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性联姻,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,匹配同称。
看此日桃花灼灼,宜室宜家;卜他年瓜瓞绵绵,尔昌尔炽。
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,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
此证。”
“拜!”
“再拜!”
“三拜!”
“礼成!”
梁月落坐在座位上,刚好赶上这一场,叶氏拉住梁月落的手,低声询问道:“跑哪儿去了?”
她有些艳羡的看着场中着喜服的一双璧人,“说起来,你和三公主平瑜,年纪是差不多的吧?”
梁月落瞅了瞅桌上的菜品,含糊着应了叶氏一声,然后抓住筷子迅速往自己嘴巴自己塞了点水晶虾仁。
“说起来,月儿你…”叶氏有些感叹的转过头,说教的话堪堪涌到唇边,便被梁月落塞得鼓鼓满满的嘴巴给气回去了。
“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样子?!”叶氏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梁月落的脑袋。
“娘,饿。”梁月落眨巴着大眼睛,水汪汪的看着叶氏,叶氏又瞪了她一眼,默默拿起筷子挑了些自家姑娘平素爱吃的菜,“你呀,什么是能长大啊……”
梁月落垂头自顾自进食,身后小怜手中握着手中有些发烫的纸条,一脸纠结的看着浑然不知的自家夫人,纠结半晌还是苦笑的默默往后退了去。
小姐只是去斩断情缘罢了,应当无事的。
另一边,言星沈听到月七的话,眉头不自觉挑了挑,“小怜寻了五殿下身边的小厮?”
他今日站了半天,此刻好不容易才坐下来歇了歇,月七便带来了这样一个重磅的消息。
月七低眉顺眼的点点头,“嗯,不过…我观那五殿下的神情,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。”
言星沈曲指敲了敲桌面,“言轻语与落落说了什么?”
“似乎…起了争执。”月七垂眸,“九公主在不远处,月七不敢靠近太多。”
言星沈心中便有了计较,“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待月七离开,言星沈才苦恼的揉了揉眉眼,“好像把你栓在身边,免得你蹦蹦跶跶的去见这个见那个。”
“唉,真是让人头疼啊…见那个坏坯子做什么。”言星沈想起从前梁月落蹦蹦跳跳跟在宋安梓身后的样子,眉心又忍不住跳了跳。
“说起来,落落从来没有那样追着我跑过。”他有些幽怨的想着,转念又开心起来,“不过现在落落是我的啦。”
“世子,侯爷找您。”才歇了这么一会儿,言则远又派人来找了。
言星沈面上的笑容迅速变成冷笑,“知道了。”
这是多怕自己给找事儿啊,这才一会儿工夫不见,就急吼吼的让人找自己,从来没享受过这样“情深义重”的父爱呢。
到了席面,言星沈不意外的被言则远笑眯眯的唤到自己身旁坐下,他含笑坐下,同一桌的大官贵人来往逢迎,熟练程度叫所有人都有些震惊。
邻桌的何年听到言星沈的声音,忍不住回身望了望。
长公主殿下…没有出手么?
收回视线,正好逢上言升旭过来敬酒,他便顺势站了起来,说些漂亮话之际,目光环绕一圈,光明正大的打量坐在高台上的顾阳一眼。
她素手执着酒杯,眼神有些迷离,正定定看着下方热闹喧哗。
只一眼,何年便确认了,长公主没有看旁人,只是在看言星沈。
带着一种戏谑的…和点点说不清楚的自豪。
“皇姐,朕再敬你一杯吧。”皇帝歪了歪身子,端着酒杯靠到顾阳身边。
顾阳凤眸一漾,波光粼粼中带了几分醉人的风情,“好啊。”
“叮!”银杯轻触,皇帝看着那银制的酒杯贴上艳艳红唇,红与白交相辉映,清亮的酒酿顺着素白的脖颈滴落一滴,落到看不见的地方。
他眼神一闪,仰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。
酒酿入喉,火辣辣的有些躁动,他目光一闪,又给顾阳倒了一杯,“皇姐,再贺一杯。今日是平瑜的大喜日子,皇姐应当高兴的。”
“嗯,皇姐高兴得很。”她似笑非笑的盯了皇帝一眼,“只不过…酒过伤身,本宫已经有些醉了。”
“不若…陛下替本宫多饮些。”说着话,她坐正了些,抬手拿住了桌上的酒壶,皇帝赶紧双手捧着酒杯迎了上去。
眼瞅着那酒杯溢满,顾阳却是仍不停手,只清醒的看着那酒酿溢出来,湿了皇帝满手。
“哎呀,陛下衣裳湿了,快去换一身吧。”她歪头一笑,“来人,服侍陛下更衣。”
皇帝整个人一僵,再抬眸只发觉顾阳眸中冷冷的嘲讽,他张了张口,尚未说话便听见顾阳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阿弟,你还是…贼心不死么。”
皇帝整个人一僵,几乎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一样,跟着宫侍去换衣裳了。
“灵犀。”见皇帝离开,顾阳哂笑一声,轻声唤道,“去,把言星沈给本宫叫过来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“在众目睽睽,大庭广众之下,给本宫叫过来哦。”
想这样顺顺利利的站在太阳下面?
不可以哦,没有本宫的允许,是不可以的。
顾阳的目光落在空了的酒杯上,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来。
“世子,殿下寻你喝酒。”灵犀含笑站在言星沈身边时,场中一度静了静。
言星沈执杯的手稍稍顿住,下一秒仰头饮尽杯中酒,笑着向众人告罪。
“殿下寻,沈去去就回。”
这样的寻,众人皆是心知肚明,待言星沈离开之后,皆是心照不宣的一笑。
看来…着言星沈还是在顾阳长公主的手掌心中,有些旁的心思的官员,默默将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。
两人并未有在众人面前对峙的想法,以是灵犀领着言星沈到了顾阳歇息的偏阁。
“殿下,这是何意呢?”
“你又是何意呢?”顾阳容光焕发的站在屋中,“故意逼走了许之言,便认为我没有办法制住你么?”
言星沈走了进去,“属下并没有这样的意思,是殿下误会了。”他从前都是跪着,如今站在顾阳面前,甚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,逼得她不得不微微抬起了头。
“殿下,许之言是自己走的,与星沈没有关系。”他微微一笑,屋外金色的阳光似乎都晃了一瞬,这样明媚的笑容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。
不一样了。顾阳心头响起了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