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启大陆某片森林,刚被吸收一大半血液的蒋卫天,此刻正目光炯炯的等待契机降临。
然而他等了好半天,除了几只鸟儿飞过头顶以外,碎片承诺的天材地宝一概都没出现。
以为被欺骗的蒋卫天十分气恼,一把爬起来准备和碎片好好说道一番。
这么多年,他苟且偷生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等来承诺,怎么现在半天都没有动静。
这碎片难道耍了他?
蒋卫天满脸戾气,把小腿上愈合的伤口撕开,从里面掏出已经变成珠子的碎片。
黑色珠子沾染了鲜红色血液,圆润的珠身遍红色纹路。
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珠子,真能帮他变成强者?
蒋卫天再次深深怀疑。
他凑到珠子眼前,目露凶光地盯着里面的脑袋图案,“你不是说我会有机缘吗?这个机缘在哪里?”
“我养了你十几年,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?”
蒋卫天一威胁完,脑袋图案就睁开一只眼,朝天上投出一行字。
“机遇来临,速取。”
“机遇?在哪里?”
蒋卫天慌忙站起来东看西看。
着急不已的他没看见,在他抬眼那一瞬间,噬运珠一瞬间吸收了周围整片森林的灵气。
灵气一被吸收,森林里所有动植物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噬运珠在蒋卫天不注意的时候,朝一棵树下投放了十来株灵草和几枚丹药。
蒋卫天眼神看向这里的时候,果然被这些东西给吸引住视线。
当即,他也不顾自己忽然变虚弱的身体,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树下把灵草和丹药揽入怀里。
“我的我的,都是我的。”
陷入兴奋的蒋卫天丝毫没注意到周围情况,只顾着沉溺在自己走上强者的幻想中。
他要先用灵草洗髓伐骨,后服丹药重铸经脉。
等他开始修炼之时,就是那些人灭顶之日。
到时候,他要让曾经欺辱过他的人,一个个匍匐在他脚下,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他一刀刀割去。
蒋卫天阴森森一笑,伸出苍白的舌头舔了舔嘴唇。
灵者的血肉,该会有多好吃?
他随手取出一株最大的草药,将它合在双手里碾碎成汁。
墨绿色的灵草被粗乱揉成一团后,变成鲜红色汁液从他手中流下。
蒋卫天赶忙仰起头,将这些汁液送进嘴里。
鲜红色汁液一入口,一大股铁锈味就遍布他口腔。
蒋卫天疑惑地睁开眼睛,仔细咂吧了两下。
这个灵草的味道,怎么和血这么相似?
隐藏了这么多年,蒋卫天在山里基本上依靠各类动物尸体为生。
有时候实在找不到水源的时候,他就会用动物的血液解渴。
这个灵草的味道太过熟悉了,熟悉到蒋卫天一入口就知道这不是动物血液。
动物的血液基本上都有一股腥味,而这个汁液,却是有一股香甜伴着肉的味道。
蒋卫天十分愁眉不解,难道是他太久没有吃肉了?
他三两下把手中汁液吞下肚,然后才靠在树上闭眼等待体内药效发作。
可他等啊等,等到天都快黑也没见身体有什么变化。
他又怀疑自己被骗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睁开眼睛就要找珠子算账。
他蒋卫天看起来好欺负是不是,你个破珠子敢接二连三耍他,真当他没点本事是不是?
气冲冲的蒋卫天随手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,他要把那破珠子给砸碎。
他刚一抬手臂,全身就猛地传来一股剧痛。
蒋卫天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整个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血肉模糊。
右手臂皮肤上面鲜血淋漓,肌肉骨骼清晰可见,还有一条跳动的血管正往外面喷射暗红色血液。
他的嘴里和脸上,早已被喷射出来的血液沾满全脑袋。
不止如此,他的双腿血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撕扯掉,此时只剩两条光秃秃的骨头裸露在外面。
“啊!!!!!”
蒋卫天尖叫一声,惊恐不已地摸上双腿。
他的腿!!!
他的腿怎么变成这样了?
他不就只是吃了一株灵草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对了,灵草。
蒋卫天想到怀里的灵草,急忙用完好的左手将灵草掏出来。
灵草一出,他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两眼一黑。
灵草和丹药呢?怎么突然变成骨刃了?
他的灵草和丹药去哪里?
“珠子,你在哪里?这是什么意思,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蒋卫天张大一双遍布血丝的双眼,充满戾气的目光到处寻找噬运珠的踪影。
他就说灵草怎么会有血腥味,原来居然是自己喝了自己的血。
该死的珠子,骗他十几年不说,最后竟然还要骗他。
你给我出来,你看我不弄死你。
蒋卫天很快就找到躲藏在草丛里面的珠子,他双目一寒,提着石头就砸过去。
他一边砸,一边还在破口大骂。
“该死的珠子,该死的烂货,你和那些贱人一样,都是骗人的家伙。让你们看不起我,让你们嘲笑我,去死,全给我去死。”
蒋卫天拿着石头将珠子砸得四分五裂,直到珠子里面溢出来鲜血他才停手。
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,累得直接仰躺下去。
太累了,实在是太累了。
先让他好好休息会,等休息好了,再去圣辉城找那些贱人算账。
他这些年别的没学到,就偷袭学得是炉火纯青。
等一见到那个小贱人,他就从背后掐上去,到时候先用帕子迷晕她,再用匕首一片片割下她肉。
没有珠子又怎么样,你是灵者又怎么样。
他都能弑父,难道还怕你一个女人不成?
蒋卫天幻想着美美的日子,慢慢阖上眼皮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全程围观他发疯的几人坐在飞毯上,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。
她们看得意犹未尽,直到几人摸了一手瓜子皮,这才倏地反应过来。
紫珣吐出嘴里的瓜子皮,和旁边一人互相看了看。
“哥,这人脑子没问题吧?不仅吃了自己肉,还拿那么大的石头朝自己脑袋上砸,这是生怕自己死不了是不是?”
紫祁冷笑一声:“他哪里是怕自己死不了,是一直沉溺在幻觉中无可自拔,他认为自己得到了机缘,实际上却是踏入死路。”
“这个人,我在当年就觉得他不对劲,结果现在看来果然不对劲。”
紫珣虎躯一震。
“啥?这人难道是当年缠着我们的那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