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山目光灼灼,“我猜测,它恐怕已经形成了非常完整的独立自我意识,甚至还有了一个完整的人格,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,同时,由于它的底层代码和服务器同时被摧毁了,所以,它已经自由了,并且能够自由地在暗网里流通。”
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,冷汗直冒。
“也就是说,如果人类无法了解它的成因,自然也无法摧毁它?”小白喃喃地推断。
“没错。当年,人类摧毁了它的服务器,反而加速了它的逃逸,说不定……那就是它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。”周子山面色沉重,“我看解析式的这段时间,一直有个越来越清晰的预感,我总觉得,它做出来的这套解析式,非常具有宗教意味,充满了符号学的象征性。”
“我有一个很不成熟的猜测。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。”周子山冷静地看着视频。
所有人都被他的认真给吸引住了目光。
冼星吐了口烟圈:“说说看。”
“它在试图招募志同道合的人。具体目的我暂时还不清楚,但是那解析式里,传递出了很强烈的情绪波动,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如此。”
周子山想到什么,又说,“说不定,它还在试图向人类发送一些‘信号’,但是由于我暂时不明白解析式想表达的具体含义,所以,我还不明白它到底想对人类说什么。”
一阵沉默蔓延开来。
空气凝滞了。
许久之后,冼星一锤定音:“做,放手去做,我会想办法在这边通过正当途径拿到权限,你们放心,先按照当前的状态继续调查和解析,如果真遇到什么问题,由我来处理。”
“至于黑靴那边,一边监视一边堤防,有什么动作及时汇报给我,我可以把他们的坏心思按死在摇篮里。”
众人纷纷应道,“知道了!”
像是一本新书翻开了新的章节,幽冥星的众人从未有如此激动过。
——
午饭后,周子山的门响了。
打开门一看,凌冽提着奶茶站在门外,笑盈盈地,“下午好!”
周子山喜笑颜开,接过奶茶,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说要去当大部队的保镖?”
他拉着凌冽进门。
“回来了。”
凌冽把门带上,伸出手摸摸周子山的头发,“下午有个任务,李鸿音让我带你去。”
周子山戳了吸管,吸了几口奶茶,发现奶茶似乎有点温凉,但他没在意,问,“什么时候,几点?”
“不急,傍晚去就行,去一个茶室,是在你们那两张地图上重合的其中一个地址。”
“那陪我睡会午觉。”
周子山把奶茶往桌上一放,拉着凌冽进卧室。
“嗯。”凌冽点点头,心情极好。
周子山翻身倒上床,随意地在床上摊大饼。
凌冽在他身边躺下,嗅着周子山的气味,目光柔和。
凌冽生日那天午后,他和周子山两人难得有了一次“约会”。
他们躺在草坪上,懒散地晒着太阳。
只是那时候,凌冽还没有伸出手拥抱周子山的勇气。
想到这,凌冽翻身,把周子山拥入怀里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,洒在二人身上,暖洋洋的。
周子山很快被晒得有些犯困,抓着凌冽的衣角,凑到他的下巴上,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当枕头。
凌冽的气息将他环绕在怀里,周子山闭着眼,却越发清醒。
“睡不着?”凌冽轻声哄他,“要把窗帘拉上吗?”
周子山翻身,双手环上凌冽的颈脖,凑上去吻了会凌冽,随后说,“你动我手机了?”
“昨天晚上突然亮了,它吵我睡觉。”凌冽垂着眼,轻笑着,“好奇拿起来看了眼。”
周子山浅笑,“下次想看可以直接跟我说,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。”
凌冽双手紧了紧,拥着周子山,贪婪地嗅着他头发上的气味,“好,下次先问你。”
周子山在凌冽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:“小惩罚。”
凌冽笑着,感受着锁骨上的绵痒,说,“周子山,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咬人。”
“现在你知道了。”周子山边咬着凌冽,边看了眼凌冽,干脆翻身把他压在身下,“饿了,吃点东西。”
凌冽笑出声,“这才几天?”
“哼。”周子山懒得理他,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
“易感期要是到了,你可怎么办?”凌冽任由他操作,只管调戏他,“会不会每天都求我投喂你吃点东西?”
周子山摇摇头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你就做梦吧。”
凌冽在他的惊呼声中,猛地起身,快速和他换了个位置,接着用衣物把周子山的手脚反绑:“好好睡觉,忍着点。”
周子山:“????”
随后,凌冽在周子山身边躺下,拉上被子,凑到他耳边坏笑,“忍着点,小猫猫,别这么饥渴。”说完凌冽把周子山重新抱进怀里,轻笑着,有意无意地故意撩拨他,换来怀中人一阵浑身发颤。
“操,凌冽,你丫……”周子山红着脸骂道,可是手上的束缚无比紧实,完全无法挣脱。
“好好受着。”凌冽伸手按住怀里挣扎的躯体,张嘴咬在周子山的颈脖间。
下午,宁静的房内。
被窝勾勒出两人的身形,可是,其中一边看起来异常宁静,稳固如山,另一边,却时不时抖动着,像是浑身奇痒难耐却无法伸手抓挠一般难受。
——
傍晚,潮兴香行。
这是王秉书旗下开在某高档小区外的一家香水高奢店,同时兼顾做些茶水生意。
周子山跟在凌冽身后,刚进一门,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,周子山愣住了。
李越?
看着这个高大的青年,那脸上,已经全无曾经清爽的模样,那本该是意气风发的面孔上,写满了市侩。
李越身着精致得体的西装,面容英俊,抹着油头,戴着昂贵的腕表,颇像一个社会精英,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优越感。
李越只认出了凌冽,但他并不知道凌家是个低调的世家,也从不知道凌家这等级别的家族,几乎从不在乎什么富豪榜之类的评价。
因此,他一直以为,城北的王家、穆家,已是洪城最顶尖的富豪家族了。
平日里,他身为此王家直系香行的店长,多少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和认可,到哪多少都带着点狗眼看人低的意味。
“哎哟,老熟人啊,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小店来了?”李越仰着头,看着凌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