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人望了望这漫天的风沙,向孟婆说:“婆婆,你说我该怎么走,才能回到天庭啊?我进入这黄泉已迷失了方向,该如何找寻天路啊?”
孟婆听罢,双眉一皱,沉重的说:“凡坠入黄泉之仙,要想进入天界只有两条路,其一就是天帝招宣出黄泉,入阳世,飞蹬天梯山,进入天界,这条路恐怕是不可能了,第二条路就是从黄泉城入火海,上冰山,进入天界。”
说着,孟婆叹口气,用眼睛盯着成人继续说:“那可是九死一生啊,你看,你还敢去吗?”
成人听后咬咬牙,心一横道:“为了能返回天庭,见到师父,就是一生我也不惧,请婆婆指点方向吧!”
孟婆赞许的点点头说:“可真是有情有义的仙童啊!好吧,你就顺着我指的方向向前,进入忘川河,游至尽头,就是火海,火海之中有一冰山,直冲天界,孩子,你去吧,我只有祝你好运了。”
成人谢过孟婆,顺着她指的方向,迎着扑面的黄沙,向前艰难的走去。
孟婆望着成人的背影,自语道:“月老师兄到底犯了什么律法呀?我必须马上进入九重天,去师父女娲娘娘打探打探消息,好让师父救一救师兄。”
想罢,幻化成一条巨蟒,盘旋而去。
成人向前走了大概半天的功夫,来到一条河边,河水泛着血色,翻滚着,浪涛的叫声似鬼冤鸣,闻着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。
成人捂着鼻子向河边走来,心想着,“为回天庭解救师父,我必先跳进这忘川河,腥臭又算什么呢?”想罢,纵身一跃,进入河中。
成人顿时被血水包围,他想探探河的深度,立直身子向下沉了沉,感觉深不可测,他忙四肢并用,浮在河面,向尽头游去,河中不时漂来一具具骷髅或头骨,也多亏成人是个仙童,若是凡人进入此河,就是不被淹死,也得被吓死。
忘川河的血水粘稠度很大,成人游起来十分吃力,加之腥臭味强烈,成人感觉只想呕吐,他尽力屏住呼吸,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游动。
河水中往来穿梭着一条一条各色的蟒蛇,时不时与成人擦身而过。
成人在忘川河内游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的光景,只见前面烈焰汹汹,汤火奔流,噼噼啪啪的燃烧着。
成人浮在忘川河面,细细观看那火海中被燃烧的物体,像是人的尸体,用鼻子细嗅,有一种焦油的气味,成人想,“难道这火海就是仙们所说的炼制死后罪人灵魂的地方?”
成人从忘川河的河面爬上岸边,审视着眼前的茫茫火海,他湿漉漉的衣服顷刻烤干,接着他感觉有种灼烫皮肤的疼痛,成人心想,“这火海烈焰似舌,烟气如云,我若是摄入其中,肯定是全身焦糊,肉体难保。”
然成人转念又一想,“这可是我返回天庭唯一的归路,就是失去肉身,只要我灵魂犹在,能进入天庭见到师父,又有何妨啊!”
想罢,他毅然决然的扑进了火海,火舌立刻将其包围,成人咬紧牙关,思想着承受烈焰的洗礼。
说来也怪,那火舌围着他燃烧,却没有成人所想的那样,将他烧焦,只是包围着他,没有燃烧到他的身体,但那烤炙的滋味,也是痛苦难耐。
成人飞奔着向前狂跑,火焰像是故意避让,总给他所到之处留一空地。成人向四周观看,只见浓烈的烟火之中,鬼影闪动,嚎叫连声,凄惨无比。那些鬼魂的身上燃着火光,四处乱窜。
成人心想,“这可能就是我与凡人的不同,如我是凡人也定会被烈火焚烧。”
他不敢怠慢,更是跑的飞快,像是只在烤炉中的火鸭,拼命奔跑,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被烤出油来了。
成人感觉身体越来越烫,喘气愈来愈困难,他狂奔着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,迷迷糊糊中,突然一头撞在了火海中的一座山体上,顿时觉得像掉进了冰窟窿,身体温度一个大反转,冰火两重天。
从极热将至极寒,直冻的成人瑟瑟发抖,身体缩成一团,嘴里不住的嘟囔着,“冻死了,冻死我了。”
“少爷,少爷,别喊了,郎中马上来了,一会儿你就没事儿了!”
暮天楚被小犬的叫声喊醒,他晃晃头,慢慢睁开眼睛,见自己正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几床厚厚的被子。暮天楚的父亲母亲焦急的围站在床边,见暮天楚醒来,母亲王氏俯下身子,用手轻抚着暮天楚的额头说:
“楚儿,你可醒了,可把为娘给吓坏了。”
暮天楚叫了声娘,问道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小犬在一旁抢先说:“少爷,今天一早我来门前叫你,喊了半天不见回声,我便急撞开房门,进来一看你身体蜷缩在床上,衣服湿透,额头满是汗水,你的被子放在椅子上,像是......”
小犬说至此,顿了顿,暮天楚追问道:“像是什么?”
小犬吞吞吐吐的说:“像是少爷你尿床了,把被子给尿湿了。”说完,小犬低下头,怯怯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。
一旁的两个丫鬟都低下头,偷偷的直笑。
暮天楚听小犬这么一说,自是感觉害臊,急说道:“小犬,你胡说,我怎么会尿床呢,其实昨晚上我的被子是被......”话刚说到此,暮天楚又咽了回去,他想解释是洛晓伊用水给自己泼湿的被子,但转念一想,“这些也不能让父母知道,如他们知道,定会斥责我放走了洛晓伊。”
小犬见暮天楚咽下了半句话,故意追问道:“少爷,其实什么呀?”
暮天楚回过神来,“哦,其实是我自己用水泼湿的。”
小犬张大嘴巴惊呼道:“什么?少爷是你自己泼湿的?不会吧,少爷!”
暮天楚母亲听后,叹口气说:“唉,看来天楚是被烧糊涂了,小犬快出去看看柳郎中来了没。”
小犬应着跑出屋外。
暮天楚的父亲暮万良踱步到床前,关切的问道:“儿啊,现在感觉怎么样了?”
暮天楚动了动身子说:“感觉头懵懵的,浑身酸疼,好像是掉进了冰窖里,脊梁骨冒凉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