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上天注定她要在此地看一个无头男洗澡,那啥,不让走也没得关系。
这下到是可以光明正大,近距离地看这个无头男洗澡了。
这不瞅不知道,一瞅吓一跳。
这男的口口声声地称自己为本神,这哪里像么子神了。
完完全全是一个妖怪好不啦。
就在他转过身来,捞起地上一把松软的白雪在那满是肌肉的手臂上搓的时候。
夜白就看到了那货牛擦擦的胸肌、加上强大的古铜色的皮肤,在阳光下熠熠发亮的臂膀、健硕的八块腹肌。
嗯,夜白娃儿似乎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。
呃,不要想太多了,当然不是因为这货的身材有多一级棒,男性荷尔蒙有多爆棚。
实实在在的是在他那牛鼻哄哄的胸肌之上,瞪着两个幽暗深邃的冰眸子。
靠!怪不得他啥都看得见。
更让人吃惊的是那货的肚脐眼上居然长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嘴。
如此说来,他靠的是那肚脐眼在讲话咯。
还说他是一个神,夜白不大相信,勉勉强强称得上是一个妖怪吧!
不过,看这身材,啧啧啧,估计有头的时候,一定比山下那个卖羊奶的大叔要好看得多。
至于那肚脐眼以下的部位,嗯,包在那雪狼皮中,啥也看不到,夜白就有些失望。
不过,跟个这男尸那健硕的身材不大相匹配的是他那磨磨唧唧的性子。
靠,居然让夜白在那冰天雪地里头足足站了有一个时辰。
这一个时辰里,不管那无头男的身材有多么好看,夜白也看得够够的了。
那无头男还不紧不慢的将那脚指缝都给清洗了十遍八遍的了。
夜白就在心里头将那无头男骂了千百回。
空有那么一副健硕的皮囊给了他了,这性子比起那沉静的碧莲姑姑来,不晓得要温婉多少倍了。
一开始她还在那边求爹爹告奶奶地说上两句,求这无头男将这禁锢术给解开,她还真的有火烧眉毛的事情要干。
总之借日找了嘿多,譬如憋不住了,要上个茅房。再或者说饿了,她妈喊她回去吃饭了。
再者肚子疼,屁股疼什么的,能找的借口都找遍了。
那无头男还在那边洗他那身子,半点也不理会她。
日历仙人个铲铲的,夜白给冻得鼻涕拉虾的,深身发抖。
拿出随身带的桃木剑在眼跟前一阵乱晃,希望对这个无头鬼能管点用。
挥了半天,那无头男仍无动于衷。好像没得啥子用,也不晓得大宽姑姑讲的那些个防鬼的招究竟是不是空穴来风。
这招不好使,又将那金刚经念了几回。
还是没得啥子用,夜白放弃了。
这无头鬼将她禁锢住不晓得是啥子意思,陪他聊天?可他居然一句话都不说。
还是留到起当午餐?
这一个想法,顿时让夜白好一顿激灵。
不行,得想个法子。
脑壳灵光乍现,有了。
这之前是自己个乱了分寸,在这雪地头冻得瑟瑟发抖,居然忘记了自己个会生火这一件事情来了。
二拇哥一指,在眼跟前就生了一堆火,立马暖和了许多。
哼,不就是耗时间吗?我就跟你耗到起。
烤火烤得想打瞌睡,又饿个了。
使了个手到擒来的法术,将那无头男剥了皮的雪儿狼肉给捞到了自己个跟前来。
这新鲜的雪狼肉肉质特别紧实,烤起来一定特别香。
用那桃木剑将那狼腿肉给挑了起来,放在火上烤,不大一会儿,那肉就烤得冒了油,哧拉哧拉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。
嗯,不错,七分熟,鲜美可口,可以吃了。
拿了那烤狼腿准备慰劳慰劳自己那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的肚子。
嗯,既可以填饱肚子,又可以增加点热量。
其实也就是眨了个眼的工夫,那香味冲鼻子的烤狼腿就易了主人。
夜白想骂娘,又想揍人。
但,她不敢。
因为此时那狼腿的主人正好面对面地坐到了她的对面,伸手可及的那一种。
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这怪人,怕小命立刻就攥到了那人的手中。
刚才确实见识过他捕那头狼的变态实力,而自己现在也实实在在的被他给施了一个不晓得啥子法术,给禁锢得牢牢靠靠的。
所以,这个时候,那句至理名言就派上了用场。
识实务者为俊杰,大丈夫都能屈能伸,何况她一介娇滴滴的小娘子。
接下来的场面就是,她非常之狗腿地用那桃木剑将那整头狼给挑起来,烤起了全狼。
而且,烧得金黄金黄的,冒着油水的那一种。
自己咽了百八十道口水,也没敢咬上一口。
烤得不老不腻,正当合适的时候。
又非常之狗腿地递给了对面那个看起来特别瘆人的无头男。
那男人虽说嘴巴长在肚脐眼上,吃相也相当温婉。
一小口一小口,吃起来一丁点声音都没得。可不像夜白与仙宫里头那两个丫头,每到开饭的时候,就好似有好多人在跟到抢饭似的。
狼吞虎咽,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。
一顿饭吃得惊天动地,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,叮叮当当来了一场跑了调的交响乐就收场了。
碧莲姑姑每每这个时候,看到那白玉桌台上一片狼藉就摇头叹息。
这一个一个的女娃子长得水灵灵的,吃相咋个就这么不淑女呢。
又非常担忧,每每吃饭的时候总要来一句。
“你们这三个女娃子,看将来有哪个男人敢娶你们啊。”
三个女娃儿非常之狗腿,马屁拍得相当到位。
各人抱了姑姑的手臂,没抱到的就抱了肩膀一阵摇晃。
姑姑就快摇晕了。
“姑姑,我们三个不嫁人,就在这仙宫里头陪姑姑好了。”
姑姑就笑了。
“一群傻女娃子,怕是等你们长大了,姑姑想留都留不住你们咯。”
由这无头男的吃相展开的对比,让夜白愣了一回神。
无头男手中的狼腿就啃得个油光水滑,骨头棒都散着光。
吃相如此优雅,又吃得如此快当,夜白相当佩服,这不晓得要吃多少回饭才能练出这般境界。
看来,这男人怕不晓得活了多少万岁了。
又将手头的烤全狼递给了他,那无头男却也不懂得客气一哈的。
伸手接过去就开吃,他这润物细无声的吃法,犹如此时的南山似的,茫茫雪原之中,寂静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