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斌缓缓点点头道:“不错,大人所说,正是家父!”
赵士?闻言急忙躬身一礼,赵斌见此也微微拱手还礼,毕竟对于这位赵士?,赵斌心中还是满怀敬佩之意,要知道在前世岳飞被冤下狱后,满朝文武或多或少都忌惮秦桧和赵构,所以少有人上书保本。
这时偏偏是这位赵大人在金殿之上直言,言说,“中原未靖,祸及忠义,是忘二圣不欲复中原也。臣以百口保飞无他。”
只可惜他虽为宗正,一人之力又岂能逆天,到最后反而落得被万俟卨、罗汝楫等人污蔑,被秦桧构陷,最后谪居建州,死后才被追封一个循王,因此赵斌对这位宗正大人心中还是有三分敬意在。
而赵士?一见赵斌回礼,急忙退在一旁,口称不敢,“臣父乃是商王赵元份曾孙、濮安懿王赵允让孙,昌王赵宗晟子,依族谱......”
赵斌笑着接话道:“商王乃是太宗皇帝第四子,与孤曾祖同辈,算来大人还是赵构你的叔父啊?”
赵斌说完侧目看向台上的赵构,而赵构这时脸色却是阴晴不定,心中暗道:“妈的,这可真是朕的好叔叔,你出来你倒是帮朕否认一下他啊,谁让你帮忙论证,他的辈分是不是真能存在了啊!”
而赵士?此时似是感觉到赵构那迫切的心声,当下拱手冲着赵斌说道:“额,皇叔,可据我所知,崇宁二年赵安的确生有一子,并且依制度报来宗正府记录,府内也依旧制定了俸禄,录了名册,可当时报上来的名字,似乎、似乎为赵世闲啊?”
赵斌缓缓点头道:“不错,是有此事,这个名字不过是依家谱字辈所起,可当年旧事想必阁下也有耳闻,因此我这些年都用赵斌这个名字,行走天下!”
赵士?闻言微微点头,可台上的赵构似乎抓住什么漏洞一样,当下激动的高声喝道:“你姓名与宗族谱系不同,你定是诈名冒领,说,真皇亲是不是已经被你害死了?”
赵构此言一出,不光是赵斌,就连群臣都是一愣,赵士?更是无奈的摇头一叹,随即向着赵斌一礼后,拱手退去一边。
而赵斌望着台上的赵构,更是无奈苦笑道:“赵构啊赵构,你是急糊涂了?还是脑子真不够用啊?怎么如此愚蠢的问题也能说出口?崇宁二年距今才多少年?你是真当天下人死绝了吗?家父如今尚在大名府,你要是有异议,便随我去大名府拜见一下你的曾爷爷啊?况且孤刚才都已经明言,这封诏书是我亲自从你父皇手中取来,难道你觉得你瞎,你父皇也瞎吗?”
“谁,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,没准父皇也是被你蒙蔽!”
“哦?那孤是不是也能说,渊圣皇帝也是被邓肃蒙蔽?你那封继任诏书也是子虚乌有?”
“你你你你,你这奸贼!”
“赵构,你这无君无父之人,如今诏书、人证具在,你还敢口出狂言,不尊长辈、不奉父诏,此真不孝不悌不恭不敬之辈!”
说完赵斌面色一正,“赵构,你怕什么?你真怕你自己多一位爷爷?还是怕孤手中这根金锏?”
赵斌说完将双臂一晃,这柄斜抱在手中的金锏立时被赵斌拎在手中,随即抬手锏指赵构,“赵构,你可识得此锏否,此乃太宗皇帝亲封!仁宗皇帝御制,道君皇帝加封的打王金锏,自太宗皇帝起,便封此锏上打昏君,下压谗臣,你是今日怕此锏落在你的身上吧?”
赵构看着那指向自己的金锏,还有横眉立目,一身杀气四溢的赵斌,吓得连连后退,直到双腿撞上龙椅后,这位更是跌坐在龙椅之上。
坐在龙椅上后,赵构倒是平添了几分勇气,当下提气说道:“你,你,你有金锏又如何,你是朕的皇爷又如何,你是八贤王又如何,朕自登基以来,民生吏治从无差错,百姓安定,何错之有?朕既然无错,你这金锏又有何用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,好好好,赵构,你好不要脸,竟然真能说出此言来!无妨,无妨,有理不怕辩,今日孤来临安,便是与你辩理,来,来,来!将这一干人犯、人证,都与我押上殿来!”
随着赵斌一声令下,殿门前立时有军士上前,分出一条道路来,随即就见一队军士分左右带着一群人走上金殿,这些人中有的是自己昂首许行,有的却是绳捆索绑,而队伍的最后,有一人更是被抬上金殿。
而当这些人在赵斌左手边站定后,赵构抬眼看去却觉得后背发凉,周围群臣中有那朝堂老臣眼中更是露出意外之色。
赵斌侧目看看上殿的这些人,尤其看到队伍最后被像死猪一样,抬上金殿的秦桧,也不由得摇头失笑。可赵斌却并没急着去说这些人,而是手腕一抖,将金锏重新抱回身侧,继而凝双目看向赵构。
“赵构,事到如今,你还要说你有功无过吗?”
“朕,何错之有?”
“赵构!在此殿上,在此阶前,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?你低头看看这御阶之上,沙丙大人的血可还没干呢?”
“沙丙违逆圣意,死有余辜!”
“哦?违逆圣意?他违什么意了?他不过是在殿上,为岳飞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?难道你的意思是,岳飞谋逆,沙丙就该顺着你的意思,诬陷岳飞,诬陷这位卫国忠良?”
“你,你!”
“赵构啊,赵构,沙丙是你的人,是你手下的大忠臣!今时今日,此金殿之上,若沙丙还在,他定可护在你的身前,大声与我争辩!可惜啊,这位你的死忠,却被你亲口给逼死在金殿之上了!”
说到此,赵斌忽然又摇摇头,“不对,你手下还有一位忠臣,一位深感你赏识之恩,牢记你信任之恩,每每把你对他的封赏挂在嘴边,每每提起,总记得你对他少年提拔,让他三十岁便能建节啊!可惜啊,他也没想到,他感念之言,最后竟然也成了定罪之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