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名利让你折腰,女人让你叛变。”叶清唇尾讥诮,“果然长大了。”
沈希铭的心似乎被狠狠拽了一下,牵连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尚未恢复的架着绷带的左手,眼神黯淡了几分。
其实说来说去,他最愧对的人,就是叶清。如果没有叶清在出道夜力排万难,如果没有她在导演面前倾力推荐,如果没有她从秦芸手里救下他……或许,他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也没有。
可他,不仅背叛了叶清对她的信任,也伤害了江司越,做了越来越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。
时至现在,他道歉也会显得苍白,虚伪——因为他自知,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,甚至性命,他会还会做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结果的事。
最坏的,无非像秦芸所言,一荣俱荣。
一损俱损。
但人心是会变的,可能几天,也可能几秒钟,人的心境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因为人,是有感情的。
沈希茗抬眸,看向了叶清。
她瘦了很多。若非这身黑色的长裙掩饰,大抵更明显。
他绷紧的下颌,在长叹一声之后松弛了。双膝微微屈下,跪在了地上。
尽管她没有转身,也看不见她的表情,沈希茗还是跪下了。
“姐姐,你不应该回来。”他轻声说,“乐秸已经脏了,把它交给你,你也走不了。”
乐秸的业务和秦芸海外公司交错,早已不再是一家简单的娱乐经纪公司了。据他所知,RJ可能是叶家目前唯一不沾染违法业务的公司。只要叶清守好RJ,即便其他公司和业务倒台,也不会波及到RJ。叶连城把她干干净净地摘出去,秦芸却又把她拽回来。其心之城府,也不是他能企及的,更何况叶清如何能应付。
叶清仍旧背对着他,语调冷淡:“我的事,轮不到你管。”
“你的要求,我都答应。我只有一个请求,倪月她,求你放过她。”
“你明知她是我派到你身边的。”
沈希茗蜷紧了右手,重复了一遍:“姐姐,我只有一个请求。”
在秦芸面前的凌厉和桀骜都没有,在她面前就像个认错的孩子。成熟,却又不够成熟。一旦被人抓住把柄,就会乱了阵脚。而且这个把柄还是她亲自创造的。
叶清对他的请求没有做出任何回应:“明天,我希望乐秸的股权,已经到我手里了。”
说罢,便离开了。
她要的,是除了秦芸占的那部分以外,所有的股权。
至于他的请求,答应或是不答应,她没做承诺。
—
会所。
包间里烟雾缭绕,香水味和酒味交错,发酵成一种奢靡醉人的味道,飘飘然地令人迷失心智。
沙发上的男人,矜贵悠然,气质沉敛,看着和叶清年纪相仿,正是庄氏的小儿子——庄羡。
他双眼清薄,透过红色的酒杯,静静地审视着坐在对面,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。
“庄总,如果没有问题,这笔买卖我们就达成共识了。”
庄羡唇尾上扬,好一个冰美人。长发及腰,眉目淡雅,五官精致,气质冷御。
早闻叶家女儿姿色过人,却是精神上有疾病,妥妥一个疯美人。但见今晚谈吐,并非一个空壳子的傀儡,反倒智谋双全。
更加不像…傻白甜。
“叶小姐与我见面一日不到,不着急。”他轻轻举起酒杯,向叶清的方向倾倒一点,是一个敬酒的姿势。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微光。
叶清轻笑,皮笑肉不笑。也举起了酒杯,同样一番动作之后,先庄羡一步,一饮而尽。
这酒的度数不低,入口就烈得很。一饮而尽很容易伤胃。
庄羡自然也一饮而尽。
叶清瞥了一眼:“做的是以假乱真的买卖,如果不依托更强的合作伙伴,活不长久。”
庄羡手上的项目大多和珠宝交易有关。金银很难作假,但是玉石常常难以分辨。他麾下的技术团队工艺成熟,在海外市场大受欢迎。秦芸自然想通过他们的运输线操作黑市买卖。
要说明的是,倒不是采不到真的玉石,但采集名贵玉石,会造成环境破坏,动物杀戮,甚至是工人伤亡等等。相比起这些沉重的代价,或许用类似材料做优秀替代品,是更好的选择。
庄羡轻嗤,不屑道:“什么真不真,假不假。信的人多了,那就是真。叶小姐这样问,可不像是诚心要谈合作的,反而更像威胁。要知道,我可不止一个选择,但你貌似没得选。”
“选谁?郭氏吗?”叶清冷笑一声,“如果你有心选郭氏,今天就不用来了。但你还是来了,说明你并不想和江司越面对面。”
庄羡双眸像墨玉般深色,她如何知道江司越和他的交情。
江司越曾经帮过庄羡,准确地说,帮过庄羡现在的未婚妻打过一场官司,所以他并不想在这种夹带黑色交易的买卖上和江司越碰面。至少也应该找一些干净的项目和江司越合作。不然,那家伙要是正义感爆棚,说不准把这项目都给他端了。所以郭氏来谈合作时,他便婉拒了。
但直接点出江司越的名字,他下意识微眯了眼睛。
“江律师还有叶小姐这号朋友,我还是今天才知道。”
他向前倾身,主动拿起桌子上的酒瓶,倒满酒杯。
叶清微启薄唇:“他的律所是我砸的。”
庄羡:“……”
他咳嗽了两声,转而细想,江司越可不是什么吃哑巴亏的软柿子,能容得她砸了律所还安然无恙,必然关系匪浅。这么想来,她脸臭很可能有赌气的成分。如果他这单子签给叶清,说不定也是做了顺水人情。而且他本来就要和叶家签,只不过有些信不过叶家这个初出茅庐的嫡女。今日一见,却也是个厉害人。
“这样,叶小姐再陪我坐俩小时。不用喝酒,你想吃什么尽管点。耗完两个小时,我就把这合同签了,咱们就算达成共识了。”
叶清微皱眉头,庄羡回以标准微笑。
鸦雀无声。
半晌,叶清不耐烦地扯扯嘴角:“蠢得无可救药。”
庄羡愣了愣:“……啊?”
