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主人~你很生气嘛~】零点战战兢兢地跟在靳桃浪的身后,它没有想到一进来会遇到这副情况,虽然知道地上躺的不是它的主人,可刚才那个情况,它的脑子进就是容易短路。
【那个丑男人刚才好像快要死了诶~不过~主要要是觉得那样子心里舒服点的话~咱们以后可以多去欺负他一下~】零点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护主,只要是能让靳桃浪开心的事,哪怕有多离谱,伤风败俗,零点也觉得靳桃浪做得是对的。
可能是因为揍了那个人一顿心情好些了,也似乎就是单纯得被零点逗笑了,总之他破功地笑了出来。
惹得身后一群手下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也不知道今天又有哪些人要倒霉了。
……
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
谈起当年说一不二的睡魔创办人,无数人只觉得晦气。色字头上一把刀,也不知道这廖雷头上悬了多少把。
老黄,哦不,现在应该叫黄副总了。他刚从饭局里出来,浑身的酒气还没散去。这些日子,廖雷沉迷酒色,成天不是在家里玩旧货就是出门找新货,总之,没半点心思放在组织里。
最近很多底下人怨声载道,说廖雷不务正业要他劝劝。
想到这,老黄嘴角上扬,眼里满是算计。劝当然得劝,不过还不是时候。都说放长线钓大鱼,如今他这线也不过只放了一半,好戏还在后头。
一连串“啪啪嗒嗒”的皮鞋声在敞亮的过道里响起,周围的服务员显然是认识这几位的,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,叫了声“黄总”。
老黄慈祥一笑,纷纷应下了,这时,会所的经理慌慌张张地从一个包厢里跑了出来,转头一见到老黄,跟见到过世亲人一般,痛哭流涕地跑上前,拉着老黄的手就开始哭诉。
“黄总啊,您可来了,赶紧去劝劝廖总吧,我的人都快撑不住了!”
听此,老黄心底只觉得高兴,可面上还是加快了步伐,在会所经理的指引下,带着人就冲了进去。
这一进去,就先被高浓度的酒气冲到了,要是没有点酒底子的人,恐怕不要一会就得醉。超级VIp的包厢的空间本就不小,要形成这么凝重的酒气,老黄想象不到靳桃浪到底喝了多少酒。
红蓝的光束下,每个人的面容看得都不真切,可坐在沙发中间的人却异常地夺目,这种感觉无关外表,而是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危险气质,哪怕醉到快要失去意识,可那双眼斜睨过来的一刻,所有越界的心思都会被吓得缩回去。
靳桃浪的周围围满了人,不少都醉倒了,不省人事地瘫在各处,能坚持下来的要么拿着话筒主唱,要么伴舞接着喝,总之这一幕像极了昏淫无度君王的倦怠期。
看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,廖雷真地喜欢上了解以清,居然还为了对方洁身自好,来这种纵欲会所,点了几乎所有的公主少爷,却一个人都不碰。
老黄面色凝重,挥手赶紧让手底下的人把那群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个mb搬了出去,随后,微微地调整了表情,一脸担忧地坐到靳桃浪身旁,“老大,别喝了,这群人可经不住你的酒量。”
“老黄啊,你说我就这么差吗?半年了!都快半年了!他*的连看我一眼都不肯!”靳桃浪一甩手把案前的酒瓶摔到地上,拳头愤怒地“哐哐哐”往大理石台面砸,直到出了血才放停了动作。
“老大,感情的事强求不得。”
“我对他还不够好吗?只要他要的,我都给他了!”
老黄噎了一下,心神微动,一个计划浮上心头,他故意引导话题,“老大,我觉得既然怀柔政策不行的话,咱们要不要从另一个角度攻破呢?”
靳桃浪眼皮轻掀,沉声道,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解以清之前不是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吗?叫什么温时厌的,他最近演了《念心》,老火了。”
“说重点!”
