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为首的王婉柔都屈膝行礼问安,后边跟着的几位贵女全都不再端着身份,立马也纷纷弯腰行礼。
只不过,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罢了。
想必,这行礼问安即使做了,也不是出自真心实意,而只是人在屋檐下,势单力薄,不得不低头而已。
他们的家世还不如王家呢,平时在一起,也都是以王家姐妹马首是瞻,如今,王家姐妹都低头了,他们又怎么再敢说些什么。
王婉柔王婉珍等人,以为自己见了礼问了安,这下终于可以说话了吧,可是,哪里就那么容易呢。
其实,王婉柔在家中,也时常听自家父亲母亲与她说起一些朝堂之事,所以她也是隐隐约约知道,若不是横空出了个钱花花这人,说不定现在这天下早就是换表哥来做了。
于是,王婉柔的心里,也是将花花恨了个要死的。
这些日子,京都城中各家办花宴,她也知道现在京都城里人心惶惶,也怕自己去了,被其他贵女“另眼相看”,但是如今形势迫人低头,她们也只得硬着头皮参加。
因为,她们来参加花宴,可不是像以前一样,只是会会闺阁之友,说说体己话,王家姐妹也是得了家里嘱咐的,要帮着家里,在这宴会上,多接触一些贵女,帮助被皇帝斥责闭门思过在家的父亲收集些消息。
再来,王家姐妹也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的,她们也想看看,这个横空出来的长林郡主,到底有何能耐,若是可能,再像以前一样,耍耍贵女的威风。
却不想,之前几次花宴,花花和闻锦绣梁青玉等人,因着参加花宴烦了,都躲去庄子上了,她们根本就没见到人。
这一次,睿王世子妃举办花宴,照理说——她们是不应该上门的。
毕竟,阵营在那摆着,她们来了确实不妥。
可是还不是听说了长林郡主也要来参加睿王世子妃的花宴嘛,这才有了今日她们来参花宴这一出。
原本,她们过来想给这泥腿子出身的长林郡主个下马威的,让她知道知道王家的厉害,不是什么犄角旮旯出来的人,就能在这京都横行的。
却没成想,她们的目的还未达到,却被这牙尖嘴利的长林郡主抢白了,如今更是得行礼问安,所以几位贵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儿,精彩纷呈,那模样简直没法看。
花花却没打算与她们继续纠缠,让她们起身之后,都没耽搁,左手牵了闻锦绣,右手牵了梁青玉,昂首阔步就从几个贵女身边过去了,只留下一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贵女。
“堂姐——”
王婉珍刚要说话,王婉柔“啪”的一个嘴巴,就打到了她的脸上,丝毫没顾及这还是在睿王府,根本就不是王家,也没顾及此时有诸多姻亲贵女在场,一点儿也没给王婉珍留面子。
“出来的时候,二叔二婶是怎么告诉你的,你又是如何做的,今日回去,就等着祖母的责罚吧。”
王婉柔再不停留,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抬步离开。
王婉珍面上潮红一片,有些愤怒,却并不敢对王婉柔发作出来,只得恨恨看着王婉柔离开。
剩下的其他贵女,全都噤若寒蝉。
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今日真是让她们看了一出大戏,虽然她们家族之间都有姻亲关系,往日也都在一起,可她们一般的时候,都是以王家姐妹马首是瞻,如今却看到王家姐妹撕破脸,当真让他们看了一场大戏。
“看什么看,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!”
王婉珍气急败坏的嘟囔了一句,然后跺跺脚,也跟了上去。
虽然堂姐打了她,可她也只得生生受了这一下。
没办法,谁让自家父亲,没有大伯的官职高,她在府里向来也得巴结着这位堂姐呢。
“漂亮妹子,真没看出来,你原来这么厉害。”
说话的是梁青玉,离了那群贵女有一段距离之后,她终于不吐不快。
“我只以为漂亮妹子是个性子和软的,如今看来,倒是我错了。”
“那是——”
闻锦绣也跟着喜滋滋的夸赞着花花,“花花妹妹别看年纪小,可最是有理有度。”
她与花花相处的时日最多,对花花的性子也是着实喜欢。
花花平时和人相处,温温柔柔,可若谁要是触碰到了花花妹妹的底线和逆鳞,绝不退让一步。
“我阿爷我阿奶从小就告诉我,我们钱家的孩子,不会主动招惹别人,可若是别人敢骑在我们钱家人头上作威作福,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,别人动我一下,那就十倍还回去,让那些人下次再也不敢打我们钱家人的主意。”
没错,这话就是张氏告诉她的,谁让花花是钱家唯一的孙女儿呢,张氏就怕自家孙女养出绵软的性格,与人相处的时候吃亏。
于是,张氏从小就灌输给孙女,被打了一定要还手,吃亏了一定要讨回公道的道理。
看来,花花将这执行的很是彻底。
“花花妹妹,你这么说,我倒是对你们家好奇极了,能教养出花花妹妹这样的人家,肯定不简单。”
“我看也是——”
梁青玉也跟着附和起来,“我听说你还有个哥哥,是在北境城做武官的?”
花花点头,提起四哥,一张小脸儿上满是骄傲。
“那是我家四哥,我一母同胞的哥哥,四哥最是厉害了,把北戎人打的屁滚尿流呢!”
“真的?真那么厉害吗?”
一听说对方是个伸手利落的武官,梁青玉立马来了兴趣。
“那有机会,我可要和你四哥好好切磋切磋,看看是他厉害,还是我这一对锤子厉害。”
花花瘪了脸,将梁青玉从头打量到脚。
“青玉姐姐,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