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开封城内,紫宸殿前的小广场上,兀术手持金雀开山斧列开门户,面色凝重的看向对面,而在兀术的对面却是一穿红小将,手中分持双枪而立,随着一阵北风吹过。
兀术迈步向前直冲而去,手中金雀开山斧在半空绽出一道寒光,奔着小将头顶就劈,那小将见此却是丝毫不慌,眼看大斧离自己越来越近,离自己额头就剩一尺距离,再难变招之时,这小将晃左手枪去碰兀术的斧攥,随即也不用力招架,只往一旁画圆而出,用巧劲将兀术的大斧迎去一旁。与此同时,这小将右手枪往前一刺,直奔兀术哽嗓咽喉就去。
见此情形,兀术却是丝毫不慌,当下双手一拧,这金雀开山斧头立时方平,随即这兀术侧身进步,借着全身的力量前一推斧头,大斧改劈为削,在躲过哽嗓一枪的同时,大斧二次奔着小将脖颈就去。
吓得这小将急忙收枪在怀,双枪并在身侧往外一挡,却听得当啷啷一声脆响,小将被劈的向后连退数步,靠着枪头点地方才止住身形,不过随着小将被劈退,兀术却也没有追击,反倒是将大斧一收,拄着斧子立在那里。
“皇儿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,经与岳家军那群小儿一番恶战,我儿枪法竟然大进,原本你用五尺长枪,根本进不了为父的身,而如今多了两尺,用这七尺长枪,竟然险些就能刺穿为父咽喉,却不知这新锻的大枪可趁手啊?”
“父王谬赞了,这对枪无论长短尺寸对孩儿都是分外趁手,只是不想还不是父王你的对手。”
那兀术闻言笑着摆摆手道:“我儿须知,这武艺乃是搏杀之术,唯有生死间有大恐怖,但也唯有生死之间,才能有大突破!为父我自当年下山,在黄龙府力抛铁龙以来,至今大小百余战,生死之战亦有十余次,又岂是孩儿你能比啊?”
“父王,若如此说来,您这次伤势痊愈,武艺竟然又有精进?”
“略有所得!”
那小将闻言双眼绽放精光,满眼期待的看向兀术,见此情形兀术略一沉吟,便缓缓说道:“告诉你这孩子也无妨,我今次南下与那岳飞一战,却是悟出个藏字来!”
“哦?可父王,战场比斗,生死之间,若是藏私,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都交代出去了?”
可兀术却缓缓摇头道:“你觉得为父和那岳飞的武艺谁高谁低?”
“这个,该是在伯仲之间!”
“是啊,可伯仲之间,为何几次败在他的手中,就是因为他一直藏了一手,而他藏的这一手平日里是他与为父作战的底气,每逢我俩比试不分上下之时,为父我是心焦心急,急于寻找他的破绽,可他岳飞却可以静心伏气,耐心与为父比试,静心思考是否要用出必杀的手段。”
小将一听兀术这话,脸上立时浮现一抹沉思之色,兀术见此笑道:“我儿,还记得为父和你说过的,武艺练到一定的层次,比的就是双方的心了,想我与岳飞交战之时,我心急求胜,而他却是静心思胜,谁高谁低一目了然。今次,他知有必胜把握,所以在阵内杀招迭出,用出他那从未在军前用过的白练流星锤!”
小将闻言微微点头,可随即却问道:“可父王,儿并不会暗器,不就没什么可藏的了吗?”
“谁说没有啊,刚才为父藏得不好吗?”
一听兀术这话,小将面上露出惊愕之色,兀术见此却笑道:“十分力气用七分,要留三分与后招,可这七分里要是让你看的像十分力一般,我不就是藏了三分吗?”
小将闻言面露惊喜之色,“懂了,孩儿懂了,多谢父王指教”,小将说着对兀术躬身一礼,随即将双枪捧在手中,“父王,不知可否方便,帮孩儿将这对双枪改短一尺!”
兀术看看双枪,抬头看看面前小将,当下面带微笑的点点头,正欲应允小将的请求,抬眼却见那边自己大哥粘罕向自己疾奔而来,脸上更是布满焦急之色。
这一幕使得兀术到嘴边的话,却忽然咽了回去,转而说道:“这等小事,又有何难,我儿自去寻军械监,随意和他们提要求就是了!”
“好,那,孩儿这就去了?”
“去吧,去吧,我刚好同你王叔聊两句!”
小将答应一声,便拎着双枪,转身赶往军械监,与粘罕面对面时还不忘躬身施礼,向一旁退开半步,待粘罕走过后,才继续向宫外走去。
这边小将去修改兵刃暂且不提,单说粘罕走到兀术身边,与自己四弟并肩而立,望着走向宫门的小将,缓缓问道:“四弟,乌合龙这孩子我看着不错啊,谦逊有礼,武艺又精,你刚才不是还和他相谈甚欢吗?怎么为兄以来,你就把他赶走了?莫非还和哥哥我见外不成?”
兀术望着那乌合龙的背影,缓缓摇摇头道:“非是我和哥哥你见外,而是对这孩子还多了三分提防!”
“哦?四弟,你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吧?他来咱们大金的时候才多大,对父母的记忆又能有多少,难道四弟你还怕他临阵反水不成?况且岳云他们车轮战他,可是把他打得抱鞍吐血,险些丧命啊!”
“可是,王兄,我不会双枪,我恩师、师兄也不会双枪啊!他这枪是从哪学来的?”
“这,这许是孩子聪慧,自己悟出来的呢?”
“自己悟出来?悟出来四尖双枪,是他有天份;悟出来整套招式,是他有慧根;可他要是还能悟出来这枪该如何练,练精了该如何更进一步,又该作何讲?”
兀术越说神色越是凝重,“王兄,他可是自己提出来,要七尺长枪的,弟弟我武学天赋可不算差了,到现在我也没想到如何改造我这金雀开山斧,他怎么就知道五尺用完,该练七尺了呢?”
“兄弟你是怕他背后还有高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