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莹和怀忠两人在海风城外的松树林里的空地来回的踱步,焦急的等着于天翔回来,黄狗二宝也一步不落的跟着刘莹转圈。
一直到太阳下山。
怀忠向刘莹劝说道:“刘姐姐天已快黑了,我们不妨回县衙去等天翔哥,太阳落下了这天可就冷了,我看这荒原野林的,说不定晚上会遇上什么坏人或野鬼什么的。”
刘莹停住脚步,望望天,见夜幕即将来临,便长叹一口气,说:“唉,也只能这样了,那我们就回县衙去等。”说着,又回身望望林子四周。
林子里静悄悄的,死一般的沉寂。
怀忠看着刘莹忧郁的面容,又劝说道:“刘莹姐,也许天翔哥已经回到县衙了,说不定还在着急的等着我们呢。”
刘莹眼一亮,向怀忠说:“嗯,你说的也有可能,那我们就快点儿赶回县衙看看天翔哥在不在。”说完,着急忙慌的向林子外走去。
怀忠在后边随着说:“刘莹姐你慢点儿,你这一会愁,一会喜,一会慢,一会急的把我都弄懵了,唉,我怀忠才看明白,这喜欢一个人还真不容易,简直把人能给折腾疯了。”
刘莹不顾怀忠说什么,自顾自的向前走着,黄狗二宝跟在刘莹身后,怀忠也一个劲儿的嘟囔着随在后边。
县衙门口县令孙成,正在目送纳兰青云等人骑马离开县衙去圆月楼过夜。
孙成知纳兰青云的德行也不挽留,心里想,“你纳兰青云不在我这县衙内住,我倒省了心了,要不然这爷还不定给惹多少麻烦呢。”
纳兰青云与四名武士骑马来到南街,与城外松树林回来的刘莹和怀忠走了个对面。
刘莹一眼认出了骑马走在四个武士前面的纳兰青云,她故作不认识纳兰青云,把头一低,想着靠街道的一侧避过去,快回县衙。
纳兰青云一见刘莹觉得面熟,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,就急忙的勒住马,从马背上笨拙的溜下来,然后冲着走过去的刘莹大喊道:“姑娘留步。”
刘莹听背后的纳兰青云的叫声,知道他是在叫自己,但故装作听不见,继续向前走,怀忠也紧跟在刘莹身后,时不时回头望望纳兰青云等人,看那几个官差不像什么好人。
纳兰青云见刘莹没理自己,心中甚为恼火,冲他身后的武士叫道:“蒋力,冯五,你们过去把那个姑娘给我拦下。”
蒋力和冯五听后,冯五向纳兰青云一笑道:“大人真是好眼力,刚刚过去的那姑娘,确实是漂亮,不过人家可是良家女子,老爷你让我们拦住人家,怕是不合适吧。”
纳兰青云听冯五这么一说,吹胡子瞪眼的向冯五骂道:“冯五你他娘的扯淡,老爷好歹也是个五品官员,我能随随便便在大街上调戏小女子吗?”
说着,又冲冯五一瞪眼,接着说:“老爷我是觉得刚才过去的那小女子,有点儿眼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,所以才想让你们把她拦下,我是想盘问盘问那小女子。”
冯五被纳兰青云这么一骂,立马改口说:“大人原来认识那姑娘啊,那好,我这就帮您把她拦下来,好让你们叙叙旧。”说完,坏坏的一笑,拨转马头,向刘莹和怀忠追去,蒋力也骑马追了上去。
蒋力和冯五超过刘莹和怀忠,然后勒住马掉转回马头,拦住刘莹和怀忠。
冯五先是朝刘莹嘿嘿一笑,说:“这位姑娘请留步。”
刘莹停住脚步,不耐烦的说:“二位官差为何拦住我的去路,我没犯什么律法吧。”
冯五摇摇头,笑着说道:“姑娘误会了,我们只是想让姑娘跟我们去见你的一位故人。”
怀忠一听,忙走上前,满脸陪笑的拱手向冯五和蒋力说道:“二位,我这位姐姐是从乡下来城里办事的,她可是这海风县县太爷的座上宾啊,你们先让开,让我们过去,有事县衙找我们去。”
冯五一听,嘴一撇,气呼呼的骂道:“嘿,这是他娘的谁的裤子没系好,把你给露出来了,我跟这位姑娘讲话,碍他娘的你什么事啦,我看你是找打。”说完,抡起手中的马鞭向怀忠抽去。
于天翔抱着香香离开人群,向着落日的方向奔去,他心里以为大海在东边,我向西边走应该能走回到海风县城,就算走不回海风县城,至少能越走越靠近海风城。