老黄重重咳了一声,连忙把话题拉回来,“那小子可把解以清迷得不清,老大可以学习一下那个,嗯,替身。”
听到这,靳桃浪怒气蹭蹭蹭地就上来了,目眦欲裂地盯着老黄,“你让我学一个戏子!”
“老大别生气,别生气,咱这只是小小的借鉴一下,一点都不丢人的。”老黄顿了一下,像是刚想到什么一样,“老大,听说温时厌最近又进组了,拍了好像是抗战片吧,我刚好认识那个导演,需不需要我提前帮你打点好?”
靳桃浪冷哼一声,拿过不远处一瓶高度数的洋酒,对嘴猛灌了一口,辛辣的酒液在口腔里浅浅停留了一会后,径直朝喉咙冲去,混入胃里,引起一阵又一阵发麻的疼痛。
霎时,靳桃浪把手里的酒瓶往不远处主唱的“少爷”扔去,吓得人家一动也不敢动,呆呆愣愣地立在话筒前,什么声也没了。
“干什么!继续给我唱!”
“是,是。”青年颤抖地扶着话筒,想要继续唱着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,怎么也上不了调子,反射性地抬头朝沙发中间看去,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那人紧蹙的眉头。
这下,他更紧张了,一不小心就破音。他旁边的好几个同事心惊胆战地看着他,生怕那位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。
可等了许久,那位也没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听着旁边的人说话。
“把他的行程都给我调出来,我倒要看看,那个小白脸有什么魅力!”靳桃浪咬牙切齿道,“对了,以清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没,都这么久了,那对夫妇还没抓到?”
“老大,最多一个星期,我们就能抓到了。”老黄拍着胸脯保证道,靳桃浪低着头,没有看到老黄面上一闪而过的阴狠。
一个星期,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,我亲爱的老大。
【主人~半年之期快到了~我们真地能在最后这几天找到隐藏任务嘛~】越是到后面几天,零点的心越不静。
【不行也得行。】靳桃浪这半年为了伪装廖雷,就没少喝,它们全都是高浓度的酒,普通人喝一整瓶都得缓好几天,稍微不耐受的,按照靳桃浪这个灌法,不在医院办一张VIp卡都对不起自己。
他的身体虽然受过强化,但毕竟只是人躯,不知不觉,他的胃就落下了毛病。不过有零点的痛觉屏蔽,他倒是没什么感觉。
一开始和只是为了模仿得像一点,可越到后面,这种灵魂混沌的感觉却愈发叫他着迷。他心中装了太多事,喝酒似乎变成了他唯一能疏解压力的方式。
这段时间,零点一直问他能让温时厌活下来吗。
他不知道。
如果可以,他甚至连这件事都不敢多想。因为他开始害怕了,害怕赌错。
老黄这条斑鬣养了这么久,到时候可别让他失望啊。
他的酒喝得有点多,连站都有些站不稳,一把挥开了老黄想要扶着他的手,甩了甩头,等缓过来了,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朝外走去。
走廊上,身高两米的男人一脸杀气,他穿着凌乱的衬衫西装裤,手腕上搭着一件银灰色的外套,长腿交叠,踩在地板上,身后跟着一群保镖,这副架势,怎么看都不会是简单的商贾高政。
像靳桃浪这种会所的超级VIp,都有自己专用的电梯,可今天,看到停留在一楼的电梯,靳桃浪眉头一皱。
旁边的会所经理赶紧上前解释,生怕再次惹这位杀神发飙,“廖总,今天的人比较多,而且我们的老板有一场庆功宴要在这里办,所以这个电梯,可能比较延迟。”
“哼,你们老板倒是挺会做人,一下子宴请怎么多人,总共七部电梯,都没能装下。”
会所心里想着靳桃浪每次叫的人七个电梯也装不下,他们老板这哪算人多啊。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吐槽,面上还是鞠着躬陪笑应着。
这家会所是京都最出名的一家,不仅是因为他家超高的消费和服务水平,更是他的受众,可以说能来这里的每一位,都是政商法黑界内出了名的人物,随便几句话就能牵起不小波浪的大拿。
