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凌没与人吵过架,也没哄过人。
以往谁若是惹了他,早被他的执金卫打一顿了。
偏偏如今惹了他的人他打不得骂不得,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多说。
回房之前时凌让阿风买了许多沈娴平时喜欢的东西,提着满满当当的礼物到院子里,不过门关了。
还落了锁。
时凌心中咯噔一下。
他伸手敲门:“阮阮?”
里面没声音,可隐约可见烛火,证明没睡。
他又敲了敲,提高音量道:“阮阮别气了,为夫错了还不行吗。”
屋内的沈娴正在梳头,听见这句话并没有缓和,反而猛的将木梳拍在桌上气道:“什么叫还不行吗?”
时凌焦躁的舔了舔唇。
又听里面说:“既然如此勉强王爷,王爷干嘛还来找我?我这人难登大雅之堂,入不得王爷的眼,王爷今日还是去睡书房吧。”
这一口一个王爷,听的时凌头皮发麻。
“我何时说过那些了?你不能不讲理啊。”
“对对对我不讲理!那王爷还来找我干嘛?大可去找那讲理的去。”
“噗。”
时凌黑着脸转头,阿风正憋着笑,见时凌看他立马恢复正经。
外头许久都没有声音,沈娴还以为时凌已经走了,于是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框上。
心中却又失落。
哄人都不会吗?这才哄多久就不哄了?
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,以前说的那么好听,成了亲就什么都变了!
沈娴鼻子有些酸。
起身走到床边,看着平日里两个人睡的大床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了,又觉得心中空虚。
她一屁股坐下,气恼道:“哪有这样的,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不行吗?”
沈娴气急败坏的吹灭蜡烛,转头抖动着被子准备盖上睡觉。
黑暗中莫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。
像是在用刀划木板。
沈娴蓦地张开眼睛抱紧了被子挪到了最角落里,只露出来一只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。
果然有一把小刀正在刮着她放好的门闩。
没一会儿门闩就落地砸的脆响,门也顺势打开来了。
时凌还没来得及高兴,黑暗里有个黑影猛的朝他飞来,他下意识躲开,却没料到还有第二个。
一招打在他门面上,触感像是枕头。
怪不得有俩。
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,刚起身沈娴已经点燃了烛台站在床边磨牙瞪他。
时凌露齿微笑:“阮阮。”
“还敢撬门?不是让你去睡书房吗?”
时凌叹气,抱着枕头靠近沈娴,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低声道:“书房冷,睡不着。”
沈娴看见他着脸就心软,索性偏过头不看。
“都六七月份了还冷?唬谁呢?”
时凌把枕头往床上一扔,想顺势抱沈娴,却被沈娴灵巧躲开,还冷着脸气道:“你既然如此看不上我,何必来找我?反正在你眼里心里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会给你添乱,你最好一辈子别来找我!”
说完还觉得委屈,眼红红彤彤的看着自己脚尖。
烛光映照着她的小脸愈发的楚楚可怜。
时凌拉住她,无奈道:“你总不能不给我机会解释吧?我只是不想不掺合进来。”
沈娴打开他的手:“我不是金丝雀,我也不是无用之人,你既然娶了我就该知道那些事情我避免不了,你从一开始就是瞧不上我,又何故来娶我?”
“我何时说我瞧不上你?沈娴,你能先别急着给我上罪名行吗?”
“今日我说的所有话都只是不想你去沾染哪些浑水,我想你活的轻松肆意些,绝非是说你无用!”
沈娴泪眼婆娑不可置信的看时凌:“你吼我?”
时凌怔住。
他没有啊!
“时凌你居然吼我,你走!我再也不跟你好了!”
沈娴说着就要大哭起来,挥着拳头就往时凌胸膛砸去。
时凌一边躲着她的拳头,一边找寻机会抓住她的双手,然后猛的一转,将人压倒在床榻上。
二人靠近的一刹那,时凌身上好闻的味道钻进了沈娴的鼻子里,一时间都忘了无理取闹了。
“你…你干嘛?”
时凌又些气恼,没好气道:“重振夫纲行不行?”
沈娴娇嗔他一眼,吐出:“不行。”
“不行也得行。”
说完就把沈娴的嘴给堵住了,沈娴倒是想硬气的推开他,可他力气太大,自己的哪些小动作在他眼里不过挠痒痒。
沈娴最后意识昏昏沉沉还不忘在时凌的肩头咬一口,暗骂一声:“禽兽!”
结束后,沈娴没力气再与他争辩,被他抱在怀里也不挣扎了。
时凌一副饕餮餍足的样子,闭眼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,这才开始解释道:“我今日不高兴是因为时煜碰了你,我不想你参与到南厥之中是因为南厥人心有歹意,我怕他们会对你下手,不想你与太子妃亲近,是因为…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时凌一顿,低头看了她一眼,却见沈娴只是往他怀里蹭。
说:“我以为你是觉得我没用,觉得你与其他男子一样觉得女子不该出风头,所以才生气了。”
可其实沈娴也有点仗着他的喜欢有些任性了。
要是换了别的男子,早不惯着她了。
时凌松了口气,亲了亲她的额头。
“以后别不听我解释,也不许冷淡我,知道吗?”
沈娴睁开了眼睛,眸光在黑暗里流转闪烁:“那我以后做任何事情你都得信任我,我是你娘子,是要与你并肩同行之人,我有的是本事。”
时凌心中某处暖暖的。
大约是因为那句并肩同行。
他将沈娴搂的更紧了,低沉声音道:“好,但若遇到麻烦,记得找我。”
时凌觉得自己可能真有些大男子主义,总觉得沈娴就该舒舒服服的,有他保护着就行了,总是担心她会出事。
可仔细想想,每次那些麻烦她自己也能解决。
阿风和香浓在门外听了好一阵,发觉没动静了才慢慢站了起来。
阿风心道叶夫人真是好手段,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。
香浓却皱眉摇头,小姐居然这么快就原谅王爷了。
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色令智昏?
果然,男人就会花言巧语!
想罢,白了一眼阿风走了,阿风迷茫的看她背影。
他又怎么她了?
小剧场:
如果大家都变成动物,会是什么?
时凌:阮阮定是白白软软的小兔子,或者小白狐。
沈娴:狼吧,我的狼崽子。
阿风:香浓?吉娃娃!又小又凶!
香浓::d
阿风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