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确认要当爹的人了,却哭得稀里哗啦神不守舍的,一点儿喜庆的感觉都没有,怕是也只有赵一天这逼货了。
东方不才现在一见着他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两百多斤重,哈哈……”
“压得动弹不得,吐了,吐了,真是有趣哈,哈哈……”
每当此时,赵一天都要剜一眼怼一句:“哼,小狗狗!”
东方不才死皮赖脸的样,也不生气,而且还挺守信,自觉地学小狗狗叫两声:“汪汪,汪汪。”
偏偏他还喜欢打听,好像下半辈子真能指着那过日子一样。
“喂,赵中书,那牛叉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到底是哪一位嘛?快,别小气啊,介绍给哥认识一下呗?”
“放心,她肚中有你的孩子,是你的女人,咱不会跟你抢的。”
“……”
遇到这样的人,赵一天实在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。
肠子都悔青了,恨自己当晚为什么要喝酒,喝酒之后为什么要出去碰运气呢?
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这事儿赵一天得认,孩子他也得认,至于两百多斤重的女人……他想不认也不行啊。
不然,谁给他生孩子?
草原上也有堕胎药啊!即便没有,生下来之后也能掐死。
只是,他特么也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啊?
连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。
当时被扑倒,他就吐了,然后脑子里只想着逃,无奈压根不是人家对手,说多了都是眼泪啊!
一听说赵一天也什么都不知道,完全处于懵逼的状态,东方不才又前俯后仰地笑了老半天。
“有趣!”
“真有趣!”
“就这样怎么还能造就出天底下最有灵性的孩子呢!”
“想必这孩子生下来后一定很有趣吧?要不认我当干爹?”
赵一天不假思索:“好啊,你要当爹都行。”
“还是当干爹好,那一言为定哈,孩子生下来后认我当干爹。”
东方不才本来就喜欢交朋友,是个乐呵热心肠人。
“那我这个当干爹的帮你打听打听,孩子他娘到底是哪个,反正迟早要认的嘛。”
“别别别……”赵一天谈虎色变似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。
“难道你就不想认识一下?一点好奇心都没有?”
“没有。想着,就要吐……不准笑。”
东方不才极力忍着,快要憋出内伤了。他说道:“将军肯定认识,见过吧?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,要我说呀,干脆见一面得了,将你内心真实的感受告诉她。”
“去!那让人家还活不活啊?”
“没准儿人家会为你而改变。胖怕什么?可以减肥嘛;身上有味儿怕什么?听说钟金哈屯公主当时不也是那样吗?再看看她现在,和我们中原女子没啥区别了。”
为了更愉快地当上干爹,东方不才努力打开赵一天的心结。
“赵中书,先看一眼认识一下怕什么?你要是不敢,我帮你参考参考,顺便摸一摸人家的心意,看人家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将军不都说了吗?那姑娘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做妻子。如今,她怀了你的孩子,无非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呗。”
“你终究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啊!问题来了,总得需要面对,就是你想逃避,将军也不会放过你的呀是不是?”
还别说,东方不才这一番热心的劝导不是对牛弹琴。
怎么说,赵一天也是高中过武进士的人,觉悟还是有的。
在李铁的施压和东方不才的热心劝导下,赵一天不再像之前那么明显地抗拒了。
他也在努力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,尽管效果甚微,尽管那么的不情愿,但李铁说的“责任、担当”四个字,他还不会置若罔闻。
……
自花鑫来到李铁的身边后,钟金哈屯总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。
被赵一天强,哦不,是赵一天被强的那女子,是钟金哈屯偷偷打听,发现,并找出来的。
女人怀孕前期的征兆还是很明显的,这个不难发现。
那姑娘叫塔尔娜。
没想到找出来后,塔尔娜再也离不开钟金哈屯了。
只要钟金哈屯一闲下来,塔尔娜就来找她说话。
无它,只因取经。
因为在塔尔娜的心目中,她们的公主美丽、大方、有女人味儿……
尤其是公主身上飘散出来的那种不同于草原女子的味道,让塔尔娜羡慕不已。
钟金哈屯当然知道塔尔娜的用心所在。只要愿意学,她倒也不吝啬教授一些方法。
比如:勤洗发,勤洗澡,抹粉施胭脂等……
除了这些,钟金哈屯还告诉塔尔娜:中原男子不喜欢胖女人,都喜欢像鑫大掌柜那样腰如约束娇艳欲滴的女人。
从钟金哈屯口中,塔尔娜也得知,那晚喝得七八分醉的那个男人叫作赵一天。
她不像赵一天,没有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儿。
赵一天的模样,她当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只是不知道名字。
塔尔娜长得确实彪悍、生猛,李铁见过。
正所谓一胖毁所有。
女孩子一旦过胖,什么好皮肤好脸蛋儿好性格通通靠边儿站,男人看着都有一种发怵的感觉。
塔尔娜显然属于那种。
至于那晚的情景,到底是不是如同赵一天描述的那样,一上来就被塔尔娜扑倒了,这不得而知。
谁知道是不是赵一天喝得迷迷糊糊的,是他先去招惹人家,然后人家才“发难反攻”的呢。
当然,细节已经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:人已经找出来,而且还像买彩票中奖似的怀上了。
从与塔尔娜的交谈中,李铁感受到她是一位热情的姑娘,也像钟金哈屯一样向往中原的生活。
若仅从这一点考虑,她扑倒赵一天似乎也能找到依据。
至少,她成功地诠释了一把什么是先“性”后“爱”。
将先“性”后“爱”诠释得最好的例子当属虚竹和梦姑。
尽管塔尔娜不是赵一天心目中的“梦姑”,但赵一天却成了塔尔娜心目中的“梦郎”。
酒后的男人,也,生猛啊,而且是在顽强的抵抗中。
但有一点,塔尔娜比梦姑还要幸运,仅此一次便有了。
有了孩子,赵一天那家伙想逃避想抵赖都不成。
……
这天,塔尔娜又来找钟金哈屯叙话,聊着聊着就聊起赵一天。
“公主,他是不是很怕我?”
钟金哈屯愣了一愣,她当然知道赵一天害怕塔尔娜,但没有将赵一天的真实感受明确告知。
毕竟,这是很打击人的一件事。
愣了愣后,钟金哈屯如是般回道:“其实中原男子见了我们草原女子都感到害怕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因为我们的生活方式与理念与他们不同啊!”
“不同就不同,可为什么要害怕呢?”塔尔娜追问。
“在中原男子眼中,女子应该是香的,是苗条的。”
塔尔娜看了看自己的身材,脸色一红,接着又抬袖闻了闻:“臭吗?”
钟金哈屯笑了笑:“如果你在中原住过就知道。”
“中原,中原……”塔尔娜脸上洋溢着憧憬向往的神情,喃喃地道,“难怪公主那么喜欢中原,又将中原的文化带回咱们部落。”
“怎么?你也想去看看?”
“我,有可能吗?”
“当然有啊!只要有心。”钟金哈屯鼓励道。
“可是,他怕我。”塔尔娜有几分伤感。
“不怕。”钟金哈屯想着,她自己当初何尝不是面临这般处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