都以为他只是陈宏毅的保镖。
霍文平在金三角有了狡兔三窟的实力,每晚在哪儿住宿连手下人都不知道。产业越来越多却没一处是他的名字 。自己也知道所做的那些事情是在拉仇恨,也怕别人报复,也怕死。
人怕念叨,就在霍文平沉浸在“复仇”的乐趣中时,真正的“仇人”常勇的儿子常乐出现了。常勇已升到公安厅,常乐也被父亲拉到了市交警队的第一把座椅上。
十一小长假,赌场里的内陆人尤其多,到国外转转已成一种攀比风。那些成功男士更是喜欢成伙结队到澳门、缅北甚至更远的拉斯维加斯炫炫自己的富。
赌场里玩几把,寻找点儿刺激,再弄几个“黑珍珠”消消魂,已是这些人的传统菜。也成了某些人的请客行贿方式。社会歪风邪气给了霍文平可乘之机。
四季香酒店及负一层的赌场,每当遇到国内小长假,几乎就是爆满,许多人竟然是慕名而来,多可笑!也是酒店最乱的时候,赌场内会增加守卫,酒店也会加强管理。
霍文平多半时候会入驻酒店,治理那些闹事捣乱分子,也有点儿自己的小秘密。
传说四季香酒店及赌场的老板是自己的国人,大家一传十,十传百,谁也没见过真正的老板,但大家却乐意去四季香,吃住玩乐一体。好像很有亲情味,照顾老乡的生意。
常乐就这样碰到了霍文平的眼皮子底下,这次常乐是被一个体老板请来玩儿的,现在的贪污行贿已不仅仅局限于金钱首饰。
像所有赌客一样,常乐上桌就小赢了几把,把心中的赌瘾勾起来,正菜正式开始。
常乐下注越来越大,突然开始输了,弄得很不甘心,急赤白脸坐着的人都蹲到了椅子上。行家一看就知是个新手,下给点饵赢了两把,这次彻底套住了。两个小时里常乐输了五百多万,这才仅仅是开始。心越来越急,注越来越大, 赌红了眼。
旁边的个体老板一看这样,这家伙有点儿疯,五百多万虽然对他来说拿来不难,可那也是自己的血汗钱呀!再不阻挡可能会有两个五百万,三个五百万被糟踏完。
私家老板一直在常乐耳旁嘀咕:常队长长,常队长短,我们休息会儿吧? 我们喝点水歇歇吧?可已经上瘾的常乐,哪能听的进去,再加上赌场工作人员的诱导,可以贷款,可以无抵押、无利息贷款……
常乐连看都没看贷款合同,就签字贷钱换码。私家老板在旁边挡都挡不住,唠叨的多了,常乐开始不耐烦,发脾气。
“我赌我的钱,与你有屁关系,滚!赶紧滚!滚的越远越好!不要影响我,我输都是因为你。”说着还作势去踢那私家老板。
一惯在属下面前吆五喝六惯的大少爷,哪听的进这个靠他挣钱的私家老板的话。
操盘手已知道这个人套牢了,大把大把的给他贷款。赌红眼的常乐根本不知道自己欠了赌场多少钱,此时心智愚钝的像个傻子,睁着血红的眼睛面目狰狞,眼里心里只有桌上的的牌。
荷官熟知自家老板对大陆官员的憎恨,虽不知原因,但为博得老板高兴很是配合套牢这些大傻瓜
霍文平此时也在办公室,从视频里看着每张赌桌的状况。寻找内陆来的赌客,当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老仇人——常乐。
十年了,仇恨一点儿也没随时间的流逝而变淡,反而像发酵的醋味儿越来越浓重。就算生根发芽十年时间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。
霍文平盯着常乐的脸,那张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,比十年前油腻,肥胖,更恶心。想到那些,霍文平一惯平淡坦然的心就像被人拧住一样呼吸困难。
明明自己没有错,却无辜被人打骂,却被执法机关抓住关了二十四小时。那些侮辱,那些只会用在敌人身上的刑法手段,却在自己身上试了个遍。这种恨、痛不是想忘就能忘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