“再坐十个小时,你的未婚妻也不会来。”
叶清甚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“这你都知道?”庄羡一脸震惊,对叶清生出一丝敬畏来。
叶清回以沉默。
庄羡不恼,拿起合同就签。双手捧上。
“姐,那你教教我。”他说着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,“我就想要她,要她心甘情愿嫁给我。”
气氛突然一个大转变,主导权便轻而易举地攥在叶清手里。她还没有动用秦芸所说的筹码,就已经拿捏了局势。
“想听?”
庄羡毫不犹豫:“想想想!”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,庄羡听的是有滋有味。比起谈生意时的散漫,不知道要认真几百倍。
十二点,才算散场。庄羡说派人把叶清护送回去,被叶清拒绝了。他赶着把理论应用于实践,也就没再客气,匆匆离开了。
她走出会所,活动了一下脚腕,高跟鞋穿起来很不舒服。酒劲儿撕扯着她的神经隐隐作痛。叶清拿出包里的药,往嘴里扔了两颗,干咽下去了。
她就静静站着,吹了一会儿风。
从江司越家搬出来之后,她一直连轴转,不给自己留任何休息的空间。
没有人会来接她回家,也没有人问她晚上吃什么,更没有人在乎她的身体,甚至精神状况。
只不过是又重新变回了以前,她为什么会感到不习惯。
头脑昏沉得厉害,她一踉一跄地往酒店的方向走。
她没有重新租房子,也没有回叶家住。生意谈到哪儿,她就去哪儿附近的酒店住。
烦躁和压抑总是在愈加平静的时刻汹涌而至。酒精虽烈,但更能压制这些无法控制的情绪。
江思颜,她连江思颜也伤害,江司越会怎么看她……叶清不是一个在意别人想法去过活的人,但他…对她而言,不是别人。
叶清摇摇头,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。她沿着街道向酒店的方向走去。
走着走着,鞋跟一崴,她便失去重心,跪倒在地上。索性有裙子的面料垫着,不然她的膝盖就要遭殃了。
也行,正好,缓缓再走。
“起来。”
清冽的声音传入耳朵,让她逐渐沉重的眼皮恢复了知觉,又强撑起意志来,但这意志太短暂,很快就被更强烈的倦意淹没了。
她垂着眸子,入目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,双腿欣长。可惜她没力气抬头。
鬓角的碎发,随风滑过鼻梁,双眸幽暗疲惫,似乎碰一下就会破碎。
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底有淡淡的柔光。
“起来。”
听来平淡,甚至冷淡的语气里,却能有令她心安的因子。仅凭声音就能让她心安的人,只有一人。
所以即便她不抬头,不去看他是谁,她也知道。
江司越敛着深色的眸子,紧绷着下颌,伸手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。
叶清踉跄地被他拎起来,在眩晕之中聚焦,定定地看着清俊而熟悉的面孔。
四目相对了几十秒,他背过身,轻轻弯腰:“上来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回家。”
叶清眼神迷离,似有些微醺,笑起来慢吞吞的,软软的。
“贱不贱?”