“叮”的一声,代表楼层的金色数字稳稳地停在了37楼,电梯门缓缓被打开,里面的谈话声也顺着渐大的缝隙传进靳桃浪的耳朵里。
“时厌啊,这次《念心》的大火有你一份,这一顿怎么说也得是我请,你们谁也别抢。”卢导穿得十分随意,黑色的短袖上衣配着花色大裤衩,在这微凉的秋色天气里,倒显得有些凉爽了。
他拍着一旁装扮得十分严实的男子的肩,嘴巴笑得都快咧到天上去了。
“卢导,您抬爱了。”男子的声音受到了口罩的影响,听着有些发闷,但这丝毫不妨碍周围一群小女生被这道惑人的沙哑声线迷得脸红。
随着电梯门完全打开,两队人马正式对上,靳桃浪竭力抑制住眼底泛滥的酸意,眼瞳漆黑渗人,盯着眼前一堆的人,什么都没有说,连退开让里面的人先出来的动作都没有。
还是卢导最先开口,好生问道,“不好意思,先生,能让我们先出去吗?”
按照廖雷的脾气,老黄没指望这人会主动让来,踏步上前,啥也没解释,先道了个歉,“不好意思,我们家老大酒喝得有些多。”
老黄想带着靳桃浪往旁边走一走,却不想在接触的一瞬间,对方应激地挥开了他的手,清脆的“啪”声在寂静的过道里响亮极了。
这无声的拒绝简直是“啪啪啪”地打老黄的脸。
不过老黄忍了这么久,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,继续耐心地劝解道,“老大,我们先让别人出来好不好,不然,我们也下不去。”
靳桃浪本就酒意上头,有些发昏,刚刚被老黄这一碰,更是难受得紧,刚想让这群人都滚时,旁边的电梯都开了。
叽叽喳喳得闹得靳桃浪不胜其烦,他不敢往温时厌那个方向看,闭眼,手指按在太阳穴长呼了一口气,才施舍地让开了位置。
忽地,他注意到右侧有一道直向他射来的视线,疑惑地朝那边看去,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狼尾。
谢必淮紧紧盯着三米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,见他侧过头,那张脸与梦中的人完全对应上时,他的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。
在所有人都避开那个杀气极重的男人走时,唯独他逆着人流朝他靠近,才站定,他就遭到了夺命锁喉。
靳桃浪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会撞上谢必淮这个有预知能力的bug,想都不用多想,这个人一定是在梦里见到他了。
预知的内容他不清楚,但绝对会破坏他的计划。没办法,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。
靳桃浪装作对谢必淮很感兴趣的样子,一下子就勾住了对方的脖子,经过面具转换的粗糙手指流连在青年白嫩的小脸上。
男生女相,无论是在哪个圈子里都十分的吃香,他缱绻地揉搓着谢必淮的小狼尾,两米的身子微微下低,侧过头在谢必淮耳边极有暗示性地念道,“跟叔叔回去?”
《念心》剧组的人没想到一出电梯门,自己的小白菜就被拱了!
见到这一幕,卢导也不复方才的礼貌,直接冷脸,“不好意思先生,这是我们剧组的人,不是你可以耍流氓的对象。”
靳桃浪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卢导,忽地噗嗤一笑,接着转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谢必淮的口袋里,然后在没人注意的瞬间,又塞了一张到谢必淮的右手里,果不其然,这个家伙握得死紧,不仔细看,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手里有东西。
接着,靳桃浪摊了摊手,混气十足地抱着双臂,鄙夷地看了一眼卢导后,坐着一旁的普通电梯走了。
剧组其他人见那群杀神走了,连忙安慰起有些发懵的谢必淮。
“别理他,那就是一群疯子。”
“长得真吓人,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。”
“小淮,赶紧把名片扔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