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众人眼中都是一亮,可都不用赵斌多说,那边岳飞就摇头道:“柴大官人久在南方,没见过金人兵力悍勇,如今这官道上聚集起十万北地骑卒,高山上又分有五万大军,咱们要是只留三十万人马,那无论是分修三营堵在高山的三处入口,还是修筑联营,都会有破绽所在,而兀术麾下的人马只要集合一处,攻杀而出,那这三十万人马可就全要赔在这里!”
“是啊,而且,如此一来,金人无论是南下劫掳,还是北上断我大军后路,那对咱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!”
“那多留些人马呢?”
“大金如今元气未伤,而且依照咱们之前的分析,大金已经和西辽暗中达成同盟,咱们北上兵马要是不足,攻不破黄龙城,再被西辽的大军夹击黄龙城下,那咱们怕是不容易回来了。”
柴进一听此言不由得破口大骂,“娘的,这么说金人在咱们大宋的疆土上钉了一颗钉子,咱们现在非要把他拔了才能继续北上?”
众将无奈的对视一眼,最后只能苦笑着点点头,“如今这局势,非拔不可!”
那边关胜见此情形,单手一捋颔下白髯,随即重重一拍身边扶手,沉声道:“如此,那便打,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赔在这里,也要让金人具都死在此地!”
众人闻言也齐齐拱手道:“贤爷,您就传令吧,这钉子咱怎么拔!”
赵斌看着面前的众将,不由得摇头苦笑,“诸位,这三山步卒好破,可这三山下官道上的十五万大军难敌啊,那普风将三座大阵合为一处,在三叉路口上布出一座四门大阵来,可不是那么好对付啊!”
赵斌说着,抬手取过另一份情报递予众将。
却原来这普风除了在三座小山上修筑起三座大营,分别请大金元帅冒利燕、迷特金,高丽主将李绍膺、郑仲夫,西夏梁乙武、仁多保忠坐镇。三座大营别看中军大帐分别安在三座山的最高处,但是三座大营却是钩连配合,从山头一直绵延布防到那土墙之上。
想赵斌这边大军北上,日行不过百里,再加上还要收复沿途各大州府,因此当赵斌他们到冀州驻扎时,普风那边已经忙碌足足两个月有余。这两个月的时间内,普风仗着手下五万步卒,自然将这几段土墙修筑的是分外完备。
从一开始尺宽的土垒城墙,到后来一步宽上铺木板的城墙,再到现在垒土墙已然足有一丈八尺宽外侧还垒砌起一面青砖来,高度更是亦有两丈五尺有余,这墙与城墙相比当然算不上高,可是与营寨的寨墙相比,这个高度宽窄可都不低了。
随着这一段段土墙修筑完毕,普风便将步卒派驻其上。
与此同时这三条官道交汇之地,兀术也在统领众将紧密演阵。
那普风的驼龙阵说是阵法,其实就是骑兵冲击战术,这普风将十万骑卒中的九万骑卒每三千人一队,分为三十支骑兵队,分别交由这次来援的众将统领,便是三十条小龙,余下一万精锐大金骑兵,则由兀术亲自统领,如此三十一队人马,便在这片空地上往来奔跑,纵马疾驰。
合是十万大军列阵而来,端的是声势浩大,分则为数条小龙,切割军阵,分散敌军是分外犀利。
每日里只靠这大军演阵,就将这三山之间的土地,硬生生踏出一片平原来,这其中兀术更是吸取经验,那是一个陷坑没挖,一道绊马索没留,为的就是让这三十一支骑军能随意奔跑,端的是聚可以汇为骑兵圆阵,散可以各自冲锋,守能在三山之内盘桓,散又能冲出三山,追击外敌,真可谓是灵活多变。
除此之外,这普风还将葫芦阵与回龙返雁阵结合一处,这葫芦阵正如那金山老道所说,单独看时就是一道简单的步兵军阵,由两个圆阵结合而成,使得阵内步卒能互相配合,靠着稳定阵型和统一的攻击,来应对敌人的进攻。
但这座阵一但演变起来,却有一个独特变换,乃是聚散随意,开合从心,一声令下大军便能分散左右,一声令下,大阵又能混合如意。
与驼龙阵配合之下,正是典型的骑步配合大阵,欲攻时步卒左右闪开,骑卒冲阵而出,欲守时步卒举盾护卫,保护其中骑卒。除此外,还能步卒先分散左右,骑卒诱敌深入,再行关门打狗之策。
按理说这驼龙葫芦阵已然算是分外完备了,但是普风却又加入了朵斯大师的回龙返雁阵,让外围步卒能自成一阵,步兵弓兵配合下,战力较以往大为提升。
至此,由普风提议,兀术等人齐谋之下,这颗钉子算是落地完工。
这枚钉子分则为三道大阵,一道阵三山步卒,那是安营扎寨、铜墙铁壁,二道阵五万弓兵、步兵配合,散可登山为援,聚可团圆为阵,回护驼龙,三道阵,三十一支骑兵队,合则万马踏岗,散则各自为战。
看着手中的情报,众将也不由得摇头苦笑,高宠道:“这三十条小龙倒是好抓,咱们战将众多,就是三将战一龙也有富裕,但三山之间空间有限,金人现在还能来回奔马,可等咱们大军一但冲入其中,恐怕就不剩多少空间了。”
“而且一但去攻高山,那山内的五万步卒立刻能登山来援,金人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在,五万兵马守山,怕是非有十万才能攻打,十五万才能有必胜!”
听着众将的分析,赵斌手指轻敲扶手,迟疑片刻后,赵斌缓缓一拍桌案,“如此,他金人分三处布置,可合可散,那咱们便分兵征战,先散再合!”
“高宠何在?命你领西路大军,攻河间、饶阳之间这座山寨!章启旸,命你领东路大军,攻武强,饶阳之间的联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