于是,他就一直向西走,可是他大约走了有五六里地的样子,一看心就顿时凉了半截,他只见自己走到了岛子的西边,可眼见又是大海,放眼望去离那边的陆地相距也有五六海里宽,海水波涛汹涌,一浪高过一浪,拍打着岛子边沿有几尺宽结冰的冰凌,激起朵朵浪花寒气逼人。
于天翔抱着香香一屁股坐在地上,望海兴叹。
这时节船都被拉上了岸,不到年后开春是没有船的。
于天翔望望天,该是掌灯的时候了,在这海岛边上,天极冷,如果在此坐着不用一晚就能成为冰人。
于天翔用手抚摸着香香,看香香还在昏迷着,心里又感觉害怕,怕香香醒不过来。
于天翔正胡思乱想间,他感觉背后有脚步声,他猛转身向身后一望,见有一黑影向自己走来,他倏地从地上站起,用眼盯着黑影,黑影越来越近,走路声也越来越重,直走到于天翔对面停住。
于天翔仔细一看,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一看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被香香砸破了网的韩伯。
韩伯一见于天翔,忙打招呼道:“小伙子,你走路走的急,我老汉追你追到这才找到你,怎么?想过海啊?”
于天翔没做声,只是点点头。
韩伯咳嗽了几声,清了清嗓子,向于天翔说:“小伙子,想过海的话,现在恐怕是不行了,最早你也得等到过了年开春才行,这边沿上的冰几尺宽,这岛上的小木船谁敢下海啊,那一下去还不得让这些个子冰凌给豁个大窟窿啊,那样还不得弄个船沉人亡啊,你说对吧小伙子。”
于天翔先摇头,后点头的对韩伯说:“如果这样的话,我岂不是要在这岛子上过了年才能回海风城了。”
韩伯听后点点头,说:“应该是这样吧,小伙子。”说着,韩伯向于天翔一伸手,抓住于天翔的手说:“小伙子,来来来,我带你去我的船上暖和暖和,在这地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冻坏的。”
说完,便就拉着于天翔朝来路返了回去。
天黑咕隆咚的,于天翔被韩伯拉着走了有半个时辰的样子,来到了一小船的旁边停住。
韩伯松开于天翔的手说:“小伙子,你在这先等一会儿,我去船舱取个火镰。”说完就爬上了小船,钻进了船舱。
片刻,韩伯从船舱里钻出,从船上下来,说:“小伙子,你先坐下,我去抱些芦苇来生上火,取取暖。”
于天翔弯腰放下香香,起身对韩伯说:“老伯,我和你去抱。”
之后,于天翔和韩伯二人抱来芦苇,放在一旁。
韩伯抓起一把芦苇,用火镰点着火点了起来。
登时,夜被点燃,暖气扑面而来,燃烧着的芦苇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,掩盖住了不远处的海浪声。
于天翔坐在篝火旁,抱起地上的香香,用眼瞅着火对面的韩伯,韩伯的脸被火映得通红,眼里像着了火,炯炯有神。
韩伯坐在地上往火堆里续着芦苇,抬起头望望于天翔,说:“小伙子,我听你这口音,不像是本地人啊。”
于天翔往火堆边挪了挪,说:“老伯,我是南宋国杭州人,叫于天翔。”
韩伯听后点点头说:“噢,原来你是杭州来的于公子啊,那你这大冬天怎么会来到这‘望子岛’呢?”
于天翔把自己追杀黑蛇妖的事说了一遍,韩伯听着不住的点头,等于天翔说完,韩伯对于天翔不无吃惊,慢慢的说:“原来你是驱魔降妖之人啊!于公子,这么说你是被黑蛇妖从空中甩下,掉到我们这望子岛上来的啊!”
于天翔嗯了一声,点点头,说:“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被摔死了呢,没想到正掉在那一垛芦苇上,才保住了性命。”
韩伯听后,朝于天翔一笑,说:“也是公子命不该绝,上天保佑,你来我望子岛也是天意。”
于天翔回之一笑,说:“老伯说的对,都是上天庇佑,我才幸免一死。”
于天翔停顿了一下,向韩伯问道:“韩伯你这岛的名字为什么叫望子岛呢?您又是岛上的什么人呢?”
韩伯抬头笑笑,冲于天翔说:“于公子你是外地人,不知道这望子岛的来历,如果你想听,那我就给你讲讲,让你听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