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星的话,确实让彭柯冷静下来些许,可他依旧有些烦躁,手指抓拉着头发,“现在他们很像一个外包团队,我总觉得他们这样搞下去,会把这个社会搞得很乱,而且,我昨天监听到他们的一通通话,说要求那领头的去把子山哥招进来,而且态度很强硬,他们肯定还有一个人金主在背后。”
“嗯?”周子山听到自己的名字,这才看向镜头,“是点名道姓的要我?”
“他们不知道你的称呼,但是说要Alpha研究院考核时出现的那个黑客,说明上次他们过来找你这件事,其实是他们自己内部的想法,但现在连金主都点名要招你进来,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。”彭柯丢掉棒棒糖的棍子,又拆了根。
周子山这才打开手机,发现有条短信被标记为“已查看”。
打开一看,是黑靴在凌晨发来的短信。
周子山心中一惊。
凌冽看到了?
周子山蹙眉,但心里那股不悦很快消失,他着手编辑了一条新的短信给黑靴那头回过去,打算继续先吊着,嘴上回应:“他们确实又来找我了,还是想让我去参与他们的项目,我给婉拒了,这帮人看来确实到了一个瓶颈期,现在有点狗急跳墙。”
“哼,就凭他们这行事风格,我觉得他们未必能搞出点什么名堂。”彭柯很不屑,“那公子哥的艳照就是这帮人发的,不知道是把料子卖给哪个金主了。”
“嗯?”周子山听到了新鲜事。
他今早上一直在专心看资料、找文献,完全没去管早晨的舆论场发生了什么。
小兔赶紧说:“今早上,就在警方准备发通告的前10分钟,那公子哥的艳照被黑靴的人丢出去了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。”
周子山觉得这事很是古怪,有了个猜测,“你们说,穆风权名利皆败,又把底裤面子都丢了,这事,到底是利好谁?”
“有人恨他,又或是……”周子山有了个猜测,“如果他被穆家人除名,穆家的继承人,可就只剩两个了。”
再加上另一项证据,周子山有理由怀疑,穆风权背后还有另一伙人在操作。
那天拷问李长洲的时候,李长洲说,接到了一通穆风权的电话,是“穆风权”本人的声音,但是语调和语气与平日里完全不同。
同时,从李鸿音那里得知,王则供出来,之所以想要按下按钮,也是因为在被捕前接到了一通来自“穆风权”的电话,可是他认为那通电话有点奇怪。
奇怪的点在于,他明明自己主动找穆风权求助的时候,王则已经发现自己被穆风权给拉黑了,从短信、手机号到社交软件账号,没有一个幸免,也就是说,穆风权本人并没有打算给王则打电话的念头,可是王则还是接到了来自“穆风权”的电话。
周子山赶紧提醒,“星姐,等会记得查查穆风权的手机通话,一通打给了李长洲,一通打给了王则,说不定能找到幕后人的蛛丝马迹。”
冼星一听,觉得是个突破口,赶忙应下。
周子山又给李鸿音发消息,提醒他问问穆风权本人是否给王则和李长洲打过电话。
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好的,聊得差不多了,说说那个Ai的事情吧。”冼星吹着天台的风,长长的发在半空中扬起,艳阳照耀在她的面颊上,显得整个人无比闲适温婉。
“这件事,暂时在我们内部保密,”冼星看向镜头,“我怀疑那冯饮青,还与黑靴的人有联系。”
冯饮青,正是当年黑靴的三个领导人之一,目前在国安局工作。
周子山问:“星姐,为什么这么说?”
冼星很少对一件事妄下定论,既然大方说出怀疑了,肯定是有了证据的。
“我观察到,他最近一直在阅读Abo研究院里有关人工智能的研究资料,但是,他和我一样,并没有能够获取到机密文件的等级权限。因此,我最近通过监控掌握到他的一些动向,比如偷偷在饭后、下班后,以加班的名义,跟随一些清洁工进入地下总部等等。”
周子山点点头,“我可以做套定位器。星姐,有机会接触到他的电子设备吗?电子表或者手机。”
冼星说,“有的,我会想办法。对了,国安局这边的扫描设备用的还是红梦系的,记得避开临界值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周子山点点头,“下午能给你。”
冼星满意地笑了,又问,“关于Ai的事,有什么进展了吗?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。”
彭柯叹了口气,“那东西太复杂了,至少从我这里强行破译是看不到希望了,那些代码太超前了,简直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。”
“我这边也失败了!”小兔也沮丧,“用现有的手段去破译是不可能的,得想点别的办法。”
李麟直言:“我倒是找到了它的源代码来源,目前能够知道的一件事情是,它的本体并没有被完全摧毁,原始服务器大概被拆分了大概10个模组左右的体量,分别被一伙人管理保存,而主体核心应该就在Abo总部大楼下方保存着。这伙人其中一个并没有打算低调行事,而是开了一家小型的硬件设备维修公司,私底下一直在做着以前的营生,通过Ip对比可以发现,暗网上的《第一堂课》上传人的Ip地址就在这家公司的办公室。”
小白:“而且,黑靴那头拿到的代码,并没有在网络上流传,也就是说,这种代码残片是在线下流通的,他们很可能找到了其中一些人,用那些人手头上的资料拼凑出来了一些相对完整的代码。”
冼星听明白了,“也就是说,你们认为他们现在手上的代码并不完整,所以就算是直接破译,也很困难,无法还原出原始的代码文本,对吗?”
众人点头:“对。”
“你们认为有没有还原出源代码的必要?”冼星很直接,“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代码到底对社会而言是有利有弊。”
周子山肯定地回答:“有。如果不还原,就无法知道它是怎么能够在本体代码被销毁以后还能够在暗网生存。”
冼星大惊: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那个Ai,恐怕还没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