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氏大楼。
江司越穿越办公区。
工位的员工悄咪咪地把目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陈叔。”
陈谦点点头：“郭总还在开会，这边请。”
员工A：“这就是郭总的儿子？”
员工b：“瞎扯！那是徒弟！保不齐，还得是咱未来的顶头上司。”
员工c：“怎么说？”
员工b：“瞎说。”
员工c：“切。还是听我说吧。这人应该就是江司越，是个律师，听说郭总都带在身边八年了。你看咱们公司顺风顺水的，那些个竞争对手都折他这徒弟手里了。狠戾杀伐深得真传啊。”
员工A撇撇嘴：“看着文邹邹的，不像厉害角儿。”
员工c：“文邹邹？你看看叶氏最近的新闻就知道，他到底是是软棉花，还是硬骨头了。”
员工b：“看这架势，要是拿下叶氏，恐怕真要成咱顶头上司了。”
员工A：“哎，起码长得帅吧。上班累就累，但以后至少我的眼睛能舒服点。这身段，这脸蛋，还有一双凉薄的桃花眼~”
“得了吧！醒醒，该干活了！”
……
“师父。”
他看到郭谨然回来，便从沙发站了起来。
郭谨然摆摆手。
陈谦走进来：“夫人来了。”
“好。”郭谨然抿了口茶，对江司越说道，“昨天沐家的人来送请帖，说是要和叶家订婚。我没时间去，你抽空把这份礼物亲自送到沐家少爷的手里。”
不一会儿，郭谨然的妻子，桑洁怡走了进来，身后两个人把一米五高的字画轻轻放下，就出去了。
桑洁怡一身淡菊色旗袍，优雅端庄，芊芊玉手，若柳扶腰。
她将头发挽起，五官清秀蕴美，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江南美人，一颦一笑皆有古典的韵味。
“司越也在啊。”她笑颜温婉，声音温柔，“都好久没见了。”
他恭敬地低下头，笑着说：“师母。您今天很漂亮。”
“就知道嘴甜。看着怎么瘦了。”桑洁怡打量着江司越，五官的线条更明显了。穿衣服也撑不起来了。
“谨然，你又让司越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了？”她微微蹙眉，愠怒地看着郭谨然。
“夫人，人得磨练，免不了……”他讨好地笑着，原先的气场都散了干净。郭谨然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，当然也不怕女人。
只是平平无奇地怕夫人罢了。
“免不了什么！自己徒弟都不心疼，你这师父也太不称职了。”桑洁怡数落道，“传出去，谁敢在你手下干活？”
“夫人说的是。”郭谨然使了个眼色给江司越。
“什么事，值得师母亲自来一趟？”江司越自然地转移了话题。
“哦。”桑洁怡指指苏绣，“你师父要我绣的。用的材料比较特殊，让别人送我不放心。打开看看吧。”
江司越小心地拆开，不由得怔了怔。是一副拿钻石和金线绣的字画——“早生贵子”。背景是一片金色郁金香的花海。
“你师母绣了好久，漂亮吧？”郭谨然搂着桑洁怡，眼神宠溺。
江司越轻轻摩挲着字画：“漂亮。”
桑洁怡的苏绣了得，栩栩如生，极为灵动。在拍卖会上，一副完整的绣品就算拍了天价，也未必能拿到。
所以这副绣画，无疑是十分珍贵难得的，当作订婚礼物，自然是诚意满满。
郭谨然眼神微眯，端详着江司越凝重的表情，勾唇一笑：“你小子什么表情？”
江司越眨眨眼，轻轻放下字画：“以前只是在拍卖会上远远看过，现在离得如此近，才觉师母的绣功震撼。”
桑洁怡轻笑，眉眼温婉：“若有机会，绣一幅比翼鸟再送你。”
“送我？”江司越疑惑。
“诶诶夫人，你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嘛，咱先说要紧的。”郭谨然紧急打断。
桑洁怡觉得莫名其妙，但没放在心上，耐心地说：“司越，我这正好有两块好面料，想着给——”
“叶小姐，叶小姐！”郭谨然又抢话，“给叶小姐做身衣裳。”
“你怎么奇奇怪怪的？”桑洁怡对他反常的行为不懂，但她性格温婉，哪怕生气也不会伤到人。
“你看你说话慢吞吞的，我着急呗！”借口拙劣，但无人质疑。
她叹了口气：“那你也忍忍呗，反正都忍这么多年了。”
“……”郭谨然默默地闭上了嘴，笑着捏捏她的胳膊。
“我是想着，让你把叶小姐带过来，量量尺寸，做出来的旗袍才贴身。”她不紧不慢地说明原因。
“我带过来，不合适吧，师母。”
“让你带就带，废话那么多！”郭谨然提高音量。
“和孩子说话吼什么？”
原本温雅的桑洁怡怒吼一声。已经忍他很久了。郭谨然眨眨眼，有些怂。
“好，我试试。”他牵强地答应下来。
……
江司越在路上陷入了思忖。
订婚。
似乎从未听她说过。
究竟沐晨说的是真话，还是叶清在回避订婚的事情？
他来到了沐晨的鹤立庄园。
韩阳打开门，略微惊讶：“找谁？”
没有教条的规矩，很随性的语调。
江司越面无表情：“沐晨。”
“不在。”
“谁啊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韩阳叹了口气：“他突然又在了，进来吧。”
沐晨手里玩儿着游戏，眼皮都没撩一眼：“江律师来，有何贵干？”
“郭氏的薄礼。”他顿了顿，“祝你们，寿比南山。”
他觉得绣画上的字别扭，就换了个词，放下东西，便转身离开。
沐晨侧头，看向了绣画上的几个字，笑出了声音。好别致的祝词，带着一股子醋味儿。
“我说江律师，水都没喝一杯就走，传出去岂不要说我沐家人不懂规矩了。”
韩阳意会，上前挡住了门。
江司越眼神逐渐晦暗冰冷，森寒凉薄。
“沐晨！你是不是故意的！”
女人的声音从卧室的门传出来，带着嗔怒。
江司越一顿，循声望去。
女人披着一件不合身的男士西装走了出来。
看到江司越站在门口，她也愣住了。
就这样，四目相望。
沐晨扬了下眉梢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