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小林慢慢地说起过去,说过去日子很苦,小林有眼光,大学毕业能看上我。一路奋斗,两人都不容易。然后才说:
“你一共是收到三次钱,整整一千万美金是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我想了一下,我们对半分。”
她一下就从我怀里爬起来,靠在床头,惊喜地问道:“给我五百万?”
“嗯。”
她见我应得这么爽快,反而狐疑起来:“那买房买车,给家里人的钱,谁出?”
“出钱时,我们再分摊。”
“万山红,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?你一步一步的都设计好了。”
“我怎么都设计好了呢?”
她板着手指:“你赚的钱,尽管是你赚的,结了婚就是共同财产。你分一半给我。买房买车分摊。
到时你要离婚,房子给我,我还要补一半房价给你。车子也一样。这不是提前作好准备吗?”
“我爹和我聊天时说过,钱多是祸水。如果没钱,你就不会冒出这么荒谬的想法。有钱了,你就怀疑我万山红要离婚?
我万山红要和你离婚,我会告诉你有一千万吗?我不会要我爹去立个户头,然后告诉你只赚了一百万美元?”
她不好意思地说:“对不起呀,钱是个好东西,但是说真话,也不是个好东西。
自从你告诉我会有一千万,还是美元之后,这几个月,真的有些胡思乱想。尽想些不好的事。”
“要往好的方面想呢,傻瓜。”
她突然问:“你还要感谢董先生,这笔钱也是平摊?”
“对。”
“给他多少呢?”
“500万。”
“美元?”
“嗯。”
她张大了口,感觉要把我这蠢货吃了。目光充满疑惑地盯着我。一会儿才说:“我不是不同意,而是觉得分给他太多了。”
“如果没有董先生的方子,我一分也赚不到。谈何给我父母,你父母一些钱,也谈不上什么买房买车,你说是吗?“
她久久不说话。
“我娘早就说过,别把钱搂到袋子里,舍不得掏出来。一分钱没有,我们不照样要过日子?”
小林有点失望,一直扭头望着门口。过了很久,才回过头来问道:“其实,我们就只剩500万?”
“对。但也不少了啊。有3000多万人民币啊。上州房价不高,花一千多万可买个独立别墅。”
“联排别墅吧。”
“联排别墅也行,上下三层,爹娘住一层,我们住一层,有几个人靠自己奋斗能买上这样的房子?
一家老小在一起,三世同堂。再请个保姆,你算个富太太了呢。”
她脸上稍稍开朗了些。
我继续道:“再买辆百把万的车,行了吧,再贵也没必要。我们两个人还各有1000万的存款。1000万存定期。一年的利息是17万多。够你零花了吧?
何况,我也有17万的利息,还加上全年的工资收入,其他收入。一年有200万。你还要多少呢?”
她脸上又渐渐露出了笑容。
我望了她一眼,玩笑道:“冬瓜脸变茄子脸了。”
她用力掐了我一下。
“有钱了就要内外兼修,举止大气,怎么还像个没修养的人一样,用力掐老公呢?”
她再用力掐了我一下,我本来想尖叫,怕惊着我娘,她最宠儿子。一定会过来敲门的。
“你真的不要这样掐我。我知道你表面上平和,内心还是舍不得的。道理跟你讲清楚了,一分钱没有,我们照样过日子。
你注定我只能赚一回?不能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?我以后可能还能赚一千万,两千万呢?”
她白了我一眼:“不懂风情,床上不能掐,当着你娘掐?”
看来,她基本上接受了现实。
这时,我就要给她一点甜头了,便说:“这样好不好。我给你300万。董先生500万,我只要200万。
房子、车子,我家里,你家里,还有我师父家……等等该用钱的地方,都不要你出。行不行?”
她倒倒手指,问道:“那你没多少钱啦。”
“我还有一笔钱。”
“啊?有笔什么钱呢?”
“克鲁兹个人感谢我,会在除夕打一笔钱给我,他没说多少,总有几十万吧。那笔钱就归我。你说好不好?”
“为什么要除夕才打给你?”
“别人有情趣,不像你一样只会掐我。他们虽然不过春节,但遵重中国人的习俗。觉得除夕打款有象征意义,庆祝我一年完美胜利。”
“我没有意见,不管多少都归你。毕竟是你的功劳。” 小林说。
“这就对了。你当初也没有想到你会找上这么一个优秀的、会赚钱的老公吧?”
“臭美,你还不是靠你师父,靠董先生吗?”
我扑哧一笑:“你是自己打自己的脸,先是不同意分这么多给董先生,现在又说我完全是靠他们。”
女人就这么个德性,说不过就动武,扑过来又准备掐我。
我说:“小林,别,别。”
她不顾一样,我抓住她的双手。
她张开嘴要咬我。
我高声叫道:“发疯了,说不赢就动手。”
通过谈心,小林总算接受了我的分配方案。我又跟她谈了明天去师父家的打算。
她问:“怎么这样急着去呢?”
“我心里有种预感,好像有一场流行病要来似的。”
“冬天感冒,年年流行。谁也改变不了。”
我一时之间也不好下结论。因为我看过曾仕强的视频,又推过历史上的庚子年,心里总有一种第六感觉。
一时,跟小林也解释不清。
我说:“我这个人想要做件什么事,总是恨不得马上就做。想看师父,这个念头一起,就想马上去。”
“那你准备送他多少钱?”
“他儿子申请了破产,那些欠款还的还了,清的清了。师父经过打击,身体不如以前。我想送他一百万。”
这回小林竟然没有一点意见。她说:“那我明天上午陪你去取钱,给现金有仪式感。”
“好。那睡觉吧。”
后半夜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董先生,跟他说着说着,他突然不见了。我一惊,醒来,再也睡不着了。
董先生在哪儿呢?
我怎么才能找到他?
去师父那儿的另一层意思就是——我想了解释延峰更多的信息,找到释延峰,找董先生就容易一些。
释延峰也不好找。他不联系我时,手机也永远关机。两人又都没有微信。
世上真有一些人活在另一个世界,尽管都在地球上,却好像不食人间烟火,来去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