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外面传来了悦耳的门铃声。
依娜下意识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,调整好表情才走去开门。
“快请进!小姐在楼上,需要我现在喊她下来吗?”
领头的人手一挥,一整套衣服首饰被递到面前。
“嗯,你拿着衣服给小姐。老爷专门吩咐了,让她化点淡妆,大喜的日子不想看见她那张丧气的脸。如果她不会,化妆师我们也带来了。”
依娜嘴角抽了抽,忙应道:“好,好的。我会转达给小姐的。”
怀着忐忑的心情,依娜轻轻敲了敲南栎的房门,“小姐,礼服送来了,现在给您送进去吗?”
“进来吧。”
看着送来的粉红蓬蓬裙,她脑门上的青筋按捺不住跳了跳。
“小姐,来的人还说让您化个淡妆,说是喜庆的日子气色好点。下面还来了化妆的人,您看?”
“不用了,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她可不打算一直维持着Ella自闭的形象,想要搭上Alston首先要过了John这一关。
他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Ella,有什么样的变化都不足为奇。
拿出剪刀将裙子进行了加工,配上合适的妆容,温柔中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近。
当她徐徐走下楼时,那些人原本脸上带着的不屑都慢慢转变为哑然惊艳。
带头的人见过世面比较多,最先回过神,冲“Ella”点点头,伸手请道:“小姐这次的妆容不错,请。”
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南栎才到John的老宅。
之前领头的人向南栎多解释了一句:“少爷小姐们都是先到老宅,之后再一起去酒会。”
“嗯。”
等南栎踏进老宅的大门时,无数双目光扫过来,但目光里无一不是充斥着陌生与好奇。
“老爷这是又找了一个吗?呵,真是越找越年轻了。”
“哼,小小年纪净学的狐媚手段。”
“管什么手段,老爷喜欢那就是好手段。”
“呵呵呵呵,可不是嘛,要我说这长得也不怎么样,说不定啊,床上功夫了得呢。”
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恶意揣测,南栎的心情没有任何波动。
后面跟着的人也没有解释什么,这都是老爷的家事,自己能做的只有自己分内之事,况且对这些人也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好奇的不止那些人,John自己也不知道这来的是谁。看着这人朝自己径直走来,他眼皮微抬,等着她自报姓名。
南栎一脸冷漠地打了个招呼,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默不作声,“父亲。”
惊讶只是一瞬间,John将目光投向了跟来的保镖身上。
“老爷,这位是华庭盛苑的Ella小姐,您的女儿。”
John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会,终于想起来了。不过…他又看了看南栎,眼睛微眯。
他印象中这个女儿3岁的时候她母亲就去世了,她也打那会儿就患上了自闭症,拒绝与任何人交流,甚至连“父亲”都没听她叫过几次。
怎么这次看着整个人气质都变了。
常年在外面混的经验让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怀疑,故意试探道:“前几次来招呼也不会打,这次也算有进步了。”
南栎没有回话,静静地坐那一动不动。
脸上浮上几分不满,他说:“Ella!我和你说话呢。”
南栎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,抬眸看过去,“有事吗?”
“这就是你和父亲讲话的态度吗?看来我该找个人教教你礼仪规矩了。”
“不用,我不欢迎任何人。”
“这由不得你,你今年也成年了,有些东西是该放上日程了。”
南栎也彻底撕去面上的温柔面具,凌厉的视线看过去,说:“学会了那些好作为你生意上的砝码,卖出去换取利益吗?”
没想到自闭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,他眼底的怀疑更浓了。
“之前我只是不想和你们说话,但现在如果还不说,怕是会被你直接卖了。”
John整个人靠在宽大的沙发背上,坦然承认:“我给了你十几年的优渥待遇,这也是你该回报的。我是一个商人,自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。”
南栎脸上也不慌,淡定回道:“一个废物嫁出去是一个价格,一个会带来利益的女儿嫁出去又是另一个价格。”
“给我一百万的启动资金,一个月我还清你这十八年在我身上画的钱。”
John此时心里的怀疑已经少了一半,相反他对现在她的样子多了几分兴趣。
“哼,你以为还清那些钱就够了吗?”
“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的价值,以此作为我拒绝联姻的筹码。至于值不值,你完全可以试试看。”
许是她脸上的笃定太浓,John下意识相信了她的话。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,勉为其难地点了头。
“可以给你一次机会,但如果做不到让我满意的话,我已经为你物色好了联姻对象。”
南栎这次直接懒得回他,闭上眼靠在沙发上。
John又看了她一眼,挥挥手让手下过去,附在他耳边轻声吩咐:“去别墅调查清楚这五年发生的所有事,还有,拿到她的dNA和我的做个比对。”
虽然差不多信了她的话,但是他不能容许身边有任何潜在的危险存在。
点了一支雪茄,他朝着闭目养神的南栎说:“等酒会结束来书房找我。”
“嗯。”
众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,这人不仅不是小老婆,还是自己(儿子、女儿)未来的家产争夺者。
看着John脸上的期待,他们咬碎了牙,若是眼神能杀人,南栎现在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。
“老爷,人差不多到齐了,时间也差不多了,咱们现在走吧。”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,南栎刚起身就被人故意从后面撞上来,若不是自己底盘够稳,脸得直接撞玻璃茶几上。
她今天来可没打算委曲求全,拽着后面那人的长发直接朝茶几甩过去。
那人吓得发出一声尖叫,南栎却在她的脸距离茶几几厘米处又将人扯了回来。
“大喜的日子做什么要往茶几上撞,嫌不够喜庆吗?”
说完又抽出纸仔细擦拭了自己的手,一脸无辜。
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,旁边的人正要帮腔,却被John的话吓得闭上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