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几个人,总有几个家里离回收站比较近的,警察还没来,但已经有小混混的家长赶了过来。
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回收站这场事一出,整个胡同里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,就连回收站的墙上此刻都坐满了看热闹的人群。
至于肖卫国伤人的事,他根本不怕,要知道这个年代人民群众抓到小偷和强盗的第一件事就是围殴,打死活该,打不死才会交给警察。
交给警察也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,这时候人们没有后世有些人那么是非不分,小偷进家行窃受伤,屋主还得赔小偷医药费。
这个年代虽然很多地方不够完美,但黑就是黑,白就是白,人民群众心里自然有一杆秤,这种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货色,在哪里被抓到都少不了一顿毒打。
这些小混混先前脑子一热很笨没想明白后果,现在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承受的结果,好多人都哭了出来。
有几个家长一来就看到了自家的孩子,特别是几个女的,哭喊着就要进回收站带自己的孩子走,肖卫国岂能让他们这么轻易把人带走?
只见他指着门口的几个小偷家属道:“里面现在是犯罪现场,谁进去就是罪犯的同党,别管男女老少,谁进去都别想再出来。”
有些人害怕的躲在人群中想看看其他人的动作,有胆子大的冷哼一声完全不把肖卫国放在眼里。
“咣!”
小结巴只一棍子就让他们知道了有些话不当真是真的会出事的,闯进门的中年人被一棍子敲的头破血流,门外的家属们心生绝望立刻哭成了一片。
“威武!威武!威武!”
远方的警笛逐渐靠近,人群如水一般分开给警车让开了道路,有几个中年人知道再不行动就晚了,几人对视一眼发疯一般就往收购站里冲,他们要抢回自己的孩子,在警察进来之前离开。
看到有人进去,墙上立刻有人提醒道:
“肖卫国,有人跑进去了,别把人放走了。”
肖卫国早防备着这一点了,大门轰然关上,他拿起钢管就追打,李永军和小结巴也忍着疲惫帮忙,七八个孔武有力的成年人没有一个能在肖卫国手下撑过几招的。
肖卫国的武力值一次次的刷新着围观群众的认知,
自己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,肖卫国谁的面子都不打算给,别说他们几个教子无方的蠢货,就是美国总统来说和,也少不得要挨几个耳刮子。
听报案的人说有几十个小混混围攻了一个收购站,而且已经盗取了大量财物,整个东城的警察系统都被震动,皇城根下已经好久没听说过这么大规模的团伙抢劫的案例了。
侉子,吉普车,解放牌卡车,自行车,数十个警察从各种交通工具上跳下,然后荷枪实弹的走近了回收站。
警察还没全部靠近,社区的李主任也带了十几个民兵骑自行车过来维持秩序。
警察手里是手枪和冲锋枪,民兵手里也有两人挂着冲锋枪,其他人背后背的都是步枪。
李主任带人走到秦伟民身边低声问道:
“怎么是肖卫国的回收站,里面是什么情况?”
秦伟明皱眉道:“不知道。”
有几个领导看到街上如此多的围观群众,心里顿时把事情的严重性又上升了一个等级。
已经有警察被墙上围观的群众拽上了墙,看到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示意安全,立刻有位领导指示道:
“去叫门。”
有警员去门口叫道:“里面的人听着,我们是人民警察,你们已经被包围了,举手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,千万不要伤害群众,否则你们难逃~”
他还没喊完话,在院里听到门外警察喊话的李永红就打开了大门。
荷枪实弹的警察推开大门立即控制了局面,所有非警务人员全都抱头或蹲或趴在了地上,连肖卫国他们三人都不例外,此刻回收站的墙上、院内、街上到处都是持枪而立的警察。
秦伟民和李主任都是见过李永红的,以前好端端的一个姑娘,现在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,脸和眼睛也是肿的,嘴角还有血丝,衣服脏的已经不成样子,走路的时候腿还有点别扭,这一看就是被人打的,谁这么狠会对一个小姑娘下这种毒手呢。
秦伟民牵着李永红的手指着院里问道:“永红,里面这是什么情况?”
“冤枉啊,警察同志,肖卫国他们打人。”
“冤枉啊。”
“警察同志~”
杀人犯临死前还喊冤呢,警察们见得多了,这会他们正侧耳听秦伟民问话呢,哪能纵容这个,立刻有个当领导的喊道:“让他们闭嘴!”
拳脚和枪托会教乱开口的怎么做人,场面安静下来后,秦伟民这才又对李永红道:
“永红,你说。”
秦伟民让李永红先开口是想让她为肖卫国他们尽量减轻责任,在场的警察包括李主任和肖卫国都知道这层意思,虽然这样不会影响警察的审问结果,但先声夺人之下,还是能要回一点同情分的,特别是李永红本身就值得别人同情。
李永红好不容易缓过来,现看到警察来撑腰又哭了起来。
“伟民叔,那些人偷收购站的东西,后来二毛来给我报信,他们看到就我和二毛在就打我和二毛,他们还抢了好几车的东西都拉走了,刚才他们还要打开厂房的大门抢里面的东西,我哥和卫国哥、结巴哥三人回来就跟他们打了起来。”
这时刚才说话的领导才问秦伟民道:“你认识这个回收站里的人?”
秦伟民点头道:“回收站的小站长叫肖卫国,是我爸多年的邻居,父母都没了,他为了照顾另外两个孤儿~就是这个小姑娘和那边那个孩子。
他为了照顾另外两个孤儿在轧钢厂申请了这个收购站,对了,这个收购站是今年才开的,他前几年下乡当知青去年年底才回来。”
李主任也出声道:“领导同志,我是这片社区的主任,在座的许多警察同志应该也认识我,我为秦伟民同志作证,他刚才讲的话句句属实。”
“伟民,去把这个小站长叫过来。”
秦伟民领命把肖卫国三人叫了过来,肖卫国浑身鲜血脸色苍白,还没等被问话,就先一步张口道:
“各位领导,门后面趟那个孩子可能被打坏了,我们回来这么久他躺在地上一动都没有动,您们看能不能把他送去医院?医药费不管多少都由我来出。”
领导挥手立刻有人从外面叫进来医生,医生低头给二毛做了一套简单的检查说道:
“肋骨断了两根,肺部应该没有被插穿,其他的都是皮外伤,具体情况还得去医院检查。”
肖卫国非常内疚,刚才听李永红说起他才知道那个孩子叫二毛,而且是为了给他报信才被人打成这样的。
“医生,请一定要治好他,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。”
医生没有接话,而是让跟随的护士把二毛抬走后才问肖卫国道:
“你伤到哪了?”
“背上被砍了两刀。”
医生撕开已经快结了血痂的衣服,众人才看到肖卫国背上的伤口。
两条十几厘米长的刀伤,虽然没伤到骨头,但皮肉已经反卷了起来,看起来恐怖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