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王和雌君立刻会意,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,随后陷入沉思。寂静的朝堂上,雌君和兽王犹如两棵巍峨却饱经风霜摧残的大树,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王庭,萧瑟而孤寂。
花洛洛和他们之间虽然隔着大半个朝堂的距离,却还是能感受到,君王的心中此刻已双双被种下了猜忌的种子。
相权凌驾于君权之上,本就犯了君王大忌,如今又牵扯到君王后嗣的性命和南郡百年基业,此事又岂会再草草了之?
若是为她婼洛花,君王或还会选择大事化小,但若为了3位公子和南郡,君王便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了。
“婼洛花,本君有几个问题问你,希望你能如实回答。”雌君突然开口,打破了朝堂的宁静:“昨日至今,本君一共收到了6封奏疏。
一封,是丞相告太尉,意指太尉绑架贵雄,并在私宴上,指使太尉府厨娘和其眼线奴隶,嫁祸于他。
一封,是太尉告金吉家族,于逐鹿宴上2次意图杀害金吉尔,又于熊商订亲宴送亲路上,再次刺杀她,现在金吉尔仍未醒转,生死未卜。
一封,是熊泼禀报,太尉府厨娘于狱中畏罪自杀,雄兽失踪案相关人证全都毙命,只剩下物证。但其中最为关键的丞相手书,却被丞相找到的一个兽人证明,是其伪造的,该人称,使他伪造手书的人,是太尉。
除此之外,鳌江上书,求本君允其与你成亲;鳌河上书,举荐你继位南郡雌君;熊泼竟然还另外上书,求本君允其与鳌江一起,同侍一雌。
本君且问你,这6封奏疏本君该如何处理,又如何答复?”
花洛洛脸上瞬时划过一丝错愕,随即心中不免感叹:‘这个老奸巨猾的丞相,知道没法将绑架雄兽的事按到我头上,为了避嫌,又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,竟然把矛头对准了太尉。’
花洛洛想了想,说:“关于证物,臣这里还有一物,或可替雌君辨明事情真相。”
“哦?是何物?快快说来。”
“回雌君,那日在那奴隶住处搜出来的证物中,有一件崭新的礼服裙,当时在场众人都以为那条裙子是臣拜谒雌君那日所穿的那条,故而判断,那奴隶是将臣的礼服裙偷盗出去变卖从而换取钱财。
但,昨日订亲宴时,在下华服意外被污,中途去衣帽间更换,无意中看到了臣之前穿着拜谒雌君的那条。
臣衣帽间中的礼服裙全都是丞相大人之前留下来的,臣从未添置过。而丞相大人当初购入那些礼服裙的时候,是将同款式的所有尺码全都买下的。
也就是说,没有其他人还会有同样款式的礼服裙了。
丞相大人搬出城堡后,将所有款式礼服裙的最大码全都带走了,其中就有我拜谒雌君那天所穿的那套。
现在,我穿的那套还在我的府邸里,就连其他尺码也都在。那么典狱堂里留存为证据的那套应该就是丞相当初带走的那套。
一个奴隶想要混入守卫森严的丞相府偷盗一件礼服裙,且不说办不办得到,实在没这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