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届时臣已被安上了绑架贵雄的罪名,定然是会遭到惩罚的,也断然不可能再继续留在南郡,很可能会像姒果丹那样,迎宾盛典之后被遣送回中原。
那么即便臣取了狮奔,他也会跟着臣回中原,再也起不到和亲的作用了。
因而不管是哪条路,狮奔都成了弃子。
试问,对于东夷王庭来说,前脚雌崽阿曼达殿下被杀身亡,尸首刚运回东夷,后脚雄崽狮奔殿下被下药玷污了清白,或被迫与臣离开南郡,或留在南郡孤苦一生。
娥皇此时又刚巧‘阴差阳错’地逃脱了。
东夷雌君会相信,阿曼达的死、狮奔的被污,与南郡王庭无关吗?
我想,东夷雌君只会觉得,南郡王庭已经与娥皇联合,表面同意和亲,暗中破坏和亲,一面安抚东夷王庭,一面和娥皇串通一气。
但凡此时有任何一个人在东夷雌君耳边吹吹风,雌君以为,3公子鳌海,还能在东夷王庭活多久?
难道,东夷就想不出办法让3公子也像阿曼达或者狮奔殿下那样‘消失’吗?
到时东夷王庭,也可以找个借口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,比如,推到逃走的娥皇身上。来个‘以其兽之道还治其兽之身’。”花洛洛利用狮奔的身份,和他前日的‘遭遇’,将整件事从她个人清白的问题上,直接引导到了鳌海生死的问题上。
“臣思来想去,能让这背后之人,几次三番一定要将狮奔殿下也牵扯进来的目的,肯定不只是为了让臣背上绑架贵雄的罪名。
送到臣床上的人一定要是狮奔殿下的唯一理由,也就只剩下‘破坏和亲,逼死鳌海’这一条了。
雌君刚才问臣,在南郡可遇到什么麻烦,臣惶恐而不敢多言,并非臣有意隐瞒,只是,臣担心,此事若真如臣所料,那幕后之人所图,可能更大,臣不敢妄言。”花洛洛眉头紧锁,显得十分为难又惴惴不安。
兽王终于坐不住了,紧握着拳头,阴沉着脸说:“所图更大?听你的意思,逼死鳌海还不是此人最终的目的?!”
花洛洛抿了抿嘴唇,隐忍着没有回答。
“婼洛花殿下,本君知道你明辨是非,若你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,但说无妨,无论对错,本君均恕你无罪!还请侯爵直言不讳!”雌君见状立刻接着说道。
花洛洛知道雌君和兽王都已经被她的话说动摇了,于是轻叹一口气,垂眸作犹豫状,略等了片刻后,才缓缓说道:“逐鹿宴上,狮奔殿下吃的被下了药的食物,原本是要送给2公子的。
其中被下了足量的催情药,若是2公子真的吃了,此刻他应该已和波亭维娅公爵生米煮成熟饭了。
此人的计谋,一箭四雕,可见其心思之深沉。
但更令臣担心的是,逼死了鳌海,逼走了臣,废了狮奔,又祸害了鳌河之后,那人之后还想要做什么?”有些话她可以点到即止,如此敏感的话题,作为君王,不可能听不出她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