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我石小涛的记忆,伴随着股灼痛一下子涌出来。
我脑袋疼的厉害,在那一瞬间,我甚至都忘了我到底是谁。
是那个被捡来的弃婴纸儿还是零号专案组的石小涛。
葛雷比我的心大得多。在全部记起所有记忆后,立马就恢复成本性。捧着我的脸怕啪啪就是两那脸。
“嘿,醒醒,发啥呆呢?”
我忍不住往老头那边瞄。看着他被虐待,我气得浑身抖,明知道这些都是老鬼记忆中的世界,仍死命想出去和那几个畜生拼命。
葛雷皱着眉问我:“石头,咱们怎么死靠谱些?”
“咬舌吧!”我知道,咬舌自尽是有科学依据的。
葛雷点了点头,狠狠一口咬下去。接着嗷一嗓子就叫出声来。嘴里一边喷着血沫子,一边流着眼泪喊疼。看得我直打哆嗦。
那几个人听到动静,赶紧过来想打开笼子,阻止我们自杀。
那灼热感越来越弱,估计当热感消失,我们俩恐怕会迷失在这个记忆世界中。那伙人的脚步声、开锁声,此时就是我俩的催命符。一时想不到其他自杀办法,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咬下去。
我用了全力,也只把舌头咬断一半。最后,硬生生凭着过人的意志力,一点点把舌头用牙磨断。葛雷惨嚎了好一会儿,也顺利咬断舌头。
葛雷疼得满地打滚,最后眼泪汪汪的看着我。那意思像是在问:“咋还不死!”
我后来查资料才知道,原来咬舌自尽的成功率并不高,许多人咬舌后死亡是因为在剧痛刺激下,人会习惯性的做吞咽动作来缓解疼痛。断了的舌头和大量流出的血液将在吞咽作用下,堵塞气管,最后把人憋死。当然还有人是因为剧烈疼痛后,造成的休克死亡。
我和葛雷在加入零号专案组后,数次死里逃生。心里素质和意志力都远超常人,这种疼痛虽然难忍,却也不至于让我们俩疼死。为了快点死,我俩只能拼命吞咽嘴里的血沫。
丁医生把我们俩弄出去,当场就要挖我们内脏。在他用手术刀划过我们俩胸膛的瞬间,我眼前就一片漆黑了。
接着,虚无的黑暗中,响起一首很温馨的曲子。轻轻哼唱,就像母亲的摇篮曲。
我和葛雷顺着歌声,一直走了许久,终于看到一面发光的大门。在拉开门的瞬间,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。
我睁开眼,就看到花姐正满脸担忧的看着我。至于葛雷正闭着眼睛流眼泪,仍拼命做着吞咽动作。
我忍不住笑了,蹬了他一脚。“醒醒,回魂了。”
葛雷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,看见我后,眼泪流的更厉害了。他委屈道:“石头,我头一次连死都被人逼着,真他娘的憋屈。”
花姐问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。我和葛雷便把所有人能记起的细节,都详细的复述了一遍。最终,我们确定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大约是在三个月前。地点就在大学城附近的城中村里。
事不宜迟,我和葛雷顾不上休息,开车直奔大学城。小巷、垃圾场、小破屋,都一一被我们找到。可真正的纸儿和二丫的下落却不得而知。
在小破屋里,花姐点燃了一些纸儿和二丫的头发,然后将灰烬撒在一香炉里。接下来,用刀割破手指,在香炉的炉壁上,用血密密麻麻画上许多诡异的图案。
最后拿一根桃木枝插入香炉中,花姐念起咒语。那桃木枝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,自动在香灰里写出字来。第一个字是会。在写第二个字的时候,桃木枝突然像抽风了一样,剧烈抖起来,甚至连整个香炉都在颤动。
“快,扶住香炉!”花姐急忙喊。
我和葛雷赶紧用手按住香炉的沿,可香炉就像活了一样,不停地在我们的按压下扭动。
花姐额头冒出不少细汗,她双手快速变化手决,加快吟唱咒语的速度。最终第二个字显现出来:“所!”
