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你小子不要命了！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蠢事？”
他今天去找叶清的时候，郭谨然突然回来律所。周远瞒不住，才告诉了郭谨然实情。
叶氏近来风波接连，正是极易出岔子的时候，很多人蠢蠢欲动，想要铤而走险，甚至有些叶氏的股东，都找到了郭谨然合作。也许再加一把火，叶氏就会变成囊中之物。
可是江司越自从办完王钦正事，几乎没有任何动作。甚至无故又被林家盯上。如若林家和叶家联手，这桩事怕是难成。毕竟有一层亲家的关系，再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，任由叶氏进了外人腰包。
损失一个叶氏，对郭谨然来说并不是大事。他海内外的资产上千亿，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叶氏。
真正让郭谨然挂心的，是江司越的异动。
江司越捏着下颌，活动了一下，有种下巴脱臼的感觉。刚刚挨那一巴掌，力道可不轻。
“知道。”
“你是油盐不进是吧？”有时候和江司越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。
“王钦正以前是秦芸旗下公司的高管。秦芸不过是叶连城再娶的，心里隔着黄河宽。那可是狠角儿！为了拿到RJ的大权，硬是把叶家千金逼疯，送到国外的精神病院关了好几年！”
“但是RJ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。那叶连城费了好大功夫，才把那个精神病院的女儿给接回来。你就像你看到的，现在她就是被绑在公司上班！”
周远说得起劲，越扯越远：“你说，把正常人关在精神病院里，那是人干的事儿吗？是个人都得成疯子！你去招惹她干什么？她呀，只是权力争斗之下的傀儡，一个牺牲品罢了。”
“若她能成呢？”
“成什么？”
他眼底的寒意渐深：“成为叶氏的继承人。”
“啧！跟你唠两句还认真了！”周远没把他的话当回事，“又不是你老婆，你正经什么劲儿！”
江司越面无表情，陷入沉默的瞬间，周远放下嘴角，微眯眼睛，凝视着江司越。
半晌。
“你要帮她？”周远压了压语气，“疯了？”
“你就不怕老头儿找你算账！他让你拿叶氏开刀，说到底也是想试试你的底子。跟了他这么久，你应该知道，他最忌讳在生意场谈感情。”
江司越听到这儿反而低头笑了：“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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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噌——”
打火机的芯燃起了幽幽的蓝火，一律白烟顺着猩红的烟头，弥散在空气中，交织着喧闹的笙歌曼舞，戏言荤语。
一双修长的腿，恣意地搭在酒桌上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枚金属打火机，百无聊赖。幽火映入深谙的眼睛，被吞噬殆尽。
烟雾朦胧缭绕，刺鼻，忍不住蹙眉。
酒红色的衬衫很薄，腹肌的纹理若隐若现。领口敞开，锁骨性感蛊人。
男人的骨相优越，棱角分明，眼神透着幽深的禁欲感，疏离而淡漠。
他没有抽烟的习惯，但比起周围旖旎的气息，烟草燃烧的味道反倒显得清淡。
“江总今天兴致不高，不如叫几个陪陪江总。”
喝了一晚上的酒，对方终于按捺不住了。
“江少是对我的招待不满意？”张严笑着拿起了酒杯，递给怀里的女人，“喏，这杯敬江少。”
江司越手指一勾，“咔——”合上了打火机。
感知到狠戾的杀气，女人脚步一顿，手里端着的酒，洒了一地。
“呵呵呵——”张严推开身边贴着的女人，眼神冷却，“下去吧。”
房间的侍者都撤了出去，张严也干脆不装了：“江少，开口就问我要卖给叶氏的地皮产权，总要有点诚意，大家才好商量啊。”
江司越碾灭了手里的烟，勾唇一笑：江司越碾灭了手里的烟，勾唇一笑：“张总想要什么样的诚意？”
“哼！”张严被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，惹得不悦，“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想分一杯羹？扳倒一个王钦正就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！”
江司越摇摇头，身后随行的助理陈谦递了一份资料。
张严翻开的瞬间，瞳孔骤缩，是他这些年来在海外偷逃税款的阴阳合同的副本。他脸色逐渐铁青。
江司越嗤笑一声，悠闲地抿了一口红酒，喉结滚动，醇香回甘。
他把玩着酒杯，正如局面尽在掌控之中。
江司越睥睨着张严，尽显玩世不恭的痞相：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重新回答。”
“区区一个叶氏不至于——呃——”
“砰——哗啦——”
张严被掐着脖子垂直摁在了酒桌上，酒瓶酒杯果盘哗的一声摔了满地。
“噌——”
火舌勾魂，更像是地狱烈火，燃烧着死亡的气息。
瓶子倒了一桌子，张严动弹不得，贴着桌子的脸沾满了酒水。
江司越手腕微斜，手臂青筋凸现。
火焰离酒桌的酒液更近了。
这种浓度高的酒，一点即燃。
他微启薄唇，不耐烦地叹了口气：“你的废话太多了。”
“哼——”张严极怒反笑，咬牙切齿，“年轻人，太冲动，是捞不到油水的……”
江司越眼神凛冽：“是吗？”
“嘎嘣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张严的胳膊被反剪到身后，骨头错位的钻心疼让他瞬间脸色苍白。
江司越拎着打火机的手逐渐放低，眼神没有任何波澜。
张严瞪大眸子，嘶吼道：“等等等——啊——”
“轰——”
焰火喷张如羽翼。
瞳孔再一片赤红中放大。
“唰——”
就在火焰快要燃到张严的脸上是，他被一股力拽起来，又是“嘎嘣——”一声，错位的胳膊瞬间归位。
在短短几分钟内，他的骨头从错位又掰正，震颤着全身的神经都在作痛。
张严满头大汗，喘着粗气，呆滞地站在一处，看着火舌卷过他刚刚趴着的位置，惊魂未定。
在一声低沉的笑声中，他回过了神。
“抱歉啊。”江司越拿起手帕擦了擦手，动作矜贵狠戾，“我这人，有时候比较冲动。”
他侧头示意，陈谦把平板放到张严眼前。
视频中一行行代码滑过，密密麻麻。张严震惊地眯起了眼睛。
他请了顶尖的黑客团队去入侵叶氏海外公司的数据库，而且他们已经销毁了源头脚本。区区一个小律师，怎么会！
播放完毕，陈谦拿出一份崭新的合同。
江司越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抵抵眉心，似是像抚平狠戾的风暴。
他掀起凉薄的眼神，慵懒直起身，擦了擦手：
“签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