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来已经习惯了老夏和小叶亲密无间地同进同出,但不久以后发现他俩总是有一个人出去,另一个人留在公司里。
当然以业务能力讲,老夏出去的时候为多。
更奇妙的是,我某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小叶,没多久看到老夏赶过来也要进电梯。
可老夏看到小叶后竟然黑着脸出去了,明明还有空间,他却宁愿在外面等下一部电梯。
我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,照例找上了赵磊,告诉他这件奇事。
赵磊也一脸玩味的样子,“他们俩好得众叛亲离,还会舍得闹矛盾?这事太奇怪了!”
“就是说呀!”我说着都有点兴奋了,“你说他俩这到底是怎么了?我感觉不像普通的闹闹别扭。老夏这么大年纪了,难不成还玩这种小年轻的情趣?”
“你这脑洞太大了哈哈哈哈,他俩是情侣吗?还要玩小情趣?”
他俩确实算是情侣,还是婚外情的关系,但我没法说。
我只八卦工作上的事情,这种隐秘的私事我还是觉得不要跟同事讨论了。同事之间本来就是工作的关系,其他的只要不影响工作,我也管不着。
正在这时,我们从隔壁挖过来的新员工小施走进来,拿着项目资料给赵磊签字。
这么快就做完了材料,可见他之前把这个项目憋了多久啊!
“小施,你现在跟隔壁部门还联系么?”赵磊突然发问。
小施有点意外的样子,但立即态度尊敬地回答:“跟老同事私下会一起吃饭,但我们不会聊业务上的事情,赵总您放心!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赵磊连忙摆摆手,“我想问问你,你知道最近夏总和小......和叶总,有什么事吗?”
“这个啊......”小施竟然暧昧地笑了起来,引得我和赵磊更好奇了。
我忍不住催他:“到底什么事啊,怎么神神秘秘的?”
“我也是听隔壁同事说的。听说上周夏总招待一个大客户领导,小叶,哦不,叶总也在场。据说当时叶总表现得特别积极,跟大客户领导很亲密,后来大概酒喝多了,还当场坐到了大客户的大腿上,把夏总气坏啦!”
我跟赵磊都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。
“哦,原来是这样,难怪我最近怎么觉得他们之间气氛有些不对劲呢!谢谢你啊小施!”
小施连说没事没事,退出了办公室。
我跟赵磊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。
“小顾,你说得对,他们真的是在闹情侣间的小情趣呢!”
赵磊完全是感到这事很可笑的样子,没有深入地体会到老夏和小叶不寻常的关系到底是为什么。以他这样神经大条的性格,确实不会想到那一层。
“唉,那个小叶真做得出来诶,竟然在酒桌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坐男人的大腿。我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了!”说着,我双手捂上自己的脸。
“她什么业务都不懂,出去见客户能怎么办呢?大概也只能卖卖姿色了。唉!想想她还是我的远亲,心术不正,我没有做好引导,我也有责任啊!”
赵磊神色突然沉重起来。
我连忙安慰他,“这和你没有关系。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,三观早就定了型。本来在我们部门的时候就表现出不太安分的样子,我看她能力不大,野心却很大,以后会有社会帮忙教育她的。”
没想到我说的话可能很快就要被应验了。
过了不久,公司里面都在传,因为小叶业绩表现为零,人事处已经在商量年底辞退她了,而且这次老夏也没有再出面帮她说话。
老夏可能还想再年底前冲一把业绩,近期都在疯狂跑业务,但是身边跟的都是其他下属。晚上我也经常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加班看材料,这表现完全跟读书时期在考试前临时抱佛脚一样一样的。
我猜他应该会后悔沾上这段风流之事,一时情迷到把工作和事业都搞砸了。而我们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小叶的人影,也不知道是出去跑业务了,还是真的已经被辞退了。
某天我在宋博文的微信轰炸催促下早早地下了班,到家后跟他视频通话一个小时。
挂了电话后,想到还有几件工作任务没有完成,我心里像被猫抓一样不自在,就决定再返回公司加班做完这些事。
时候已经不早了,公司里黑魆魆地,看起来大家全都回去了。
正当我想把走道的电灯打开时,听到一阵女人的吼叫声从某个办公室里传出来,把我吓了一跳。
听起来那个声音似乎极其愤怒。
我寻着声音的方向,摸到了江南业务部所在区域,心里大概猜到了一些。
果然,老夏办公室里还透着光。这情景就跟我上次窥探到他跟小叶的私情一样。
老夏的百叶窗还是没有完全拉上,我蹑手蹑脚地凑过去,从百叶窗的缝隙中偷偷向里面瞄。
这回没有再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了。
老夏站在自己的办公位上,脸撇向另一边的窗外,好像在跟谁赌气的样子。
而在他的办公桌前面,站着一个单手叉腰的女人。
虽然那个女人背对我,但我能从身段和衣服上看出来,是小叶。
我仔细看,发现小叶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纸,但她突然两手激动地把这张纸揉成一团,然后恶狠狠地砸在老夏身上。
尽管砸纸团没什么杀伤力,但她看上去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,连头发都跟着抖了抖。仿佛这团纸里包裹着她满腔的愤怒。
“你现在是什么意思?不给我业务,还不让我走?”
原来她是想辞职,刚才那张纸看来是辞职报告了。大家都说人事处会在年底辞退她,估计她是想赶在被开除之前主动离职,这样好歹还能保存一点颜面。
老夏终于把脸回正,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女人。“让你走很简单,你得把赔偿要求删掉!”
我不禁皱起了眉。自己离职是没有赔偿金可拿的,如果她想拿赔偿,那还不如等着被人事处辞退,合同期内辞退员工就会有赔偿金。
老夏继续说道:“你要的五十万,我拿不出来。”
五十万!她还真敢狮子大开口,她这样的工作年限,人事处最多给她赔两万。
我忽然意识到,她要求的赔偿可能跟离职赔偿无关,应该是跟老夏那种私人关系上的赔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