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筠被强制躺倒在地上后。
陈淮又回去通知两个小侍女和苏语不要出来。
这才开始问话。
“来我这里,想干什么?”
徐筠被迫躺着,怪异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,但却仍不得不回话。
一旦被交出去,她就全完了。
声音沉闷道:“师父让我来劫持你,逃出城去。”
“嗯?”陈淮眉头一皱。
“劫持我?为什么。”
徐筠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师父说,这间院子里很有可能住着一个大人物养的外室或者私生子……”
“为什么这么认为。”陈淮又问。
“因为那些军士的子弹,都不往你这个方向射,而且当我们靠近这间院子时,就会逼着我们到别处。”
“……”
陈淮了然,好个直娘贼。
那坤道倒是眼尖。
“那万一你们赌错了呢?”
“赌错了就是命,自杀,也总好过被官府抓住后生不如死。”徐筠语气淡淡,仰着头看天。
陈淮想起什么,忽然皱了皱眉,再问道:“你的话里有漏洞,当时明明都已经快被抓,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我的院子?”
这次徐筠没有回答,沉默的抬着头望天。
陈淮等了一会儿,竟发现她已经闭上了双眼。
“为何不说,不怕死吗?”
徐筠不答,依旧闭着眼。
陈淮心里一动,这里面还有蹊跷?
“如果我所料不错,你师父应该已经被抓了吧?”
“她拼死送你出来,是想让你留住性命。”
“而你却因为力竭,没法劫持我,反而昏迷了过去,对吧。”
徐筠眼角动了动,片刻后有一滴盈光流了出来。
呼吸也急促了一些。
陈淮又道:“你师父送你出来,并不简单,而你能逃过追捕,更不简单。”
“到底有何依仗,说来听听?”
“如果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,或许,也不是不能让你劫持一下。”
徐筠豁然转头,目光直愣愣的看向一旁的男子。
陈淮心头一喜。
猜对了。
“说说吧,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,能让你甩掉上百追兵,逃到我的院子里?”
女子抿了抿嘴唇,声音沙哑道:“你能让我劫持?”
“有什么不可以?实话告诉你吧,我也不是大乾人,是藩属太康国的国民。”
“你是南粤人,我是太康人,我俩本质上是一样的,不是吗?”
陈淮在驴子面前吊起一根胡萝卜。
不断的引诱。
徐筠恍惚了一会儿。
才说道:“我师门的一项绝技。”
“绝技?能隐身,还是能提高速度?”陈淮一愣,还以为是什么法器,原来是功法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徐筠不肯再说,将话题转向别处。
“你如果与大乾不和,就应该放我走,等我回到师门,会说服长辈救援我师。”
陈淮不置可否,反而问道:“你那功法,我能不能练?”
徐筠沉默的看了看他,“就算能,我为什么要给你。”
“因为我会放了你,然后被你劫持,让你能顺利出京都城。”陈淮干脆道。
凡一切对大乾不利的事,就是对自己有利。
陈淮不介意多干点。
“这……”徐筠沉默了。
很有诱惑力的条件。
自己必须回到师门,才能救援师父,而且自己的性命,也在这男人手里。
但话说到这里,她反倒有些不太有底,“你的身份是什么?”
“我把你劫持了,就能出这京都城?”
“肯定可以,但你先说说你的功法是什么。”陈淮冷静反问,没有利益的傻事,可不能做。
徐筠皱了皱眉,又咬了咬白皙的嘴唇。
片刻后,仿佛是妥协了,她缓缓开口道:“是一门能使身形隐匿的功法,不用灵力也能修行,修到大成,就算元婴也难以发现踪迹。”
陈淮心脏一跳。
这么量身打造?
他可以确信,这女子没有灵力,只有武夫的气血之力。
这就说明,她可以练。
那自己也可以!
他心中狂喜之际,徐筠皱眉问道:
“你是什么身份?到底能不能让我出城。”
陈淮的欣喜被出言打断,清咳两声,开口道:
“我是太康国主,奉大乾皇帝旨意入京,等待大周的使者前来,然后阻止两朝战争。”
“重要性,不言而喻了吧?”
徐筠猛地一瞪眼,身体挺直,扭头左右看了看。
“你……是太康国主?”
“怎么……这般落魄……”
陈淮睹她一眼,淡淡道:“住这安全,本王乐意。”
敷衍一句,他马上将话拉回主题,“你先将功法给我,我让你劫持。”
“不行!等出了城,我再默写给你。”
陈淮眉头一皱。
徐筠却冷漠的闭上了眼睛。
僵持半晌,谁也不肯相让。
陈淮只好又道:“先给半部,剩下的出了城在给。”
徐筠歪头一想,觉得有理。
“可以。”
陈淮看她一眼,若敢反悔,那就在城外击毙了这女子。
互相退了一步后,陈淮拿出笔墨,将绳索解开。
徐筠在石桌上默写起来。
陈淮在一旁沉静观看。
不用十分钟,一篇约二百来字的功法便已默写完成。
徐筠将东西递过来,道:“世间万物都有气息,只不过有的大,有的小。”
“此篇功法名为降息经,顾名思义能降低人的气息,若修至大成,与泥土碎叶无异。”
说着,她抬起头,“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假的,因为此篇功法来自西域佛门,非我本门功法,传出去也无恙。”
陈淮将目光从纸上挪开,看向徐筠,“我自会验证。”
“但如果我出了岔子,定叫你师父生死不能。”
“不要怀疑我有没有这个能耐,因为你师父承受不起。”
徐筠浑身一颤,眼中多了一丝寒意。
“好了,你赶快隐匿气息到隔壁院去,我假装出门查看情况,你猛地冲出,然后将我劫持。”陈淮挥挥手结束威胁,指着隔壁一家院子,沉声道。
徐筠点点头,也不管他为什么让自己从隔壁院出来。
……
陈淮将院门打开一条线,装出一副对之前阵仗好奇的样子,走了出去。
此时的青衣巷里,已经有不少人,同样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