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老是失眠……不过,今日小船已经缓过来一些,虽然不至于原地满血复活,但正在快速恢复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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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片刻,周煌忽然反应过来,李元庆这……这眼力……
这……
威凛天下的战将,空手白身,以一己之力,打下了现在辽南的基业,简直让鞑虏闻风丧胆,李元庆又……又怎的可能会是浪得虚名啊?
那黄玉珏,区区小人障眼之法,却想跟人家李元庆斗?
这不是米粒之光,要去跟皓月争辉么?
一时间,周煌的额头上简直是汗如雨下。
但犹豫了片刻,周煌还是决定跟李元庆说出实情。
到了此时,周煌已经完全明了了,在李元庆这样的真神本尊面前,以他的阅历、底气,那几乎就跟寸缕不着一般啊……
“李帅,实不相瞒,今日,今日学生是同黄玉珏一起过来。学生之所以去跟李帅您的家人搭讪,也是黄玉珏怂恿。可恨这厮,现在,居然跑没影了!”
周煌简直有些咬牙切齿。
李元庆此时早已经把这事情看了个七七八八,等周煌说出了黄玉珏的名字,整个事情,已经完全被串联起来。
李元庆笑着摆了摆手,“周公子,你先去洗个澡,安顿一下。李某先去吃点素斋,你收拾完了,过来见我。”
周煌登时大喜,赶忙恭敬道:“李帅,学生一切尽凭您吩咐。”
周煌带着家奴很快离去。
李元庆一行人也来到了一间清静的小院儿里,吃点素斋,尝尝鲜,顺便果腹,大家可都是饿了一晌午了。
戒台寺不愧是千年名寺,又专为权贵服务。
素斋虽看似清雅淡然,但却是色香味俱全,功底了得,引得李元庆的一众女眷们叽叽喳喳、兴奋不停。
李元庆对这无酒无肉的素斋,虽不感兴趣,但他的女人们开心,他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差了。
吃饱喝足,李元庆来到了素雅的室内喝茶,杨娇~娘亲手为李元庆斟满了茶水,小声道:“元庆,这黄玉珏,还真是个麻烦啊。老话说,阎王好送,小鬼难缠。有了昨日你在皇宫哪一出,这厮,还不知道要再搞出什么事情来。”
李元庆一笑:“娇~娘,此事~,你不必太过担心。距离水落石出的时候,已经不远了。下午,你们去焚香礼佛便是,我跟这位周公子,好好谈谈。”
见李元庆心里有了数,杨娇~娘自也不会再多言,袅袅的帮李元庆这边收拾立整,便带着一群女眷们,再次去大殿礼佛。
新年新气象,她可是要趁着这个时机,把该求的,都好好求一遍。
杨娇~娘一行女眷离去,院子里,只有十几个亲兵守护,一下子清净了不少。
李元庆坐在窗边,把玩着手里热乎乎的茶杯,看向远处被遮盖在茫茫白雪下的山峦,心神也渐渐宁静下来。
黄家之事,的确是个麻烦。
此时,他李元庆虽然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权,但想要现在就把黄家打入无间地狱,还是需要一些时间。
老话说得好,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’。
黄家此时虽然失势了,但毕竟,他们曾经得势,如日中天,尤其是此时这个关节,就算是崇祯皇帝想搞掉黄家,也必须得耐着些性子,绝不能把事情做的太急、太过火了。
说到底,黄家毕竟是主流社会阶层的成员,不看僧面看佛面,哪怕是崇祯皇帝,也必须要在这个传统的‘潜规则’框架内,一根一根,拔掉黄家的毛。
如果换做是以前,李元庆必定会很着急,说不定~~,真的要先下手为强,先派人把黄家的几颗毒瘤去掉。
但此时~,李元庆却丝毫不着急。
还是那句老话,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’。
既然大势不可为,强硬去硬罡大势,这显然不是智者所为。
这毕竟不是一场十天、或者是半个月、一个月,就能完全结束掉的战争,而是~~,一场旷日而持久的攻坚战!
在这种战争中,急性子,又怎的可能坚持下去?
要知道~~,哪怕是雄才伟略如太祖朱元璋,要灭掉胡惟庸,或者说,要灭掉宰执、丞相之位,又隐忍了多少年?
