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年六月,宁王朱宸濠借口明武宗荒淫无道,宦官干政,集众号称十万,并发檄各地,指斥朝廷。七月初,又以其部将守南昌,自率舟师蔽江东下,略九江、破南康,出江西,攻安庆,欲取南京。
阳天月想到这个宁王虽然不堪,但毕竟当初救过自己,还有小灵儿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。如果没记错,这次闹剧般的造反,很快就会被千古第一完人王阳明带兵剿灭,朱宸濠在通州被处死,并遭到了焚尸扬灰的下场。
宁王虽然咎由自取,但他的很多家人,包括小灵儿都是无辜的,必要时他可以施以援手,这样他也能念头通达。
修行越到后来越注重心性,如果念头不通达,可能会陷入魔障。
阳天月和东方不败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,东方不败以前在日月神教就没少找朝廷的麻烦,听说有这么刺激的事情,也要跟着一起过去。
对东方不败的武功,阳天月自然是非常放心的,以两人的绝世武功,千军万马中都是可以去闯一闯的。阳天月先天高手不惧群殴,东方不败速度逆天,想围也围不住。
似乎是有所感应,这一次下山肯定会发生些什么,所以临行前,阳天月将这些天整理的修炼感悟和【鹤唳九霄神功】第三层功法一并交给了阴沧阔等几人。
交代完这些后,阳天月和东方不败飘然下山,往宁王的封地南昌城而去。
此刻,宁王率兵第二次围攻安庆,但数日不克。而提督南赣等处军务都御史王阳明则开始领兵准备攻打南昌,断宁王后路。
七月的南昌,骄阳似火,酷热难耐,但南昌城的百姓的心却哇凉哇凉的。城外已经有消息称,朝廷的平叛大军就快兵临城下了。甚至已经有不少东厂、西厂的番子和锦衣卫已经提前渗透进南昌城。
就在这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的情况下,阳天月和东方不败,缓步迈入了南昌城。
两人来到宁王府附近,很明显感觉到,宁王府已经被密切监视起来,但阳天月和东方不败艺高人胆大,怡然不惧地朝王府内走去。门口的王府侍卫虽然在站岗,但明显已心不在焉,竟没有第一时间阻止,恐怕也想不到,这时候还有人敢进宁王府吧。
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,两人已经走入王府内,侍卫们赶紧拔刀将两人围在中间,但已经惊动了王府的大管家,也就是阳天月的旧识王管家。
阳天月此时的打扮和当初落难时迥异,所以王管家没有认出他来。倒是阳天月一眼就认出了他标志性的大肚腩,“王管家,别来无恙啊!”
“您是?”王管家仔细辨识着,但却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从京城回南昌就藩的路上,多谢王管家一路照拂。”阳天月提醒了一句。
“哦,我想起来了,你就是那位落魄的书生啊。”王管家这下子终于想起来了。
“噗嗤!”东方不败忍不住笑出声来,想不到武林神话也有被人当做落魄书生的时候。
“当日,多亏王管家收留,否则被西厂的番子缠上,说不得要费多少力气才能脱身。”阳天月对王管家的话并没有多在意。
“不知先生此次来王府所为何事,难道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,想寻求王爷帮忙不成,那可不巧了,我家王爷近来在外面忙大事,不在府内?”王管家腆着大肚腩,话虽客气,但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却不言而喻。
“王管家看不出来王府危机重重吗?”阳天月可不想在王管家这里浪费口舌,他打算直接带着小灵儿和当初那个善良的王妃离开此地,其他人他也是无能为力了。
“我家王爷威势无双,天下侧目,哪有什么危机?”王管家嘴硬道,其实连他自己都已经开始谋划退路了。近来宁王那边传来的消息可都不怎么好,这边王阳明又率大军逼近南昌,朝廷番子和锦衣卫在南昌城内也非常猖獗,不少王爷身边的得力干将都遭到他们的刺杀。
“带我去见王妃和小灵儿。”阳天月盯着王管家的双眼,言语中像带着某种魔力,王管家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,下意识就不在啰嗦,带着两人朝内府走去。
围观的侍卫见王管家和来人认识,便不再阻挡。有着王管家的带路,阳天月和东方不败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王妃所居住的地方,整个王府现在留下来的人并不多,宁王带着他的世子还有大部分属下都出江西,进攻安庆去了,王府内显得很是冷清。
穿过一处环境优美的小花园,来到一座家庭佛堂,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位王妃正跪坐在堂前蒲团上,清心念佛,祈求着什么。
“这就是你不远千里来救宁王家人的原因?”东方不败见这位王妃温婉可人、美艳大方,不由对阳天月揶揄道。
阳天月翻了个白眼,懒得理他。
东方不败的话将这位从念佛中王妃惊醒,回头看到王管家带着一男一女站在佛堂外,不由诧异地问道,“王管家,这两位是?”
王管家现在还被阳天月摄住,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,自然回答不了王妃的问题。
“王妃,可曾记得出京就藩时遇到的那位落魄书生?”阳天月就着王管家的称呼自嘲道。
“哦,原来是那位先生,自从先生走后,小灵儿可想念的紧,老在我面前提起您呢。”
“哈哈,惭愧,她是想我讲的故事吧。”
“不知先生这次来找我,有什么事吗?”
“想必王妃也清楚现在宁王的处境,可以说整个王府危如累卵,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您和小灵儿救出去,以报当日收留我的恩情。”
“哎,我也劝过王爷多次,好好的逍遥王爷不做,非要行那逆天之事,可惜我人微言轻,只能日日在这佛堂为王爷祈福。”王妃倒是个明白人,并不看好宁王造反,可惜宁王被手下一帮子人忽悠,落得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。