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去弄一盆凉水来,还要一些新棉花,以及……一壶烧酒”。
刘浪这样吩咐着,刘不悔和胡立楠又迅速跑出去了。若衣甩开了刘浪,转身向着床榻边走去。看着成傲雪已经没有血色的面庞,她心里的焦虑,陡然加深。转回身来,再看刘浪仿佛很平静,像是已然成竹在胸。
“刘浪,你为何制造这些麻烦?而后,又装模作样来充当好人”?
若衣瞥了一眼刘浪,疑惑的问道。
“我没有制造任何麻烦,不管你相信与否,我都问心无愧。至于说,我为何能及时赶到?不过只因……我略懂推算而已”。
刘浪不承认,一直在为他们制造麻烦。看其表情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,不像是在撒谎。若衣这次真的感到头疼了,他感觉那一刻的刘浪,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。
“一直以来,成傲雪麻烦重重,你居然说与你无关?刘浪,你说谎的功夫可真是见长啊”!
“若衣,你为何就不信我呢?我外出三月有余,今日刚刚赶回府中。一进大门便嗅到了紧张的气息,略加测算,才得知傲雪出了事情。故此,匆匆赶来与她治疗”。
刘浪这样解释,若衣更加困惑了。几个月?刘浪出去了几个月?成傲雪来到悠然国,算起来也不过三月有余,那么她所遇到的种种麻烦……又是谁人所为呢?
若衣越想越感觉此事蹊跷,刘浪性情大变,反而并不能让她开心高兴起来。
“快去给她治伤吧,你所言之事究竟真实与否?我定会查清楚的,但愿如你所言”。
若衣不想多说,再次催促刘浪给成傲雪治伤。刘浪这次没再迟疑,慌忙过去给成傲雪治疗了。要说这刘浪,可也算得上多才多艺。这样的人在悠然国,可也极其难得呀。
在刘浪为成傲雪治伤的间隙,若衣在极力推敲着,刘浪所说的话,以及他今日的行为。分明就是前后矛盾嘛,既然说刚进门才听说,那又为何直接带着药箱而来?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坏人,那么,胡立楠不过无意撞了他一下而已,却得到他讥讽似的辱骂。
“刘浪怎么了?莫非……他的大脑并不受控?难道是……有人……”
若衣不敢想下去了,因为担心隔墙有耳。甚至担心刘浪身体里,就有另一个他的存在。
不管怎样,刘浪还是为成傲雪敷了药。之后将剩下的药,递给了若衣。
“记得每日换药两次,不出三日便会恢复意识。若衣,随我来吧,我会再给你安排一间最好的”。
刘浪交代完如何用药,又建议若衣和他一起出去。
“若衣,你随刘先生去吧。我在这里陪着傲雪,直到她醒来”。
胡立楠说话满含诚意,他真的不想再连累若衣了。因为非亲非故的若衣姐,可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大忙啊!
“不,我坐在这里,傲雪一刻不醒来,我就一刻也不会离开”。
若衣说着,坐回到了椅子上。刘浪又是摇头又是叹息。
“若衣,可否给我一次机会?我要好好讲一下,我的过去还有未来。以及我……”
“不要说了,我已经很累了。有什么事,那就等到明天吧”。
若衣之所以没有刨根问底,那是因为她知道,许多人都会这样做。因为看到了刚刚转回身,正疑惑的看着他们的那位侍女。
“好吧,那就明日吧”。
刘浪说完,转身准备往外走,那侍女慌忙打了灯笼,陪在刘浪身边。
若衣转回身,看到刘不悔和胡立楠,一左一右守在成傲雪身旁。若衣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心酸,或许是有些羡慕吧。
“刘不悔,快带胡立楠出去吧。给他安排一个房间,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”。
若衣欲赶走那两位,因为他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。与其这样,还不如留下一个人守着成傲雪。
“我不走”!
这句话,是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。可见刘不悔和胡立楠,两人对成傲雪都是用了真情的。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呀,看来成傲雪醒过来后,这个难题,或许依然会困扰着她。
“真是服了你了!刘不悔,在你义父的家里,我们是跑不了的,更何况傲雪还在昏迷中。你尽管去休息吧,就算傲雪醒来,我也劝她多逗留几日”。
若衣这样承诺着,刘不悔才终于答应了离开。可胡立楠却坐在那里,不肯挪动一步。
“胡立楠,你也尽快离开吧,这里留我一人足矣”。
若衣又在试图驱赶胡立楠,可胡立楠就更舍不得离开了。
“即便我离开,也会是寝食难安。我一定要守在傲雪身边,时刻观察着她的情形”。
胡立楠这次是铁了心的,无论若衣如何劝说,他依然坐在那里稳如泰山。起初只是用双眼盯着,生怕错过成傲雪醒来的瞬间。很快,胡立楠竟握住了成傲雪的一只手,柔声细语的絮叨起来。
“胡立楠,你也太过分了吧?快走开,不许这样对我的傲雪。她与你没有丁点儿的关系,她是我的妻子……”
刘不悔突然转回身来,只要胡立楠不走,他是不甘心就此离开的。刘不悔已经怒不可遏了,大有再次大打出手的架势。胡立楠也不示弱,或许是会了功夫的缘故吧,他迅速从座椅上腾然而起,转瞬便摩拳擦掌了。
“出去,请你们都给我出去!这是我的房间,我才是这房间……一直在等的女主人!故此,请你们二位尊重一下我这个主人,我要休息了!请你们即刻离开,否则,我会让刘浪先生亲自过来解决”。
若衣情急之下,不得已端出了那个,她极不情愿接受的身份,意在赶这两位离开。
“你说什么?若衣姑娘你……答应我义父了?太好了,以后我要有一个义母了!哈哈……”
刘不悔非常开心,居然欢呼雀跃起来。胡立楠惊得张大了嘴巴,不相信这话是若衣说出来的,因为若衣一向把“恨刘浪”挂在嘴边,处处表现出与他为敌的态势。
“若衣姑娘,可不要冲动啊!在婚姻大事面前,一时冲动,或许会是一生噩梦的开始”。
迟疑了片刻之后,胡立楠居然开始劝说若衣了。若衣撇嘴苦笑一下,随后摆摆手。
“我的事情似乎也与你无关吧?快起来,都给我出去!我要清静,我是这里的女主人……”
若衣说这些话时,眼眸中已经盈满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