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城隅这边,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将婚礼邀请函给戚曦,他得妥善地想一个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话才行,这么一拖,就从上午一直拖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也没有交出去。
直到法医部下班前的半小时,吴奇将尸体推进冷藏柜,规整好那些摆在解剖台上的开颅用具。
“黎法医今天真顺利,提前半个小时就将工作全部完成了。”
相比吴奇激动地心情,黎城隅这头反而一整日都心事重重。
吴奇见黎城隅今天工作的时候就没说几句话,此刻工作完成了还一脸严肃的样子,吴奇担心地问道“黎法医你怎么了,没事儿吧?”
“小吴我问你,如果是你想邀请你喜欢的人去参加婚礼,怎么说对方无法拒绝你的邀请?”黎城隅又加了一句“我姐姐的表妹结婚,算是家里亲戚的婚宴吧。”
吴奇一听就知道黎法医的心思,喜欢的人除了戚小姐还能有谁。
只不过,带人去自家亲戚的婚礼现场那不就是变相的见家长吗,带女朋友去吃喜宴的吴奇还听说过,这带暗恋对象的这事儿还真不好弄。
这个问题倒超出了吴奇擅长的专业法医学范畴,就在他垂首思考时,好巧不巧的,戚曦就在这会儿滴了门卡进入解剖室。
解剖室内外只隔了一道透明的单层玻璃,戚曦靠近门口的时候听见了些黎城隅的话,却因为玻璃阻隔并没有将整段话完全听清,她手握门卡吊绳首端挥动着员工卡,好奇心爆棚“你们在聊什么呢,是吴奇要结婚了吗?”
吴奇是个单纯的小可爱,压根就不会拐弯抹角骗人,他见戚曦问了便说“啊,那个黎法医家里的亲戚要结婚了,想找你去,担心你拒绝正在找我商量对策呢...”
吴奇嘴炮还没说完,刹那间感觉肋骨下方靠近腰子的部位受到了来自外部的重击,酥麻和疼痛顿时从左腰部贯通全身。
黎城隅瞪了眼吴奇后,努力地想要把话圆回来“我家那些亲戚爱管闲事每次见面都要给我塞对象,所以这一次我表妹结婚,我就在想你可不可以......”
多么熟悉的话,戚曦听后面不改色心不跳,立即爽快说道“假装你女朋友骗你亲戚是吧,可以啊。”
“??”
“??”
黎吴双懵逼,这么简单,这事儿就这么成了???
吴奇半张着嘴半天合不拢,他看着戚曦“戚曦...你可真是,善解人意啊.......”
“这有什么的,我十分理解城隅的心情,我有个叔叔(此指徐凯老爸)就一直想让我和他儿子相亲,还有我妈,有时也让我和外面不认识的人吃饭,夏织不在了,我在司南就黎城隅这么一个朋友了,朋友有难我自然要为他两肋插刀啦~”
虽然听着意思有些不对,但总管也算是达成目的了,黎城隅赶紧将婚礼邀请函递到小曦手上,“那我明天中午去你家接你。”
“欧了~”
(时间到了第二日早上9:00)
护工正在收拾桌子上杨枝(戚妈妈)吃完的早餐空盘,隔天晚上和黎城隅确认过今天中午12点来接她,戚曦算着洗漱吃饭加换衣总共一小时,所以这会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护工听见门铃响了便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,她还没有见过黎城隅,“你找谁?”
还不等黎城隅说话,杨枝女士正巧从屋内走出来经过大门,见到黎城隅立即欢喜地迎上前“哎呦这不是小黎吗,快快进来,你看看你这孩子穿西装的样子多俊,找曦儿吧,我这就喊她。”
黎城隅见戚曦房门还紧闭着,知道她还在睡觉“让她睡吧,我在客厅等就好。”
黎城隅此番是来送礼服的,是一条淡蓝色过脚踝的流苏裙,戚曦的身材很好没有赘肉,这种贴合身体及臀部的长裙子很适合她。
杨枝女士的说话声吵醒了戚曦,她揉着眼睛下了床,睡眼朦胧魂不守舍地打开房门,眼睛还没睁开“妈,这才才几点啊......”
下一秒睁开眼,只见黎城隅坐在自家沙发上,“小曦早啊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啊...”
戚曦还以为闹钟坏了没提醒自己,吓得她赶紧看钟“还早着呢吧?”
“城隅这孩子给你送裙子来了,赶紧换上看看合不合身!”
就在戚妈妈杨枝女士的加速+快进的催促之下,戚曦提早了三小时就换好衣服画好了妆,受不了杨枝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,戚曦只好提议跟黎城隅提早去到婚礼现场。
毕竟结婚的是黎城隅的亲戚,提早一点去做好面子工程也算合理,两人开车很快前往了酒店,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戚曦看到了当天晚上婚礼的场地。
看见婚礼主会场的时候戚曦的眼睛都要惊出来了,她双手撑扶在二楼的花艺铁栏杆边朝下看去。
只见漫天的花海贯穿整间会场,还有柔软的像棉花一样的小羽毛作装饰,会场共设有六十多桌,每张铺着杏色桌布的桌子中央摆放着缤纷鲜艳的琼花......
“这是你们家亲戚的婚礼?这阵仗也太豪了......”
黎城隅陪同戚曦之余,见到叶禾纯的身影,“小曦你随便逛逛,我过会儿来找你。”
“哦好的。”
黎城隅快步追上叶禾纯,在一个拐角处叫住了她“我昨天看到李安河了。”
叶禾纯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,“我知道,我还听说小白菜还把李家的司机给打了。”
后来通过叶禾纯才知道,原来李安河和那个叫王彬属于家族联姻,全是两大家族为了商业联系而促成的婚姻。
李安河年轻貌美学识渊博她当然不答应,于是就有了昨天早上在高架上逃婚的一幕,事实上那并不是李安河第一次出逃了,在那之前李安河总共试图逃跑34次,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。
“那你怎么也不出面劝说,怎么说也是你表妹,你就这么看她葬身坟墓了?”
“你也说了,表妹,表的,李家和我们家向来公私分明,这事儿我不好掺和。”
叶禾纯叹了口气,“这婚都定下来了,铁板定钉的事情还能怎么办,只能靠她自己想通了。”
叶禾纯虽这么说,但心里是极担心李安河的。
她早就去过安河的新娘房间了,那孩子虽然看着没事儿但心里准不定哭成什么样了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