最软的语调,说着最不堪入耳的话。
江司越没回应,一勾手,她便失去重心,稳稳倒在了他坚实的脊背上。
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整个身体的细胞,也软化了她的刺。
让她想起来一些往事。在失明的那段日子,他也曾像现在这样背着自己。那时他的脊背并不宽壮,背起瘦弱的她也有些吃力。可是却让人心安,让人想要依恋。
不堪的话她说了太多,会不会伤到别人她不知道,但确确实实在某种程度,会伤到她自己。
但既然已经做了选择,便不能轻易…轻易就因为他心软。因为心软带来的恶果,她尝了太多次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
他背着她继续走。
“我让你放我下来!”
她胡乱挣扎着,推搡着想要以此影响他继续向前的步子。
“江司越!”
就要走到停车的位置时,江司越忽然跌跪在了地上,握着她腿的手似乎也突然失力松了开来。好在她双脚着地,不然就径直摔在地上了。
他似是痛苦闷哼一声,便垂着头,用手撑在了地上。
叶清拍打的手也停了下来,从他身上撤下来。
她意识到不对劲。
“怎么了?”
江司越攥着左胸口的衣服,薄薄的衬衫攥出了褶子,手背的青筋凸起。
叶清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。左胸口那一刀,她怎么可能忘记。那时她疯了一样想要寻死,他却替她承受痛苦。她不仅没有感激,反而卑劣地要拉他一起下地狱。既然这世间容不下她一份自由,那么就去地狱寻。寻不到,大不了灰飞烟灭,形神俱焚。因为她没想过后悔。
至少,那时没有。
但再次以双目恢复的状态看到伤疤,并清晰地知道伤疤因何而来时,她的心却先做出了反应。
疼。
每看一次,甚至每想起一次,就像扎在她自己的心上一样。
她穿着高跟鞋和长裙,此时直接单膝跪在地上,双手扶着他的胳膊:“怎么样?是心脏疼么?”
他艰难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叶清想都没想,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,扛扶了起来。
“别怕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两人一步一步挪到了后车门,她一手搂着江司越的腰,一手开门。
“小心——”
他顺手搂住叶清的腰,压在她身上,带着重心倒在了后座上。
叶清还没反应过来,以为他疼得没力气,心里更着急了,忍着眼泪,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,询问∶“你有没有事?坚持一下,我马上开车送你去医院。”
他把头埋进头发,靠着耳朵的地方,一呼一吸之间,攫取了她的气息,也喷洒了灼热包裹她。
一声蛊惑的轻笑,让叶清瞬间怔住了,潋滟着水光的眸子盯着黑色的车顶。
她被骗了。
还未及她挣脱压在身上的重量,腰肢便被一股遒劲的力量勾起来,坐也没坐稳,双手便被反折到身后,领带在手腕绕了好几圈之后,绑紧了。
“知不知道私自绑了我什么下场?你是个律师,应该很清楚,绑架,强奸是什么——”
她话未说完整,便因他突然倾身靠近,直挺挺地靠在了另一头的车窗上。
“我不介意把这两个罪名坐实。”就在车里。
极致的坏痞。
后半句没有说,但叶清已经从他眼睛里的汹涌的欲念之中秒懂了。
毫不掩饰的霸道和压迫,令她觉得熟悉而陌生。
话落,他握住叶清的脚腕,向下一拉,她便从那硌人脊背的车窗滑躺在软软的车垫上,双眸注视着他,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冰凉地滑落眼角。
黑色的长裙铺散在后座,上身的弧线起伏着。
从前她笃定江司越爱惜她,不会在这种事上强迫她,但现在她欺骗了他,甚至欺辱了他,把他耍的团团转。他又怎么会在意是不是强迫她。倘若真的就在车里,她也只当在死之前,还了他的人情。虽然没办法还尽,也还不尽。至少她不应该表现出害怕,或者期盼他不恨自己,能带着些爱惜的心情……
交易,当作交易就好。
他用温热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脚腕细嫩的皮肤,亲昵而温柔,也摩挲到了脚后跟磨损的皮肤。像是故意惩罚她,轻轻地按了按伤痕,使得她控制不住地皱紧了眉头。
下一秒那碍事的高跟鞋便离脚了。
他从叶清身上撤开,砰的一声把门关上。又顺手把高跟鞋扔进后备箱,才绕到了驾驶座。
他本是不屑用这种装病的手段,现在看来,也挺好用。