就在大家都在期待第三个字的时候,香炉直接在我们手中炸开。飞溅出的碎片,如锋利刀片朝花姐的颈动脉划去。花姐冷笑一声,也不抵挡。那碎片在接触到花姐脖子的瞬间,就被撞碎成粉末。而她白皙的脖子上,竟连一道划痕都没有。
“没事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我赶紧问花姐。
花姐很淡定地说:“不要紧,对方感知到扶乩之术的探知,反利用这一点,将诅咒加诸于我身上。”
“你不能把诅咒清除吗?”
“能,但不必。靠着诅咒,我就能找到对方目前的所在。我被诅咒期间,照顾我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既然花姐说得这么轻描淡写,我也就不担心了。葛雷对诅咒很是好奇,便问花姐她中的到底是什么诅咒。花姐闭上眼,掐指算了许久才道:“噩运。”
我想,以花姐的能力,这点威胁估计可以忽略不计。但后来我才发现,是我想的太天真了。
刚说完,医院的病房内,一处电插座突然冒火星,点燃了病房的窗帘。浓烟升腾到屋顶,被火灾警报器捕捉到。冰冷的水哗哗喷下来,瞬间将我们浇成落汤鸡。
算了,医院呆不下去,还不如赶紧去找那个群偷小孩的人贩子。结果,我们几个刚做上电梯,电梯就直接掉了下去。好在楼层不高,我们从6楼直接掉到了负一层,狠狠砸落在地上。整个电梯厢都摔瘪了。
我们几个差点全交代在这里。
“这就是噩运?!”要不是我几个身体素质过硬,否则现在已经变成了电梯间里的一堆烂肉。
出了医院大门,就在我们面前发生一场严重车祸。其中一方的货车车厢直接飞出来,翻滚着直朝我们这边砸来。
花姐猛吸了一口气,双掌平推。
翻滚的车厢直接与花姐的双掌相撞,货车车厢直接瘪了下去。看得我和葛雷目瞪口呆。
花姐淡定地拍了拍手,”走路吧,开车不安全。”
结果回警局地这一路上,我们遇到了太多倒霉的事儿。比如,用杀人犯在街头勒索杀人。而这位倒霉的家伙,把选择打劫地对象定在了花姐身上。
花姐直接把对方撂倒。然而,还没等松一口气,又有车刹车不灵,直冲过来。
就仿佛,花姐走到哪儿,哪儿就会发生车祸一样。
我和葛雷这才感叹:“这叫噩运的诅咒有多可怕。简直,就像美国电影《死神来了》系列集合在一起。”
回到公安局,我和葛雷赶紧查找了市区所有会所,并带着花姐每家会所走一遍,但始终没有感应。
就在我们所有人准备把目标扩展到其他市的时候,突然,有人提供线索说,市区南郊公墓那边隐藏着一个新开的高端会所。
我们一行人赶紧前往公墓,果然,一到公墓附近,花姐就通过诅咒感知到对方位置。
我们三人赶紧朝预定位置冲去,结果,公墓的天陡然黑了下来。无数墓碑后,冒出一张张小孩干瘪青黑色的脸。
他们对着我们咧嘴笑。
“不要看她们,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这应该是鬼曼童!这事儿不简单。”
可惜,花姐提醒时已经晚了。只要与鬼曼童对视后,身上就会多一个小孩。他们或搂着脖子,或抱大腿。无力如何,都难把他们甩掉。
“花姐,怎么办?”
“用火,鬼曼童怕火!”
我掏出打火机,直接朝爬在身上的鬼曼童烧去。鬼曼童赶紧躲开,可就是不从身上下来。
一咬牙,我直接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衣服。瞬间,我变成了一个火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