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清闭着眼，微颤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浸润了。
江司越柔软的唇触碰着她的脸颊，一点一点耐心地吻掉她的眼泪。
眼泪又咸又腥的，不是什么好味道，更没有任何营养价值。
除了苦涩，还是苦涩……
这段时间，他不厌其烦地吻着，不知尝了她多少泪，咽下了多少苦。
他温热的气息越缠越紧，她却在自责中越加心里混沌，或许不仅仅是自责，太多了，溺水般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。
叶清轻轻伸手抵着他的胸膛，偏开了头。
不值得……她不值得他这样做……
水晶一样的眼泪晶莹地滑落眼角，在枕头上晕染开来。
眼泪……连她自己都觉得，她哭得越来越多，越来越莫名其妙。
现在，睡梦中也在哭……
叶清甚至想，这双好不容易复明的眼睛，也许哪天就又哭瞎了……
江司越怔了怔，用指腹拂开她汗津津的发丝，轻声说：“躲什么？”
她轻声说：“不要再吻我的眼泪了。”
江司越温柔而霸道：“你是我的，你的眼泪也是我的。”
一双温润如水的桃花眼静静地望着她。
无声地对视了几秒钟，他俯身吻上了她的湿润的脸颊。
像是故意要违背她话里的意愿，他轻柔缠绵地吻着她的泪痕，耐心地不厌其烦地吻。
从眼尾，到鼻翼，从脸颊，到嘴唇。
身体的温度被一点点勾起来，像火苗一样越蹿越旺，沸腾了全身平静的血液。
叶清尽力回应着，躺在床上的身体尽管不会沉陷，仍旧越来越软。
江司越碾咬着她的唇，肆意地撬开她的唇齿。
与软嫩的舌，纠缠。
越缠越紧，越吻越深。
她之前以为他是在从她身上攫取，掠夺。
但现在，她在这份旖旎中逐渐感受到，似乎是自己在慢慢被滋养。
被他的能量牵着，从深海的漩涡中，抓住了浮木。
尽管仍旧在漂泊，时而会再度陷入沉溺，也在一点点地向岸靠近。
她想要更多，他就给她更多。
但唯一一点，他不会放手……
但她不愿江司越被越拖越深，最后耗尽力气，失去了挣扎的意志。
是啊……她何时变得这样矛盾……一边自责着，一边渴望着……
“唔……”
叶清又要伸手推搡，这一次江司越没这么容易被推开。
他扣住她的细嫩的手腕，舒展五指，滑在她的手心，又骤然收紧，与她十指相扣。
手背之下的床单也皱了。
她没力气反抗，只能顺着他的节奏继续缠绵。
江司越清冽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全身，他吻得霸道，勾挑着她的身体阵阵颤栗却无处可躲。
只能压在他身下，任凭心跳加速。
半晌，江司越才缓缓地收敛了霸道，轻柔地吻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，慢慢松开她。
叶清眸子里的水蒙蒙的，眼尾猩红的望着他。
叶清喘息了半天，才缓缓问道：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江司越微挑眉稍，轻笑道：“你猜。”
“我想见见我父亲。”她顿了顿，“还有她。”
很显然，叶清猜到他去警局了，也知道他去见谁了。
江司越会心一笑，她总是这么聪明。
但……
“我有条件。”
叶清眼神疑惑。
“见过他们之后，你回来得好好吃饭，至少胖十斤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条件？
叶清妥协，但没完全妥协。
“五斤。”
江司越加价：“十五。”
叶清闭了闭眼：“十就十。”
江司越满意地点点头。
旋即就把她从床上横抱了起来。
叶清猝不及防地惊呼了一声，紧紧地环抱着江司越宽硕的肩膀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
江司越迈着步子走向浴室，勾唇一笑：“你说呢，叶小姐。”
嗓音低沉而蛊人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，痒痒的。
叶清刚刚还被亲懵了，现在混沌的意识突然清醒。
慌乱之际，她瞎编理由：“我，我饿了！”
却惹笑了江司越，他把她放在洗漱台上，亲昵地用他的额头抵上了叶清的额头，戏谑地笑道：
“我也是。”
手掌顺着小腿一路向上，轻车熟路地滑进了裙摆。
“嗯——”
随着一身娇吟，她收紧了搭在他肩头的双手，抓皱了他的衬衫，镜子里映射她翕动的蝴蝶骨。
撩人心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