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尉歪了歪头,否定道:“这些人都由不同的人管理。
负责采买奴隶的,是常侍的人;负责身份核对的,是内侍官的人;负责身体检查的,是长使的人,负责信息登记的,是长秋使的人。
想要全部买通,那岂不是整个王庭都在那人的控制之下了?这,有可能吗?”太尉觉得匪夷所思。
花洛洛想了想,说:“就查那个负责身体检查的人吧。别的几个或许还有可能是被造假诳骗道,但身体检查的人绝不可能忽略掉那战奴的烙印,此人一定被买通了。”
“此人已死。”
花洛洛一震,睁了睁眼,随即立刻收回了惊讶的表情,冷冷一笑,“动作还挺快啊。”
“那人在迎宾宴前就死了。”
花洛洛又一震。
和太尉对视了一眼,从太尉的脸上,花洛洛看出了太尉同样在探究于她的表情。那表情分明就是在怀疑,那人的死、战奴侍从的被抓、狐欢的被绑,都是她婼洛花策划的。
“太尉以为,此事是何人所为?”花洛洛索性坦然问道。
太尉也没有丝毫避忌,直言不讳道:“卑职原以为是小君所为,此事最大的获益者莫过于接手雪狐族族主之位的小君您了,小君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。
但从刚才小君的反应来看,此事应与小君无关。
若是用雪狐族的人陷害雪狐族的长老们,他们肯定百口莫辩。
但那侍从是长老的雄崽,应该不会害长老们才是,他至今还缄口不言,可见安排他进王庭的人,和他或者长老们,关系匪浅,以至于他死活都不肯出卖。
那就不会是小君了。”
花洛洛“…”你倒真是实话实说。差点就被你猜中了。
“听太尉这么说,我倒想起一个人。”花洛洛吹开了竹管中浮于水面的茶叶,试探地说:“我听闻,芭提雅殿下和雪狐长老们恰好关系匪浅,太尉觉得,这战奴侍从,和死掉的负责检查身体的奴仆,会不会是她的人?
太尉何以见得,雪狐族的长老们是被陷害的呢?难道就不可能确确实实是他们意图谋害狐欢吗?”花洛洛意有所指地,问。
太尉怔愣了一下,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,随即改口解释道:“卑职只是将各种可能性都假设一遍。
若并非陷害,那雪狐族长老们就与战奴侍从,以及死掉的那个奴仆脱不了干系了。这么说,芭提雅殿下,也的确有嫌疑。
不过,她为何不送熊兽奴隶?而要费尽心机,买通相关人等,送一个战奴侍从进王庭,留着给人拿住把柄呢?卑职认为,狐欢被绑一事应与芭提雅殿下无关。”
虽然明知太尉是在为芭提雅开脱,但花洛洛觉得太尉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。
若真是芭提雅下令要害狐欢,太尉就不会一口咬定长老们是被陷害的,还盯着这条线一直查下去。她应该会让长老们把这件事认下来,免得牵扯更广。
‘这么看来,绑架狐欢应该是长老们自己的意思。或许真如他们所说,只是想用狐欢引开我,从而带走狐容。这些并非芭提雅的主意。
当时我带着雄兽们离开后,座位区只剩下狐容和狐落。把他们俩都带走的话,便是要让雪狐和我彻底断清关系啊。’花洛洛心里复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