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，包二这只小蝴蝶的翅膀一扇，竟然将西方最负盛名的雕塑家给扇来了香江。
这倒是给这里所谓的名流，一次附庸风雅的机会。
就跟所谓的动物保护协会成员，不知道北极企鹅已经灭绝的一样；普通鬼佬的艺术鉴赏能力，不一定比放牛娃要高；但大家都有从众心理，谁都不想将自己浅薄的一面展现出来。
就这样，有了名家背书后，从内地运过来的这批石雕，其价值已经噌噌噌的在往上涨。而垄断着货源的娄半城，也成了各种名流聚会的座上宾。
就这样，国内艺术品震惊香江的消息，成了一段时间的头条热门。
鬼佬们自以为看到了艺术，华人们自卑自傲的看到了文化，政治学家们看到了开放，经济学家们看到了流通……
而一众资本家，则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般，开始躁动了起来……
他们赶紧联系上娄半城，将他手中的建材和工艺品一扫而空。
在送检发现材料没有辐射等问题后，他们又纷纷发过合作意向；有些性急的，就连订金都准备好了。
理所当然的，这事也引起了常驻香江红色机构的关注。他们询问国内后，才知道这个娄半城也算是半个同志。
华新社香江分社的人，一方面吐槽自己组织的朋友遍天下；另一方面，也对资本家赚钱的能力叹为观止！
就这样，娄半城在打入鬼佬内部后，也成为了香江红色机构的座上宾。
一时间，他的风头无二！
娄半城自己还是拎得清的，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给予的。为了给包二一个好印象，他在结清货款后，第一时间就将货款汇了回去，并下了新的订单。
这次交易，他也不亏。按照事前协商好的分账原则，单这一笔，他就赚了20多万港币！
瞬间，包二在他心中的地位，已经从贤婿，上升为财神爷了！
……
娄半城的喜悦，无法令轧钢厂感同身受；但娄半城汇回来的真金白银，却能让厂子兴奋起来。
轧钢厂接到这笔外汇后，全厂都轰动了。
第二天一机部的领导，就组团来到轧钢厂视察和慰问。
在听取了轧钢厂关于《变废为宝——技改小组解放思想，践行全面质量管理的事迹报告》汇报后，领导们很是高兴，当场表彰了工作成绩突出的组织和个人；其中，技改小组和包二赫然是首功！
接下来，领导当场要求各工业企业学习轧钢厂这样的先进典型，充分解放思想，践行全面质量管理工作，努力生产出适销对路的产品，为满足我国外贸出口做出突出贡献。
就在领导完成视察的当天，一机部根据领导的讲话精神，迅速向各厅局下发了《一机部关于颁发〈全面质量管理实施细则〉的通知》。
1964年的时候，四机部已经从一机部单独分出来，但一机部仍然有20个司局级单位。
这20个司局级单位收到部里的工作通知后，立马组织人员学习通知精神，连夜又向下面的各大型国企下发工作通知。这时候的标题，已经更新为《关于贯彻落实‘一机部关于颁发〈全面质量管理实施细则〉的通知’的通知》。
这是第一层套娃，并且还没完呢。
大型国企收到通知后，不敢怠慢，也连夜开会讨论；最终又发出了通知。
这次标题已经变成了《关于学习‘某某局关于贯彻落实一机部关于颁发〈全面质量管理实施细则〉的通知的通知’的通知》……
就这样，这些文件经过层层下达，真正到一线工厂手中的时候，光标题中的“通知”都有好几个了。
当然了，文件里面的“通知”虽多，但实际作用却存疑。
这也算是黑色冷幽默吧！
……
别的厂会不会鼓足干劲的落实文件精神，包二等人并不关心。但轧钢厂确实是在这项工作中受益良多：
首先，伴随着业务量的增长，人力资源紧缺的问题亟待解决。
当厂里将报告打上去后，一下子就解决了上百名待业青年的工作问题，很是为职工家庭解决了实际困难。
其次，厂里对奖惩有一定的自由度，大家不再是干好干坏一个样。通过实践按劳分配，使得劳动热情空前高涨，效率也有了很大的提升。
再次，轧钢厂成为了学习的典型事例，客观上扩大了声望，也增强了组织凝聚力……
这些有形无形的好处，都让轧钢厂有了动力，不待扬鞭自奋蹄！
包二他们在源源不断将各种工艺品和建材卖到香江、赚取大笔外汇后，也没忘了花钱。
可是，等厂里将进口挖掘机、铲车和汽车的报告递上去后，却被退了回来。
上面给的理由是：
外汇是宝贵的资源，应该被用于更合理的方向……
包二不是个方向感强的人，抱着有问题找领导的想法，他自然得去找领导讨个说法！
看着脸色平静的包二，秦部长无奈的开口道：
“小同志，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事。
当初，我以为这个变废为宝计划，只是小打小闹；没想到，你们工作竟然做的这么好。
这第一批的货款，就有100万港币；我们从华新社香江分社得到的消息，这第二批的货款，甚至超过了500万！
这么一大笔资金，还是外汇；其他部门肯定会动心。
五机部的领导，已经找上门了。他们直接说，现在面对北方邻居的压力过大，军工企业和设备应被优先考虑。
这一笔资金，他们想拿来做武器引进！”
包二：……合着太过优秀，就要受到现实的考验！
他不忿的道：
“领导，这不是无赖行径嘛！
为什么我们一机部赚的钱，要让五机部来用？
合着我们这么辛苦，就是来给兄弟单位扛长活的！”
“小同志，全国一盘棋，要有大局意识！”
“……”
“领导，现在还有什么其他法子补救吗？”
“哎！国家安全，始终是第一位的。
苏修近来对我们的态度，是越来越强硬。他们的钢铁洪流，始终给我们造成了太大的压力！”
“如果我们轧钢厂能给兄弟单位提供一两件装备上的改进思路，是不是可以让对方放弃劫用？”
“老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，我估计很难！”
“那如果我们想法子，让他们自己赚钱，自力更生，你看他们会不会……”
秦部长一听，立马拍着桌子道：
“就等你这句话了！
老邱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。
如果你给他们找到了筹集资金的路子，他还敢盯着我们碗里的三瓜两枣，我保证将官司打到中央！”
包二：“……”
他感觉自己被套路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