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明月被时言渊给扶了起来,还不等时言渊斥责她,她先把时言渊给推开了。
指着台上背手而立的云莎怒道:“你耍赖!”
云莎勾唇:“可我赢了不是吗?”
“你我比试,你却要对场下的人动手,不是耍赖是什么?怎么?南厥的规矩就是这般下三滥吗?”
云莎脸色一点点变差,哼了一声:“分明是你技不如人,输了就是输了,手下败将。”
说完还挑衅的看她一眼。
“你!”钟明月根本不觉得自己输了,刚刚一直都是她占上风。
要不是云莎耍阴谋诡计,自己怎么可能摔下擂台?
周遭的人也都开始在议论云莎太过卑鄙了,明明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耍花招,居然还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赢了。
哪来的脸啊?
在场的有的是不喜欢钟明月的,可比起钟明月他们更不喜欢南厥人。
便有人道:“果然是南厥人啊,就喜欢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。”
“就是嘛,咱大呈一向行得正站得端,哪像有些人啊,这么多人在呢就敢作弊,这要是我们不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呢。”
云莎上挑的眼睛本就生的有些浓艳,面无表情时像是在生气,如今冷下脸看去更像是在发怒了。
她道:“大呈人技不如人,难道还想以多欺少?”
钟明月也气急败坏的将地上的长枪踢了起来,抬手握住指向云莎:“你我再比一场!”
云莎嘲讽似的看她一眼,眸光却不自觉的瞥向一旁的时言渊身上,声音比方才柔和了不少:“我倒是没意见,就看太子殿下还能不能同意。”
说完俏皮一笑,歪头道:“或者,殿下与我比试比试如何?”
钟明月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,其余人都眼神复杂的看云莎,不少人都开始找能坐的地方慢慢看戏了。
这还不明显啊?
人家哪里是想比试,人家是想做太子妃啊。
沈娴本来是想上去帮钟明月搞清楚形势,可刚一动就被时凌抓住手腕往禁军营外走。
沈娴回头时,看见钟明月已经跳上了擂台与云莎重新比试,时言渊在一旁扶额无奈。
“子卿,你拉我做什么?你没看到那个郡主看太子什么眼神啊?”
时凌:“太子不傻,自己有眼睛。”
沈娴还是不放心,可时凌已经将她彻底带出了禁军营。
看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。
大步流星的往前走,似乎没有太关心沈娴能不能跟得上。
沈娴在后面一边提裙一边小跑着被他拉着往前走,累得她实在走不动了,一下子甩开时凌的手,不满道:“子卿你就不能走慢点吗?”
时凌先是深吸了一口气:“对不起。”
“但是我有没有说过,让你不要和东宫走的太近了。”
沈娴想了想,他说过的。
“我记得,我这几日也都没有去找明月表姐了,只是昨日那云莎郡主太气人了些,想比武证明我大呈女子不行。”
她仰头骄傲道:“论武艺我表姐比男儿郎还不输呢!”
“那你可想过若是输了,大呈的脸面何存?”
沈娴被他生硬的语气给噎住了。
她当时答应下来就是肯定钟明月不可能输,如今输了是因为那云莎郡主作弊,所以叫来众多贵女观看,实则是让他们当监督。
就算现在钟明月摔下擂台,也不是钟明月输了,更不是大呈输了。
“可表姐不会输,我相信她。”
时凌抿了抿唇,与沈娴对视良久。
她也固执的对上时凌的眼眸,试图想要说服他。
当然,时凌没多久就败下阵来了。
“好,但是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,你以为云莎郡主只是为了让你和时盈难堪吗?此事牵扯太广,你不该如此,我会与陛下说你最近身体不适,你也不必与南厥人交涉了。”
娴皱着一双秀眉盯着时凌看了好一阵。
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沈娴今日做错了,她就该在家中贪玩享乐,不懂得深思熟虑,不该掺和正事是吗?
有些失落道:“时子卿,若非五公主将我拉上,我根本不愿意与南厥人有任何瓜葛,昨日那般,我若不答应不就更成了笑话?我是鲁莽,没你会筹谋,可你也没告诉我你的想法不是吗?”
“还是你也和那些世家公子那般认为,我嫁给你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做个贤妻良母?”
时凌心中一慌,想要伸手拉她,却被沈娴躲开。
这下用不着时凌去拉她的手,她自己便挺直了腰板朝宫门口走去。
只是板着脸,宫人们也都不敢靠近,结果一看到时凌的脸色,更不敢走这条道了。
晚膳的时候,叶蓁坐在两个人中间,有些奇怪的在两人脸色看了又看。
平日里两个人恨不得坐一根凳子,今儿是怎么了?
时凌夹起一块五花肉放进沈娴的碗中,后者忽然夹出来道:“我不吃肥肉你不知道吗?”
时凌一顿:“我...我忘了。”
其实不是时凌忘了,是因为沈娴后来在他面前吃饭就没再这么挑食了。
叶蓁肯定,这两人吵架了。
为了活络气氛,笑了几声再说道:“据说今日那个南厥的郡主跟咱们太子妃比武,你们猜怎么着,咱们太子妃赢了!据说陛下赏赐了她许多宝物呢,诶,阮阮你今日不是进宫了么?瞧见了吗?”
沈娴:“......”
娘,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叶蓁发现她这话说出来之后,饭桌上的气氛就更冷了,暗地里对着沈娴使了几个眼色。
沈娴看了好半晌才明白,好像是想让她主动与时凌破冰。
她翻了个白眼,不乐意。
甚至放下碗筷冷声道:“我吃饱了,身子不适,先回屋了。”
那四个字她还特意加重了念,然后转头就带着香浓走了。
叶蓁张了张口,收回眼就见时凌满脸欲言又止的看沈娴的背影。
轻咳一声,问道:“吵架了?”
时凌沉默一会儿点头。
“没事,这新婚夫妻总要磨合,床头打架床尾和。”
“但你可千万别让她带着气过夜,阮阮从小性子就有些娇气,你要是让她气一晚上,那这生气的原因就不重要了。”
见时凌还一副愣头青的样子,叶蓁不免提点道:“她也不是不讲理的,你先来软的,软的不行来硬的,当然不是叫你打她,就是让她高兴,她高兴了就听得进去了,你也少跟着受罪不是?”
时凌觉得听岳母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
小剧场:
叶蓁:这个家,没我得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