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天翔被黑蛇妖带着,在空中大约飞跃翻腾了一个时辰,于天翔感觉全身冰凉,手脚麻木,终因体力不支,手抓不稳蛇背,而被黑蛇妖一个猛劲,甩了下来。
黑蛇妖挣脱开了于天翔的束缚后,驾着黑云,旋着巨风,向天边气势汹汹的逃去。
于天翔被黑蛇妖甩下背后,从高空坠落下去,于天翔他并不会飞跃之术,他眼看自己嗖嗖穿过云层的往下掉,心里怕想,“这下完了,肯定是要摔死了不可。”
香香极力抓住于天翔的衣服,用尖嗓穿透呼呼的风声,冲于天翔喊道:“主人,你看这么高,恐怕我们得摔成肉饼了。”
于天翔尽力让自己的心镇定下来,扯着嗓子回道香香,“香香别往下看,把眼睛闭上,别怕,就让我们与大地来个亲切的拥抱吧,香香你记住,在我的身体快要着地之前,你一定要撒开我的衣服,再以我的背为跳板,向上一跳,你绝对会没事的。”
香香一听于天翔说这话,那泪刷的流了下来,伤心万分的喊道:“主人,你待我香香太好了,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我,我香香也是有良心的,咱要死一起死,要活一起活,主人,如有来世,我定要求老天爷把我转为人身,和主人你成为最好的兄弟。”
香香说完,把抓在于天翔衣服上的前爪一下松开,香香就像一片树叶,在空中被藏在风中的烈风猛一刮,倏地不见了影踪,就像似这世界没有过它的存在。
于天翔一觉香香撒开了自己的衣服,一瞬明白了香香的意思,它准是怕自己会拖累他。于天翔着急的喊声在云层中犹如雷鸣,让那整片天发出不尽的悲哀。
于天翔不听香香那可爱声音的回应,心中顿时生出不穷伤心,他伤心难挨的想,“香香虽只是一个精灵,但它却最知感恩,对我忠心耿耿,肝脑涂地,有情有义,试问这人间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?”
于天翔的脑中一刻不停的飞转着以前的画面,他脑中唰的闪过自己的家乡杭州,自己的父母亲,妹妹,小雪,刘莹,他们脸上的笑容在于天翔的潜意识里交替闪现着,他觉得这一切马上就会与自己永久的分离。
再紧接着,于天翔的脑子唰的一片空白,重重的砸在了他在之前想象的,可以摔的面目全非,脑浆飞溅的地面上,而他想象中的地面是很稳实的,但却在现实之中感觉这地面好似叫自己的身体砸的晃荡,连同自己的身子竟不停的左右晃动着。
于天翔在他自己所认为的地面上,紧闭着双眼好一会儿,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还在阳世,并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脱魂现象,他心想,“或许我们修术之人和别人死的状况不同?”于是他试着睁开眼,偷摸的看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景象,想着,“难道这阴间也是有海?这倒新鲜。”
于天翔微闭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,这才猛然意识到并不是阴间,还是处于阳世之中,然后他猛地张开眼,从自己所认为的地面上快的站起来,发现自己是掉落到了一个海岛之上,而且自己脚下所踩着的自己所认为的地面,是一个一般高大的苇子垛,也幸亏是这苇子垛垫着自己的身体,才叫自己逃过一劫。
苇子垛由于受到于天翔的作用力,左右摇摆着,海边生的好大一片芦苇,经风一吹,那结在芦苇上的芦苇花,在空气中飞舞,就如同飘着鹅毛大雪一般。
于天翔好奇的看着四周,从苇子垛上跳下,向未知的地域不停走着,以想着能够遇到一个可以告诉自己这是什么地方的人,同时他也在找着香香,想着自己再一抬眼,香香就浑身透出可爱劲的,毛茸茸的站在那里,露出一副俏皮模样,然后直扑向自己撒娇。
于天翔走了一会儿,停在一处地方,抬头望了望天边。
这时,夕阳西下,已近黄昏。
再等于天翔准备要流出一种叫泪的东西时,他只听不远处传来很多人嘈杂的叫闹声。
“不得了啦,黄大仙下凡了,快去拜拜啊!”
“黄大仙从天上掉下来了,正砸在韩伯的网上,被网兜住了。”
“这不就是一个骚黄鼬嘛,这两天我们家老丢鸡,肯定是他偷的。”
“我看这黄鼬长得皮毛挺油光的,用它的皮做双鞋垫子指定暖和。”
“兄弟,你要皮,我要它的尾巴做个毛笔,也绝对好使。”
于天翔听到那不远处的声音,心里顿生一喜,一定是香香没死,活得好好的呢,同时也心中一惊,想着,“那些人肯定是要对香香图谋不轨。”
于天翔赶紧加快了脚步,朝着不远处的叫闹声奔去。
于天翔快到至那叫闹声的源头,一见一大帮子人围成一圈,对着被网黏着的香香不停发出或好或坏的言谈,但那言谈大多是指向坏的一方面。
于天翔急的扒拉开人群,一见香香正躺在一张被几个竹竿架起的网上,没有动静,他急忙一个箭步冲到那张网跟前,一把将香香抱入怀中,急唤着,“香香!香香!香香!”
人群一见于天翔抱着香香,一大串的劝说之言就稀里哗啦的朝于天翔涌来了。
“小伙子,这可不是啥好祥兆,快丢了,以免招了晦气。”
“小兄弟,赶紧放下,这玩意会怪人的,到时中了邪,可就惹上大麻烦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,这东西没良心,专会喝血吃人,小心别叫它咬了。”
......
于天翔听那些人的言谈,实在心里透着烦躁,他冲开人群,向远处走去。
那些人见于天翔抱着香香走了,话更密了。
“完喽,完喽,挺好一小伙子,就马上葬送了命喽。”
“唉,这年轻人不服气啊,挨了魔障可啥事都晚啦。”
“可不是咋地,小黄鼬小黄鼬,谁人抱了谁人断后,是不是这么个诗来着啊,韩伯。”
那人说着,瞅了眼他身后的韩伯,韩伯像似寻思着什么,没理那人,再望了眼于天翔的背影,招呼人群道:“行了,大家伙都散了吧,这天眼看就要黑了,都各自回家补网去吧,这完了冬,过了年,打了春,还得忙活着出海,算着也是没多少日子了,这时间紧呐,没啥事就忙活这自个的正式去吧。”
人群听了韩伯的话,都该应声的应声,该点头的点头,各自散去了。
韩伯是海岛上的领头,年近七十,身材干瘦,虽他年龄不轻,但却浑身的力气,比得几个小伙子加起来的力气,海岛上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是他来张罗操心,韩伯一天到晚总爱顶着个斗笠,脖子上挂着捕鱼网的网线,手里常拿着个十寸长的黑漆木棍,也不知是作为何用。
韩伯见人群都散去,连忙收起挂在杆子上的渔网,向于天翔走去的方向紧步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