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叶歆的刻意压榨下,锦学班的人这段时日可谓是过得水深火热。
她们每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,早上天没亮就得来教室,晚上天黑才能回家。
就连每隔五日的休沐,也被叶歆给毫不留情地取消掉。
学生们在这种高强度疯狂压榨下,被逼着迅速成长起来。
无数好消息从向阳学院传出,不是今日谁谁谁研发出什么东西,就是某某某种出产量颇多的食物。
南阳城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头换面,一些各式各样的店铺也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。
有卖木雕和定制各种轻巧便捷工具的木工铺,有尝一口就难忘今宵的青梅酒铺,还有什么烧烤铺等等等等........
这些店铺掌柜基本上都是女子,里面招收的帮手也基本上都是女子。
她们十分默契地把这些店铺开在学院附近,大大减少了被找麻烦的可能性。
有了这些人带头,越来越多的女子也试图走出家门,并且也学着向阳学院学生的样子,鼓起勇气摘掉桎梏她们的面纱。
因为学院研制出来的东西太多,也太过震撼,现在里面的学生几乎人人都是官身。
锦学班里,黎书瑶是最后一位被封赏官身的学生,因为她研制火药有功,被破格允许进入内阁。
这是叶歆给黎书瑶选定的道路,她会从内阁一步步爬起,直到走上文官之首的位置。
锦学班的人现在已经明了自己身上背负的担子,所以学习起来就更加不要命。
她们每日回家还要熬夜点灯完成额外任务,就是为了能够不辜负老师所谋划的一切。
陈今夏入了吏部,于筱入职户部,常之媛刑部,班羽大理寺,童云礼部,管婷则是去了翰林院。
等朝堂上的大臣们反应过来时,这群姑娘们的身影早已遍布六部各处。
他们心里蓦然出现一股危机感,一个班级的所有学生都进入了朝堂,神女,到底想要干什么?
文丞相一直都在思索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用意,也曾暗地里朝霖国公打探过好几回,可每次都被他打哈哈推搡过去。
直到最近,向阳学院最后一位学生要求进入内阁,他才大胆猜测到一点点情况。
顿时,文丞相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去,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。
公主殿下,不会是想要造反吧!
.............
刚从家里面回来的元天薇满眼悲伤,抱着自己每日不离身的本子,抽抽搭搭地推开叶歆办公室大门。
“老师,我失败了。”
叶歆动作一顿,指了指对面凳子让她坐下。
“和那位受伤的姑娘有关?”
元天薇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,“我爹刚才和我说,那位姑娘持续高热好几日,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。”
叶歆叹了一口气,从空间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她,“你已经尽力了。”
元天薇哭得更凶了,“都是我不好,如果不是我学艺不精,那说不定这位姑娘就会活下来。”
“老师,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大夫。”
叶歆脸一黑,厉声斥责道:“薇薇,这不是你的错,这位姑娘能坚持这么久,也是多亏有你治疗了她,你不能因为一时失败,从而完全否定自己。”
“再说了,没有人一开始就会成功,谁不是一点点从小白过来的。就算是我,也会有失败的时候。”
叶歆说着说着就察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,于是使劲将怒意给压下来。
“你要知道,只要是人就会生病,男人受了任何伤都能有大夫诊治,那女孩子呢?她们要是受了外伤又有谁能帮着诊治。”
“薇薇,勇敢的人享受世界,在女子学医的这条路上,总要有人踏出第一步,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。”
“即使你不被所有人认可又如何,但只要你认为这是正确的,那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回报。”
勇敢的人享受世界吗?
元天薇反复咀嚼这话的意思,等理解其中深意后,眼里才又重新燃起斗志。
“老师,您说得对,是学生妄自菲薄了。”
见她想明白,叶歆脸色才微松,“你能想明白就好,天才总是孤单的,你也希望自己能够名垂青史吧!”
元天薇瞬间面红耳赤,“老师,名垂青史太过遥远,学生可不敢这么想象。”
“那可说不定哟........”
..............
诚王府
郁泽修一从皇宫回来,就屏退所有人走到书房。
他单手拿起书架上面的青花瓷瓶,将它挪开,然后从一块不起眼的板子上按下一个木块。
“咔哒!”
他脚下站立的地方忽然传来铜锁断开的声音,他抬起脚狠狠一踩,木板就漏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。
郁泽修朝房间外听了听,确认外面没人,才迅速跳入洞口。
他消失之后,这个木板又慢慢合上。
书架上的青花瓷瓶也自动归位,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地底下,一个临时挖出来的洞穴内,郁泽修凭借着感觉摸上墙壁。
“啪!”
火星四起,一抹橘黄色的火光猝然点亮洞穴。
郁泽修凭借着这抹光芒,从墙上取下一个被透明薄膜包裹的木盒。
他虔诚地拿着木盒拜了拜,朝它低喃一句不知名咒语后,才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鲜血上去。
鲜血滴在薄膜表面,一眨眼就被吸收干净。
少顷,薄膜褪去,一丝黑气从木盒缝隙溢出。
郁泽修见状难掩激动,立刻坐下把盒子放在地上。
“大人,东西已到手,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?”
盒子溢出的黑气越来越多,转瞬间就将郁泽修给包住。
郁泽修闭上眼睛,贪婪地享受黑气带给他的滋润。
“时机已到,你随时准备等我号令。”
黑气在他身上停留好一会儿,直到汲取了一缕黄光,才又缩回木盒。
黑气没了动静,褪去的薄膜又重新裹上木盒。
郁泽修睁开眼睛,一条黑线倏地爬上眼球,他伸出左手,将右边空荡荡的袖子撕开。
只见,刚才还只有半截肩膀的右手,现在已经重新生长出血肉。
郁泽修动了动失而复得的右手,在掌心凝聚一团黑气打出去。
黑气碰上墙壁,整面墙几息间就变成粉末。
郁泽修灰头土脸地站起来,充满戾气的眼神猛然扫向头顶石壁。
“遵命,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