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腾腾的雾气凝结成水珠,顺着银白长发垂下,浓密的长发似披风一样盖住后背。
一顶朴素的铁血军帽扣在螓首上,略微有些显大。
豆丁大小的身躯,穿着和齐柏林一样,军服连裤袜,连披肩都同样的款式。
狰狞的舰装龙,两头一尾,簇拥着这个不过一米二的萝莉。
但在舰装龙的忠心守卫中,像齐柏林等比例缩小的幼崽,却是一副受惊的样子。
榴红的双眸噙泪,晶莹的闪烁衬托出她小脸的稚嫩。
紧紧怀抱着舰装的炮台,雪白的腮帮微微鼓起,这是小齐柏林警惕害怕的信号。
和大号那个严重反社会的厌世怪相比,这个幼年舰意外的可爱率真啊。
跟只小兔子似的,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,一如没进过染缸的小白花。
“啪!”江姜有点无奈地拍脑门,扭头望向被糊了一脸炮弹的契卡洛夫。
“这孩子有点应激啊,企业就算了,估计是圣地亚哥忽悠的,齐柏林是怎么想的?欧根为了看乐子,联合俾斯麦把她绑架了?”
“噫!绑、绑架!指挥官难道是坏蛋!好可怕,吃我......”
“啪叽!”
捕捉到关键字的小齐柏林,就像一只容易受刺激的小奶狗,嗷呜嗷呜地作势要咬。
只不过她身为舰娘,破坏力比小奶狗大点,好在这里都是正常人。
用炮弹洗脸的契卡洛夫彻底清醒了,咬牙切齿地把这小奶兔按下。
主要是这小齐柏林,算是刚才那发,嘴上说着指挥官可怕,炮弹都是朝她打的!
老娘跟你有仇么!指挥官可怕你轰他啊,老娘躺着也挨炮?!
“不!知!道!我听说她就是无聊,见谁都可以报名,就顺手造个崽瞅瞅,估计就是先后凑热闹玩一下吧......老实点,别动!”
“哇哇哇!放开我!不要随便碰我!讨厌讨厌讨厌,我才不会输,吃我呜呜呜......”
小齐柏林像只被揪住耳朵的兔子,拼命地扑腾,软绵绵的拳脚踢打契卡洛夫。
而契卡洛夫只是冷笑着,捂住了这闹腾熊孩子的小嘴,把她提到了江姜身边。
一落地,小齐柏林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,一个劲地朝江姜身上钻。
连小凤和小赤城都没挤过慌乱的她,顿时,江姜身上又多了块牛皮糖。
“呵呵,指挥官你还真是受幼崽欢迎的体质啊。”
契卡洛夫双手扶腰,酸溜溜地看着变成避风港的江姜,阴阳怪气道。
明明小光辉小可畏之后,干活的都是她,指挥官这家伙一直在睡觉。
结果一醒来,这些各有千秋的可爱幼崽,统统跑到指挥官那边去了。
“幼崽亲和?这词语听起来就容易让学前教育的发疯......好了,下来吧,没事了。”
“哼,哼哒!我不要,休想骗我,指挥官你跟那个丑八怪是一伙的,就不下来!”
小齐柏林跳起来抱住江姜的大腿,无论他怎么哄也不肯下来。
甚至鼓着脸,偷偷探出螓首,朝满脸涂鸦与焦黑的契卡洛夫拱小琼鼻。
说实话,这能怪她应激嘛,这个女人顶着这么一张花脸,谁都会被吓一跳好不好!
“丑?八?怪?!”
不管小齐柏林怎么想,契卡洛夫虽然不太在意打扮,但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外号。
一时间,她气得像个即将爆炸的烈酒桶,头发都在激荡的心智波动下漂浮起来。
“等等!契卡洛夫你冷静点!要不你先去洗脸......小欧根你别跑!这是你的锅,自己背!”
“啊啊啊!这是谁干的!!!”
......
重樱,空间裂缝。
自律机械已经在空间裂缝的周围海域,大兴建造起一个临时补给站。
在智械大军的效率下,这片领海一天一个样。
海面上矗立着一圈堡垒,将空间裂缝封锁在铜墙铁壁之后。
远观下,猩红的空间门扉,如同被故宫众星拱月的的明珠,固若金汤。
数以万计的自律机械,在上面来来往往,任谁看了都能意识这区域有重兵把守。
但,在距离铜墙铁壁的三百公里外,一片偏外围的海域下。
这个已经破灭的世界遗址边上,一个隐蔽的据点镶嵌在海床峭壁里。
“滴,今日火力演习已结束,是否开始下一项课程?”
封闭的基地内,划出一大块面积的日常训练场中。
企业身穿银白战术服,英气的俏脸上满是香汗,晶莹随着鬓角滴露。
汗珠坠落到略带硝烟的地板上,摔得粉碎,穹顶和墙壁照亮了企业精神抖擞的美目。
深呼吸,企业收起舰装,两条绷紧的大长腿放松下来,高挑匀称的身躯涌上一股股疲软。
摆摆手,企业索性坐下来,盘起长腿稍作休息,顺便让自律机械收拾一下场地。
训练场上,满是被炮火肆虐过的疮痍,零散的几支光箭插在裂痕中,缓缓溢散成光粒。
“今天又到这一项了吗?等一会儿吧,我喘口气恢复下状态再来。”
“没问题,企业小姐,那就暂定在五分钟后吧,另外,圣地亚哥小姐找您。”
礼貌的机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,闻言,企业微微蹙眉,取消了免打扰模式。
金坷垃那家伙又想干嘛?心智样品和身体参数不是给了么,怎么还有事啊?
难道是约克城姐姐又来找我了?不过算算时间,那什么幼年舰志愿项目确实该有结果了。
想到这个,企业就有点头疼,挠挠湿漉漉的头发。
对她来说,除了战斗以外的事都是麻烦,幼年舰?没兴趣,又不是真造......
要不是约克城姐和圣地亚哥一起找她,企业才懒得参加呢。
轻快的脚步声响起,满脑子塔塔开的企业抬起螓首,回头就看到一脸兴奋的圣地亚哥。
“大姐头大姐头!我看到小企业和小圣地的照片了!欸嘿,女灶神和埃塞克斯快疯了!”
欢快的红发舰娘,全然没有一点无痛当妈的意识,像只萨摩耶打着转报喜。
“哦,她们也想参加幼年舰志愿吗?可惜,已经截止了。”
企业对此只是歪歪头,回应平平,舰娘本就是一种脱离世俗规则的心智造物。
对她们来说,建造新的舰娘才是传统的种族繁衍方式?是有生殖隔离的。
嗯,所以说那些天天夜袭指挥官的家伙,都是一群满脑子涩涩的骚蹄子罢!
企业实名批评那几个病娇!还打着创造生命研究的噱头,自己以前居然还信了!
“哎呀,大姐头你不懂!刚刚我看见港区内网上传了这次项目的部分理论!”
圣地亚哥双眼发光,掏出智脑机就开始念经。
“契卡洛夫写的论文太妙了!用身体参数和心智样品构筑信息,分离培育出专属我们的信息锚点,不过我觉得能加个芯片稳固......”
滔滔不绝一连串的专业名词,听得企业脑壳直发昏,大脑已经发出设备不兼容的警报了!
“芯片是我们学习天地同寿的媒介,里面存着我们收集的存在信息......但这样要委屈小圣地待在后方了,啊,她还没给敌人唱过歌......”
“停!契卡洛夫聪明,论文写的独一无二!金坷垃不如找她聊聊,我还有训练,不送!”
听半天,企业只记住了开头一句,苦着脸就要把圣地亚哥打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