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尉不急不缓,徐徐道来:“这点,小君不用担心。前日熊商来求我出兵进黑市营救小君,并非卑职故意不作为,而是卑职清楚,一旦黑市的人知道了小君的身份,就断然不会对小君动手。
我虽没派兵,但我暗中联系了黑市的主人,请他出面调停您与黑市老大之间的矛盾。虽然不知您是如何与他们产生误会的,但黑市的主人一听到您的名字,便同意出手解围了。”
“黑市的主人?”花洛洛心想,‘说的不会是马爻吧?’
“正是,卑职负责都城守卫,关乎君王安危,所用手段自不会只有明面上的那几种。卑职与黑市的主人相识,过去也有些交情,大多数时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一些小事上偶尔也会互通有无,免去了许多钻营的麻烦。
此人不仅是黑市的主人,还是整个南郡大多数弃兽的上主。
他曾与君王有约,明里有卑职替君王看守都城;暗里则有他为君王监管弃兽、辖制黑色地带。
白道有白道的律法,黑道有黑道的规矩。
卑职不能带着都城守卫去救小君,只能按照黑市的规矩,问黑市的主人要人。对此,还请小君体谅。卑职实有难言之隐,当时不可对熊商明言。”太尉起身,向花洛洛行礼,说着就要跪下请罪。
花洛洛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太尉的手,说:“那日见那上主突然出现,本殿还在想他怎会知晓本殿的行踪,又怎会提前等在出口处接应。原来是太尉暗中出手。本殿还要多谢太尉。”
“小君不怪罪,卑职便安心了。营救小君,于情于理都是卑职份内之事,担不起小君这声谢,折煞卑职了。”太尉恭敬地与花洛洛对答着。
两人又各自坐回原位,花洛洛这才端起竹管,抿了第一口茶。
放下竹管,花洛洛若有似无地问:“关于王庭里混入的那个战奴侍从,太尉查得如何了?可有查到是何人安排的?”
“回小君,此人嘴硬,无论卑职用何种刑具,都撬不开他的嘴。从表面的记录来看,他是长使选进王庭的奴仆。
长使与卑职同属中层贵族,品阶相同,又是君王的人,卑职无权查问,故而暂时没有更多的进展。”太尉回答。
“长使?”花洛洛记得,她只在熊商那儿听他提起过一次长使:3公子和阿曼达的婚仪,原本就是长使和长秋使一同负责的。
“是的,长使负责王庭所有奴仆的管理工作。不仅这个战奴,其他奴仆也都要他最终勾选确认才能进王庭任职。现在奴仆中出了事,他首当其冲难辞其咎。
但奴仆的筛选除了长使外,还涉及到王庭外的采买、身份的核对、身体的检查、信息的登记等多个环节,全都通过才会送到长使那儿最终选定。
这战奴能经过一道道监察,本身就很令人费解。”太尉微微皱了皱眉头。
“费解?何出此言?难道就不会是有人将这些人都买通了吗?”花洛洛听出了太尉话中未道明的关键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