她是被扛回去的。一开门就听到了熟悉的猫叫声。他径直穿过客厅,走上二楼把她扔在原先卧室的床上。
黑色的长裙与柔软的粉色被单形成鲜明对比。
江司越抽下绑着她的领带,也不怕她跑,又出去了卧室。回来时手里拿了创口贴。
他没有说话,拽过她的腿,就一直低头处理伤口。
叶清的手撑在床上,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。公主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床上,挨着她,卧在了裙子上。
温馨柔软的感觉很快便侵袭而来。
贪恋却又——令人厌恶。
她就该趁着刚刚的空隙,离开这里。
叶清想把脚腕从他的掌心抽离,哪里管他处理伤口到哪一步了。
他握得更紧了,像钳子一样固定着,直到把创口贴弄上去,他才往上握了一些,覆上来的同时,把她拽在了身下。
近乎蛮狠地去扯她领口的扣子。衣服的面料很薄,黑色的扣子直接崩在了白色的床上。
忽然而来的霸道让她猝不及防,心里乱了阵脚,下意识想遮挡,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,却被他直接反手扣在了头顶。
“你——”
她闷哼一声,便被吻住了嘴唇,话都咽回去了。
事实上,此刻她连呼吸都困难,哪还有心思争口舌之辩。
他不似从前般温柔,腼腆,顾及她的感受。
现在他胸腔的火被勾燎起,理智也快被烧成灰烬了。
只想吻她,占有她。
撕咬,碾磨,掠夺。
更紧,更狠,更肆无忌惮,无所顾忌。
只凭本能,追随本心,肆意让嫉妒和挂念绞断底线。
他不喜欢她穿着这身黑色的裙子,甚至是厌恶,厌恶她穿一切黑色的衣服。那次在公园偶遇时,她也是一身黑。也许在别人眼里,高级的黑色礼裙搭配她明艳冷御的外表,只会让她气质愈加高贵,愈加高不可攀。可只有他知道,这身衣服,像镣铐,像套子,像牢笼一样困住她,支配她,像一个傀儡活着。
撕碎,远不解他的愤恨,应该烧尽,彻底烧尽,毁灭。就算全世界只有这一件衣服合她身,他也再不会犹豫要不要撕毁。
八年前他让出了叶清,自欺欺人的以为她会得到真正的自由,得到她想要的生活。可事实是,八年后的现在,她竟然已经无法摆脱桎梏带给她的麻木和绝望。她习惯了,习惯了麻木和绝望,泯灭了所有对自由的渴求和憧憬,主动回到了牢笼里,心甘情愿地做带着镣铐的洋娃娃。
已经有过一次了,他不能再任由第二次。
布料从她肩膀被扯下,堪堪地堆在腰间。光滑如羊脂玉的肩膀,细腻如白月的肌肤,清清冷冷地露在灯光之下。
气息纠缠在一起,光影交叠起伏。
吻了很久,直至她因为缺氧无力挣扎,他才松开给她喘息的机会。
红色玛瑙滑在锁骨的位置,随着凌乱的呼吸起伏着。
她脸颊泛起红晕,嘴唇在撕扯后,口红也晕花了,娇艳欲滴,覆着淡淡的水光。
叶清的睫毛微微颤抖着,眼尾猩红,盯着他的双眼。
褐色的瞳孔,汹涌着欲念和戾气,难以平息,越燃越烈。哪怕刚刚发泄般的拥吻,也仍旧浇不灭。
可她深知自己对这双眼睛没有丝毫抵抗,温柔而多情。似是星空,似是深海,能容纳一切,也能抚平一切。
但一但掀起狂风骤雨,滔天巨浪,也会带来难以承受的毁灭。
显然,她变成那个导火索。
“为什么还戴着?”他喑哑着嗓子,轻轻松开了她的手腕。
叶清颤抖着手,勾着项链,微微用力就把项链扯下来了,项链就顺着指尖掉在了地毯上。
她呼吸不稳,冷声:“忘摘了。”
丢掉了,就像丢垃圾一样随意。
三个字,换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喘息声。两个人都在平复着呼吸,也回拢着理智。
下一秒,叶清呼吸又停滞了。因为他又吻了上来。
或许,只是给她留了时间平复呼吸,而他也不需要回拢理智。
他拽着她沉沦,不肯放过她。
吻得愈加用力,不带半分怜惜,是发泄,是惩罚,更是心撕扯着生不如死的思念。
室内氤氲起旖旎的气氛。
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。
灼热的手掌覆了上来,肆意地游走在柔软的春光之上。
揉+捻。
她被激得弓起了腰肢,却又被按下。
“嗯……”
纠缠得越来越jin密,可她的裙子却迟迟没有被剥下去,只是在腰间堆叠着,铺散在床上。
害怕的同时,她也卑劣地生出一种期待。
压抑太久的劣根性,似乎也随着那件撕碎的裙子挣脱了躯壳,在他强势蛮狠地勾撩之中疯狂的,肆意的生长。
她要,她要更多,鲜活的,热烈的气息滋养,才能够得以填充无边无际的虚空。
所以她追随身体本能,攀上了他的肩膀,承受着他愈加凶猛的吻。手指滑到了领口,也想去解他的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