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斯年觉得自己有点恶毒下作,听到秦哥说他和喜欢的人没有可能的时候,他的第一反应居然庆幸开心。
下一秒他就在内心唾弃自己,还说是最好的朋友,人家失恋你不安慰就算了,居然还幸灾乐祸。
姜斯年啊姜斯年,你什么时候变得现在这个样子了!
秦觉年继续说道,“如果一直见到他,我会控制不住自己,相处的时间越久,我会变得越来越不理智,所以离开是最合适的做法,只是很抱歉,我这个决定做得很仓促,没有和你道别。”
“但是小年,我并不是不在意你,你对我而言很重要,不过当时时间紧急,没能等到你从研究所出来,我和你道歉,对不起……”
其实也不是等不到,而是不能等,如果当面和他道别,他会舍不得离开。
而这种舍不得恰恰会毁了彼此,所以秦觉年不得不狠心离去。
听着秦觉年诚恳的道歉和解释,姜斯年心里的气逐渐消散,莫名涌上些许愧疚。
秦哥这么稳重的一个人,做事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,你现在质问一通,勾起人家心底的伤心事,这是哪儿来的野鸡朋友。
不过想到今后很少能见到他,姜斯年的心底还是不太畅快,他小声嘟囔道。
“秦哥你要相貌有相貌,要能力有能力,家里钱多的花不完,怎么会有女孩子不喜欢你,怎么会不可能呢?”
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孩子,才能让秦哥这样魂不守舍……
秦觉年唇角闪过一抹苦笑,叹息道,“我又不是人民币,不会所有人都喜欢的……小年你还小,今后就会懂得,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随心所欲,我们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……”
姜斯年不开心地反驳,“我哪里小了,我都20岁了好不,你也就比我大了12岁而已!怎么说的像我的长辈一样……”
秦觉年一怔,然后失笑。
这并不是重点吧。
姜斯年也不需要他回答,自顾自地畅想,“既然秦哥你感情不顺,那就在国外好好努力工作,等你释怀的时候,还是可以回国的嘛,到时候老了我们就一起去钓鱼,这次你可不能失约!”
即使表面格外深明大义,姜斯年的内心却在想,哼哼,他现在的行动还没有那么大的限制,马上就要过年了,他飞出去找他不就行了。
现在科技那么发达,他一有空就给他打视频,烦死他,看他还敢不敢不告而别!
再说了,现在的人都是快餐式恋爱,失个恋而已,指不定秦哥自己很快就想通了。
天涯何处无芳草,因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背井离乡,抛弃亲人和朋友,何必呢。
听着少年口中的畅想,秦觉年失神片刻。
老年相约钓鱼,或许也还不错,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。
到时候他儿孙绕膝,肯定也会是个乐呵呵的小老头,能远远看到他家庭幸福,这样就够了……
秦觉年定了定神,“好,我答应你,老了我们一起去钓鱼。”
如果我提前离开的话……
12岁,这么大的年龄差距,秦觉年没有把握自己能战胜时间,只能是尽力而为。
如果他走在少年前面,恐怕又要失约一次。
希望……下辈子可以弥补。
……
得到秦觉年的老年约定,姜斯年又开心起来,现在离过年也没有多久了,他还是加紧完成手上的项目比较实在。
听说m国有世界着名的滑雪胜地,他绝对要让秦哥补上。
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才行,他一个顶级律师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,哼!
姜斯年的计划很实在,完成手中的任务,先陪爸妈和老姐姐夫几天,然后从楚哥口中问到秦哥的地址,偷偷飞过去给他一个惊喜。
但是他却没有考虑到,m国的治安环境可远远比不上国内。
华国到m国的航程需要13个小时,姜斯年赶的最早一班飞机,可到达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。
他查了地图,从这里坐出租车到秦哥家里,不堵车只需要半个多小时。
可问题是,现在外面乌漆麻黑,外加大雪纷飞,寒风刺骨,根本就没有多少车辆。
姜斯年冷得面色苍白,不是吧,他不会要在机场等到天亮,然后让秦哥来捞人吧。
这也太low逼了,和他想象中的惊喜出场根本不一样!
姜斯年没得办法,只能在路边看看有没有能救他于苦难的车。
如果没有的话,那还是只有打电话召唤秦哥这条神龙来救他,low就low吧。
大约几分钟后,还真的停下一辆破破烂烂充满涂鸦的车。
驾驶座的司机一头红毛,“嘿,少年,需要帮助吗?去哪儿,我们可以大发慈悲送你一程。”
后车座的几个外国人也伸出头来,调笑地看着他。
姜斯年看着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,心生警惕,抓紧自己的行李,冷着脸道,“不好意思,有人来接我,不麻烦了。”
“这样啊,那祝你好运吧。”
说完,这几人吹了个口哨,就开着车扬长而去,留下呼啸而过的汽车尾气。
姜斯年松了口气,缓缓离开路边,朝机场里面走去。
什么发达国家,才9点居然就打不到车了,还有无处不在的地痞流氓,还不如华国的小县城呢。
秦哥居然舍得抛弃祖国的美好河山,来这个地方,真是想不通!
或许是寒冷冻毙了他的脑子,姜斯年没有注意到,那几个人根本没有离开,而是将车停在了不远处。
姜斯年缓缓走着,瑟瑟发抖,正打算拿出手机给秦觉年打电话的时候,就感觉脖子被更加寒冷且没有温度的东西抵住了。
一个低沉宛如毒蛇嘶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Give me all your money。”
姜斯年瞳孔一缩,寒毛都竖了起来,浑身血液倒流。
他双手高高举起,僵硬地侧过头,正是刚才和他搭话的红发男人,而脖子上抵着的手枪漆黑又冰冷。
艹,天要亡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