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!本王妃并非是要来审问李大人,而是想给李大人指一条路,一条有希望的路。”
时晚没有因为李牧一直在跟她兜圈子,有任何的不耐烦。
耐心嘛,她最多了。
李牧露出了轻蔑的笑容,搭配上他一脸的血迹,颇有一丝惊悚。
“玚王妃此话是何意?”
“李大人的认罪书本王妃看过了,若是按照认罪书上的罪责给李大人定罪,至少也是诛九族,如此,李大人到了下面,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?”
李牧还以为时晚能说出什么花样。
还以为就靠诛九族就能吓唬到他吗?
还不等李牧嘲笑,时晚又脱口而出。
“李大人莫不是以为...谢丞相真的会保护你的儿子和女儿吧?”
此话一出,李牧看向时晚的眼神变得惊讶。
她怎么会知道...
“有些事情,李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,今日早上,狱卒送来给李大人的饭菜被投了毒,是宴王的人替李大人换掉的,如若不然,李大人现在已经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了。”
“而你的儿女,在帝都城外的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,险些被人一刀了结,李大人可知是何人要杀害你的儿女?”
李牧听着时晚的话,不由得瘫软了身子。
想到一双儿女险些丢了性命,他李家差一点就因为他,断了香火。
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而想要杀害他儿女的人,不需要查都知道,必然是谢丞相。
斩草除根,是谢丞相最拿手的事情了。
“李大人,王爷的人救下你一双儿女的时候,你的小儿子已经被刺了一剑,至今生死未卜,本王妃听说,贵公子是李大人的老来子,李大人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就这么丧命吗。”
时晚根本不给李牧太多思考的时间。
她想要的就是一点点击溃李牧的心理防线,唤醒他为人父的一点良知。
不得不说,时晚还真的压倒了李牧心中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玚王妃想要下官怎么做?”
此时的李牧看起来毫无生气。
只要能让儿女活着,让他做什么都可以。
时晚会心一笑,成功了。
“本王妃想要让李大人,从主谋,变成从犯。如此,恐怕无需王爷保下李大人一家,单单是李大人所减轻的罪责,就祸不及家人了。”
“当然,王爷亦是会保证李大人一家的安全,哪怕不能继续在帝都生活,也会帮他们找一处城池,安稳度过此生。”
不得不说,时晚的话让李牧很是心动。
虽然他不是玚王一党的人。
但平心而论,玚王的承诺比太子的更容易让人信服。
而且玚王等人已经知道了舆图一事,那谢丞相谋的事情,很大几率不会成功。
他更加没有必要继续为谢丞相卖命了。
时晚看着李牧,也不催促,任由他自己权衡利弊。
良久,李牧终于下定决心,点了点头。
“下官愿意招供,希望玚王殿下与玚王妃能够一言九鼎,保下官一家周全。”
他从前加入太子一党,为的就是李家有朝一日能够飞黄腾达。
可以为儿女铺一条康庄大道。
如今愿意招供,亦是为了儿女能够平安活着。
“这是自然的,来人!给李大人准备笔墨纸砚还有画押的印泥!”
听到时晚的呼唤,不远处的侍卫立刻小跑到一间空置的审讯室,将笔墨纸砚送到李牧的牢房。
李牧无力的双手颤抖着拿起笔,颤颤巍巍的写下一份新的罪状书。
足足花费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写完。
还没来得及放下笔,又听见时晚说。
“一式两份,再写一张一模一样的。”
李牧现在算是有求于玚王妃和玚王殿下,对于时晚的话没有任何反抗。
老老实实的写下照抄一份罪状书。
花费了半个时辰,李牧终于将两份罪状书写好,画押。
时晚拿过两份罪状书,就着烛光一点点仔细的对照。
确认无误之后,将其中的一份收入空间。
而后唤来了远处守着的那个侍卫。
“犯人李牧新的罪状书,你立马拿去交给刑部尚书,不可有一丝耽误。”
“是。”
侍卫暗自佩服这位玚王妃。
进来不过短短一个时辰,就能让兵部尚书,写下一份新的罪状。
侍卫寻来了一个同伴,让他一会领着玚王妃出去,自己则是拿着罪状书去交给刑部尚书。
时晚不管侍卫心中在想什么。
拿到了她想要的,便离开了天牢。
这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。
出了刑部天牢,时晚拐进一条小巷里。
清珞早就在这里候着了。
看到自家主子完好无损的从天牢里出来,清珞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时晚上了马车,又从空间里拿出那一份罪状书仔细检查。
她特意让李牧写了两份。
就是为了防止谢丞相再从中做手脚。
如果刑部的那一份能够安全送到宴王或者皇上手中,那她这一份便安静的待在空间里。
反之,若是不能,她空间里的这一份罪状书,便是李牧唯一的证词。
因为只要新的罪状书被谢丞相得知,李牧大概率活不过明天夜里了。
马车很快行驶到王府后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。
清珞吹了一声口哨。
过了好一会儿,才让时晚下车。
二人从后门回到了王府。
“是谢丞相的人?”
时晚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,开口问道。
“是,今日从我们出府,到属下与柳娘回府,一直跟着。”
时晚点点头不再说话,一路回到房中。
即墨玚为了演好这场戏,今日一直在府中。
“怎么样?累不累?”
见时晚回来,立马开口关心。
“你不应该先问问李牧招没招?”
时晚笑着反问。
“天大地大,老婆最大,他不招,有的是办法让他招。”
“那你可是小看我了。”
时晚说着,从空间里拿出了李牧亲手写下的一纸罪状,递给即墨玚。
即墨玚仔细的看着时晚递给他的罪状书,上面的内容与他们猜想的差不多。
“我让李牧写了两份,一份已经让刑部的侍卫交给刑部尚书了,这一份,有备无患。”
时晚的缜密,让即墨玚也十分佩服。
“我的晚晚,辛苦了,让我来犒劳犒劳。”
即墨玚说着,一把将时晚拉入怀中。
正要进行下一步,就被时晚拦住了。
“你少来,等伤好全了再说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