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3章 虚无维度
“......”
不可名状的存在向卑尔维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，祂默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异于本土生命的域外生命。
她很特殊。
特殊到，仿佛是天生为了承载破灭与虚无。
“好奇特的力场。”
卑尔维斯感慨道。
她发现，自己越是靠近这座几乎占据了整颗眼球的庞然大物，内心喷涌而出的愉悦之情便越发浓厚。
就仿佛...此地是她的应许之地一样。
突然，眼前的庞然大物发出迥异的光芒——
祂开始变得虚无缥缈、若隐若现了起来。
“这是......？”卑尔维斯惊奇不已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发生。
宛如什么蠕动一般，庞然大物翻涌着不知几兆光年的身躯，搅动周天空间，引发仿若是来自无尽虚无之海般的震荡波。
卑尔维斯好像听见了什么。
似乎...是一首亘古不变的悠长歌谣。
但又好像似是而非。
欢快的、悲伤的、愉悦的、惬意的、暧昧的、血腥的......
种种种种，不一而论。
迷茫之际，一股奇妙而充满了懵懂的感觉扑面而来。
卑尔维斯忽然明悟了。
这不就是虚空的多变吗？
是了......
虚无之神这是在与她沟通，亦或者说，是与她所代表的虚空意志沟通。
身为虚空序列下的第一宠儿，她有这个资格，也有这份相对应的实力。
“卑尔维斯？”
突兀的，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，使得这位往日贵不可言的女皇陛下发出了可爱而诧异的惊呼：
“尊上？”
另一头的亚托克斯不禁微微颔首：“话说你那边什么情况，怎么有一个特殊领域的意志在与我接轨？”
相比较于用权柄去偷窥，亚托克斯更喜欢听听当事人的反应——这比起前者来说，更尊重厚爱无比的下属，以及可以从另外一个视角去看待事物。
“是这样的......”卑尔维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都相继告知了对方，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：
“这个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祂...”亚托克斯思忖一番后，沉吟道：“你知道吗，其实在这偌大的诸天里，有些东西有所差异，但又殊途同归的例子，其实并不在少数。”
“就比如这次？”
“是的，就比如这次。”
得到了他的确认，卑尔维斯这才恍然大悟。
她的思维很灵敏，从先前的感受和所观的情况大致可以得出一个结论：
虚无之神，有点类似于虚空这种领域。
只不过不同于虚空，祂并不打算做些什么。
前者就好比是一个无比厌恶周围一切代表着“真实”的事物的终焉者，发誓要把一切令祂感到厌恶的存在悉数殆尽掉。
而后者就相当于是一个无所事事，但又对一切不管不问的永眠者，祂不会有任何额外情绪，更不会有任何举动来证明祂会不会做些什么。
至此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卑尔维斯对于死兆星这个团体的认知越发的多了。
就像刚刚那样说的，身为“永眠者”的虚无之神对一切都不管不问，其中就包括了因祂而生的死兆徒们。
许多事情顿时就说得通了。
“那...这尊大神是在做什么？”
卑尔维斯很是困惑的问道。
亚托克斯无言以对——因为他也不知道，这位到底想做什么。
眼前的领域意志并不是一个实质性的生命，根本无法用时光之眼去查看未来，因为那是无序的——就好比身为虚空的他，却无法看清虚空的未来一样。
天机如此，或许只有那有可能存在，也有可能并不存在的“道”知道。
思索间，庞然大物再次做出异常举动，引起了卑尔维斯的注意。
在她的视界里，眼前的这个家伙浑身都在散发着绚丽而诡异的光，伴随着不同寻常的空间震动——或许这其中还有许多她未曾感受到的变化。
“等等！”
陡然间，亚托克斯想到了某种可能。
然而当他正准备告知卑尔维斯时，意外却出现了。
“......”
断线了居然。
沉默了一下，亚托克斯一个闪身，来到了卑尔维斯失去联系前的坐标附近。
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跟虚空一样空。
去哪了？
亚托克斯不知道，但他觉得，很大概率是在一个地方——
虚无维度，也作虚空维度。
一般而言，许多不可名状的存在如果要产生实质性的关联的话，那么祂们会进入一个名叫虚无维度的地界。
这地方就如它的名字一般，与虚空相比，虚空至少还存在着如“细胞”般的虚空之灵，虚无维度是真的什么都没有，甚至能屏蔽掉任何宇宙法则和特质，是一个真正的只有极为特殊的不可名状者才能踏足的领域。
亚托克斯能感受到，“他”进入了一片分不清方向、没有任何事物的领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