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着丞相微微摇了摇头,示意他无须再多言。狮奔接过了诏书,念道:
“天祸东夷,大行太君水玲珑遇刺跂踵山,酷甚望岐,衅深当康。悯予小子,奄造丕愆,哀号永感,心情糜溃。仰惟荼毒,仇复靡申,形影相吊,罔知启处。
君芭提雅,膺期命世,扶危拯溺,致九合于6族,决百胜于千里。纠率兽军,大庇氓黎,功格苍旻,兆庶归心,历数斯在,屈为人臣,载违天命。
拯兹难于四方,以保绥我宗庙,岂予一人获益,俾九服实受其赐。
当今九服崩离,三灵改卜,大运去矣,请避贤路。予本代王,及予而代,天之所废,岂其如是!
君钦承前绪,光于乃德,恢文武之大业,昭尔考之弘烈。宜依前典,趋上尊号,若释重负,感泰兼怀。
君其只顺大礼,飨兹万部,以肃承天命。”
狮奔毕恭毕敬地捧着诏书来到芭提雅面前,单膝跪地:“本王狮奔,还请芭提雅殿下临登大宝,吾东夷臣民,愿奉您为君,尊鳌河殿下为王。还请不要推辞。”
芭提雅穿着雌君服制,却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,虚情假意地婉拒道:“呀~兽王怎可如此啊!我实不敢当啊!这,这,这叫我如何是好啊。”
“殿下实力,放眼东夷无人能及,非殿下,不可信服。还请殿下荣登君位吧。狮奔不才,自知无天下之心,亦无照拂黎民之力。
芭提雅殿下若不肯受,狮奔将长跪不起。”狮奔说得很诚恳,俨然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。
“这,这…”芭提雅左顾右盼,露出为难之色,‘求助’于身边的鳌河。
“兽王,您这样,让芭提雅殿下和本公着实为难啊。如此突然,不知情的兽人,怕是要疑心我等有篡位之嫌啊。我看,您还是收回成命吧。”鳌河也假模假样地推辞。
这是他继某些东夷臣工上书请他承兽王之位后,第6次‘拒绝’此事了。
狮奔自然清楚芭提雅和鳌河这番惺惺作态的样子到底出于什么目的,但即使知道他们狼子野心,这戏他还是得陪着他们‘好好’演完。
他不想死,至少在婼洛花来取他前,他不能死。
又是一番拉扯。请命的请命、推辞的推辞,来来回回许久,直到大祭司上前出声提醒,道:“王,吉时要过了。”
狮奔依旧不肯起身,继续恭敬地等待芭提雅继位:“芭提雅殿下,为东夷百姓计,还请不要再推辞了。”
芭提雅看了看鳌河,两人都清楚,戏差不多该收场了。错过了吉时可是不吉利的。
于是,在狮奔的‘坚持’下,芭提雅‘勉为其难’地收下了禅位诏书。满朝臣工也在漫长的跪拜等待后,终于被免礼平身了。
讽刺的是,‘突然’被禅让君王之位的芭提雅和鳌河,在遇到如此‘意外’的情况下,竟然随即就拿出了一封即位诏书。
把他们的‘丰功伟业’好一番吹捧后,丞相合上诏书,并将早就准备好的告天铁券让人抬上了祭坛。
在大祭司的主持下,芭提雅和鳌河正式登基,并大赦东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