尤其是老朱当年扫平张士诚和南方的战略,‘剪其羽翼、徐徐图之’,放在此时,那也绝对是至高无上的法门啊。
不多时,门外有亲兵恭敬禀报:“将军,周煌来了。”
李元庆一笑:“让他进来。”
片刻,周煌忙快步跪倒在李元庆身前,“学生湖州周煌,见过李帅。”
李元庆扫视周煌一眼。
周煌此时已经收拾妥当,原本尿湿了的裤子,已经换上了寺内和尚的青色布裤,配着他的锦衣,有些不伦不类,但这厮明显洗好了脸,精神头已经好了不少。
他怀中,还抱着一个锦盒。
后世,有人说,‘女人的成长,往往只需要一夜之间。而男人,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。’
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,李元庆对此一直表示认同,但此时,真正达到了现在的位置,居高临下,高处不胜寒。
李元庆却是明了,其实,男人的成长,需要的时间也不是太长,关键是要有事情,有挫折,来不断磨练,从挫折中汲取营养,而后越挫越勇。
此时,周煌虽然比之真正的男人,还差了不少,但中午时的轻浮,已经散去了不少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无比虔诚恭谨的恭敬。
李元庆也不由暗自点头。
毕竟是豪族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啊。
只要条件稍稍成熟,他们的悟性,他们把握机会的能力,的确是比寻常的寒门子弟,要强的太多太多了。
“周公子请起。”
李元庆笑着摆了摆手,示意周煌坐到他的下首。
但周煌怎敢坐下?忙恭敬道:“李帅面前,学生怎敢不敬?李帅,这是学生临时凑起来的银子,差一点点,就到六千两。剩下的一万四千两,待学生回城,一天之内,必定给李帅送过去。”
周煌说着,小心打开了锦盒,仅是一张张亮眼的银票。
李元庆不可置否的一笑,缓缓点了点头,并没有拒绝周煌的银子。
虽然李元庆一直想拉拢周家这种世家豪族,但~~,他们犯了错误,不出点血,不让他们疼一下,又怎的可能会长记性?
还真以为他李元庆是泥人儿,没有半点火气么?
看李元庆将锦盒的盖子合上,却迟迟不说话,周煌的小心脏里忍不住又开始惶恐起来。
在李元庆身边,他的压力,实在是太大了啊。
这是周煌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。
周煌一时也不知道,这~,这到底该怎么形容……
但他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,心中虽然紧张万分,但却又是万分的兴奋,血液在燃烧,但表面,他却还要强自保持着稳妥的镇定。
简直就像是行走在冰与火纠葛的临界点。
李元庆不说话,周煌自然更不敢说话,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李元庆的表情,等待着李元庆接下来的动作。
半晌,李元庆淡淡一笑:“周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?家中长辈安好?”
周煌忙恭敬拱手道:“回李帅的话。学生是去年九月来的京师,家中父母大人都非常安好,多谢李帅挂念。”
周煌表面上虽毕恭毕敬,非常规整,但李元庆却明显注意到,这厮的眼中,明显有一丝希望的火种,在闪动。
李元庆一笑:“周公子,实不相瞒,今日,李某本来是想要与令兄好好谈一谈的。但此时,李某却是改变了这个想法。你知道,这是为何?”
周煌可不傻啊。
他又怎的能不明白李元庆言语深处的深意?登时不由大喜,忙‘扑通’跪地,拼命磕头:“能得李帅的教诲,学生胜读十年之书啊!”
…………
李元庆与周煌谈完,天色已经黑下来。
杨娇~娘她们早已经礼佛完毕,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。
但李元庆今夜却并没有选择在戒台寺留宿,而是回到了山下的营地。
戒台寺的条件虽不错,但显然,只有在营帐中,李元庆才会有更多的安全感,自己的命运,不论何时,都始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中午,在戒台寺内,只是吃素斋,清汤寡水,显然不合李元庆的胃口。
在自己的大帐内,儿郎们早已经杀好了猪、宰好了羊,咕嘟咕嘟翻滚的大锅里,飘溢出延绵的肉香。
由杨娇~娘、李琉璃、赵梅三女,舒适的伺候着吃过了晚饭,李元庆舒服的点燃了一颗雪茄,来到营地里溜达散布,感受着夜幕下、这座千年名寺周围的风水。
不多时,杨磊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,小心禀报道:“将军,黄玉珏在事后,直接快马返回了京师。卑职刚刚收到前方消息。这厮,在不久前,也一直没有出府门半步。”
李元庆一笑:“周煌到城里了么?”
杨磊忙道:“将军,周煌走时,卑职派了十名亲兵护送,按照时间来算,此时应该已经到城里了。”
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,用力拍了拍杨磊的肩膀,“小磊,辛苦了。除了值守兄弟,今日,儿郎们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杨磊不由大喜:“谢将军。”
杨磊离去,李元庆看向远处幽深夜幕笼罩下、延绵起伏山脊上的淡淡白色,嘴角边,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。
偷鸡不成蚀把米!
看看他黄玉珏,到底该怎么办应对他们湖州老周家的怒火吧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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